因为萧玉笙身上有伤,所以睡得并不踏实。
正当她昏昏沉沉之际,忽然而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是谁?”
萧玉笙立即坐了起来,心中泛起了一阵忐忑,然后故作冷静地询问。
“嫂嫂,是我!”
门外传来了凌宁的声音。
萧玉笙提起的心随即放了下来,而后脸颊有些发烫,心想他怎么又跑回来了,难道是回去后,魂不守舍,辗转反侧,总是思念自己,所以又回来了。
看来自己魅力不减,把这个小冤家彻底迷住了。
如果把他放进来,那他是不是要做过分的事情?
那到时候,自己是从他,还是不从他?
一时间,萧玉笙患得患失起来,但她动作可没有停下,下床穿鞋,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冷风直接灌了进来,让萧玉笙打了冷战,凌宁慌忙关上房门,看着衣衫单薄的萧玉笙,便急忙道:“嫂嫂,快些上床,外面冷。”
“嗯。”萧玉笙轻嗯一声,然后转身回到床上,躲在了被子里,随后轻声说道,“你要是冷的话,也过来吧。”
凌宁没有多想,立即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谁知萧玉笙掀开了被子。
看到这一幕,凌宁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是让自己坐在被窝里。
凌宁便脱下鞋,坐进了被窝里。
萧玉笙则转身背对着凌宁,然后轻声说道:“你若实在想要,那就来吧,但我有个要求,必须把灯熄灭。等和离之后,才能点灯。”
凌宁眉头一挑,这才意识到萧玉笙会错了意,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深更半夜前来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但他心中颇为感动,因为萧玉笙的这番话,已经彻底把芳心交给了他。至于熄灯,则是她最后对于身份的一点矜持和坚持。
换做他日,此刻的凌宁必然翻身上马,好好和嫂嫂共赴巫山,同登极乐。但是今晚不行。
凌宁咳嗽一声,道:“嫂嫂,我今晚来找你,是有一件大事,必须告诉你。”
萧玉笙转过身来,看凌宁一脸郑重,这才明白自己猜错了意,她的面容更加发烫,不敢和凌宁直视,心中埋怨自己不知羞。
“出了什么事?”萧玉笙便问道。
凌宁沉声道:“二哥他遇害了。”
此言一出,萧玉笙猛地抬头,一脸的错愕:“谁遇害了?”
“二哥,秦王。我们离开后,刺客杀害了他。我不会拿此事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我得知消息后,便急着来见你。”凌宁回道。
萧玉笙直接愣在当场,神情恍惚。
秦王的突然遇害,让她措手不及。虽然她和秦王的感情早已破裂,但毕竟是相敬如宾数年的夫妻,就这么突然地没了,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下一刻,萧玉笙想到了儿子凌佑棠,立即变得慌乱,然后抓住凌宁的手,说道:“佑棠呢?他怎么样了?”
“佑棠没有大碍,有些伤心过度。”凌宁回道。
萧玉笙又道:“我要回秦王府,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这样回去,一旦这样回去,朝廷必然彻查,那么你我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暴露。”凌宁如实道。
萧玉笙点了点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你服用蒙汗药,便会昏迷,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等你醒来,便已经回到秦王府了,如果有人问你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一概表示不知道。如果你怕露馅,那就掩面哭泣。这样的话,就无人会发现问题。”凌宁把计划说了出来。
萧玉笙连连点头。
凌宁立即取来蒙汗药,让萧玉笙喝了下来,很快,萧玉笙昏昏沉沉,陷入了熟睡。
随后,凌宁叫来长孙霸,命他带两名心腹,准备了一辆马车。当城门快要开启的时候,凌宁将萧玉笙抱进马车里,然后长孙霸和心腹驾着马车,朝着东城门驶去。
这么早的时间,突然出现一辆马车,立即引起巡防营的怀疑,而长孙霸看到巡防营后,又连忙驾车逃离,这一幕更让巡防营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于是乎直接追了上去。
长孙霸引着巡防营跑了几条街,眼看要被包围后,只能弃车逃走。
就这样,马车到了巡防营的手中。
巡防营将领撩开帘子,看到了里面昏迷的萧玉笙,立即不敢怠慢,将消息层层上报,传到了巡防营将军卫子扬的耳朵里。
卫子扬听后大喜,立即前去查看,确认是秦王妃后,立即护送其回到了秦王府。
凌宁已经回到了秦王府,听说萧玉笙被救了过来,立即表现出大喜,连忙吩咐秦王府的宫女将萧玉笙送往房间照顾。
破晓时,萧玉笙苏醒,并得知了秦王遇害的消息,萧玉笙立即抱着儿子凌佑棠痛哭,梨花带雨。
京兆府尹杨雙还想通过萧玉笙,问出前朝余孽的线索,但是萧玉笙一问三不知,全程昏迷,没有问到线索。
凌宁看萧玉笙没有露馅,这才放心,然后准备离开秦王府,走出府门时,凌宁看到了很多朝廷官员,都是秦王一系的,纷纷赶了过来,一个个如丧考妣,面露悲痛。
他们还盼望着辅佐秦王,登临大统,没想到秦王遇害,从龙之功的梦想算是破灭了。对他们而言,秦王之死,比死了亲娘还要伤心欲绝。
凌宁没有搭理这群官员,他离开了秦王府,不过他没有回宁王府,而是去了皇宫。
这次进宫,能明显感受到皇宫内弥漫着寒意,这股寒意和天冷没关系,而是因为秦王之死造成的。
凌宁来到养心殿外求见,片刻后,魏皇才召见了凌宁。
进殿后,凌宁观察起了魏皇。
魏皇正在看书,脸上看不出悲伤或者悲痛,似乎死得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他的儿子。
至于到底是魏皇强装冷静,还是他真的修炼到了孤家寡人的境界,早已看待皇家生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儿臣拜见父皇!”
凌宁走上前去,拱手行礼。
魏皇放下书,他双眸如两潭深渊,注视着凌宁,说道:“朕听说你一直待在秦王府,一直没有休息?”
“儿臣听说秦王出事后,便赶往了秦王府。”凌宁回道。
魏皇道:“秦王百般刁难你,而你以德报怨,朕甚是欣慰。不必担心朕,回去后好好歇息。”
凌宁道:“儿臣毫无困意,儿臣和秦王之间虽有间隙,但依然是兄弟,他遇害身亡,儿臣心中甚是悲痛。儿臣也想出一份力,抓到这些前朝余孽,将他们千刀万剐,为秦王报仇。”
“朕已经让燕王全权负责此事,他可以调动京兆府、北衙禁军、巡防营,甚至是京都城外的护城兵马,允他先斩后奏。”魏皇说道。
凌宁心中一凛。
这下子燕王可是手握生杀大权,大权在握啊,怪不得殷勤地进宫,既能表达自己对秦王的兄弟之情,又能趁机得权。
燕王也不是简单的人。
凌宁便不强求,道:“儿臣明白。”
谁知下一刻,魏皇又道:“不过朕有件差事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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