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云诡谲,最近不太安定。
太子返京途中遇刺,身受重伤的消息传扬开来。
谨德帝身体抱恙,连续三天没有上朝,这一日,好不容易上了早朝,直接将东平王派人刺杀太子的罪证公之于众。
“东平王刺杀太子,贪墨赈灾款,杀害朝臣,还私下囤积粮草兵器,到底意欲何为?”
“真是朕的好臣子,他的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是不是用不了多久,东平王就要将大夏的江山收入囊中,换他魏氏做这天下之主?”
满朝文武听了,又是愤慨又是惊惶。
这东平王实在是嚣张,简直是要谋反的节奏。
一个接一个朝臣出来弹劾东平王。
“陛下,东平王拥兵自重已久,行事愈发嚣张,如今还想要杀害太子,意图操控皇权,其心可诛。”
“恳请陛下严惩东平王,收回东平王的兵权。”
群臣激愤,谨德帝自然是顺着他们的意思,下令召东平王入京,要求他上交手上的兵权。
书房里。
康王面色不悦,“刺杀太子失败,三舅舅还被抓住了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父皇收缴了三舅舅的兵权,那么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二舅舅了。”
“没有了兵权,咱们魏家如何立足?只怕会沦为拔了牙的纸老虎,不堪一击。”
他深知谨德帝召东平王入京不过是设下鸿门宴,夺取东平王手上的兵权,若东平王真入了上京,只怕是有来无回。
镇国公满脸冷肃,狠狠甩了甩袖子,“收回兵权?呵呵,绝无可能。”
“眼下陛下的身体愈发的差,太子又身受重伤,保不齐哪一天就没了,这形势对咱们有利。”
“加快速度,让陛下改立太子。”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就有人提出改立太子。
“安王殿下身有残缺,不适合继承大统,勤王殿下被派遣去了封地,尚不能回京,如今太子殿下又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唯恐大夏动荡,恳请陛下改立康王殿下为太子,稳定朝纲。”
“想必待康王殿下成为太子,东平王会自愿上交兵权。”
朝堂上又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康王殿下素来身体孱弱,一国的太子居然是个病秧子,这说不过去吧?”
“我看此事还是等太子殿下醒来再说。”
“太子殿下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苏醒过来,平安无事。”
“是啊,是啊,太子乃国之储君,改立太子不可儿戏。”
“康王殿下虽有美名,却无实绩,还一直深居简出,疾病缠身,要担当太子之责,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争论不休。
就在这时,大殿响起声音。
“康王殿下到——”
众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昔日那个病怏怏的康王殿下,一身华服,金冠束发,腰背挺拔,昂首阔步而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眸光熠熠,眉宇间恣意张扬,带着一股莫名的王者之气。
哪里还有半分孱弱?
康王将众人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噙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光明正大的以尊贵冷傲之姿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乃大皇子,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也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
“嘶,康王殿下这是……”
在场的没有蠢蛋,在朝堂上混了那么多年,哪里瞧不出来从前是康王殿下韬光养晦,暗暗蛰伏。
恐怕为的就是这一天吧?
康王殿下骗过了所有人。
康王:“父皇,魏家对父皇忠心耿耿,东平王亦没有不臣之心,恳请父皇明鉴。”
“那些控诉东平王的罪证,兴许是有心人伪造的证据,是想要挑拨离间东平王与父皇的君臣关系,父皇切莫被那些奸臣贼子蒙蔽了双眼。”
说到奸臣贼子时,康王扫了一眼贺峥。
贺峥神情淡然,无动于衷。
康王:“如今局势紧张,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若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儿臣定当极力说服东平王将兵权悉数上交给父皇,至此君臣一心,国朝稳定,天下太平。”
“否则……儿臣也不清楚东平王的兵马是否有朝一日会踏入皇城。”
他这最后一句简直是在说若不立他为太子,指不定东平王和陇西王就会出兵了。
这是威胁,向谨德帝施压。
“咳咳咳……”谨德帝咳了起来,苍白的面庞上表情冷厉。
他形容憔悴,双手撑在扶椅上,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不断逼迫自己的儿子。
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看着,康王背后窜出一股冷意。
很快他又按捺下去,心道父皇病入膏肓,再怎么强撑,也不过是纸上老虎,不足为惧。
谨德帝沉声道:“改立太子,兹事体大,此事回头再议,退朝。”
到底是没有如康王的愿。
不仅如此,谨德帝还下令将镇国公禁足,不准他踏出镇国公府一步,切断了镇国公与外界的联系。
康王冷笑:“父皇这是怕了,担心大舅舅跟二舅舅三舅舅他们联合起来造反。”
“且让父皇挣扎一会,反正都是徒劳。”
“父皇只有安国侯,待两位舅舅的兵马出动,安国侯又能拿什么抵挡?”
“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全都是徒劳。”
他享受着这种看别人苦苦挣扎的戏码,而他作为掌控一切的上位者,等待着猎物乖乖屈服。
说实话,他意不在太子之位,他要做的是让谨德帝退位让贤。
接到谨德帝要求收回兵权的召令,东平王毫不犹豫的起兵造反了。
紫极殿里。
谨德帝按住贺峥的肩膀,目光灼灼。
“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他们可以挥刀一举剔除魏家这块腐肉!
与贺峥商议了一番具体事宜,谨德帝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院子里种了一棵绿梅。
原先光秃秃的枝桠上,突然有了小花苞。
谨德帝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过去,颤声道:“开花了?”
还记得那一日,传来盛德长公主的死讯。
他在绿梅树下站了一夜,绿梅落了满地,此后,绿梅枯萎,二十余年未曾开花。
他还以为这棵绿梅树死了,跟随着皇姐去了。
殊不知今日花又重开,只是故人不在。
“皇姐,皇姐……”
“阿弟和祁昀要为你和驸马报仇了。”(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