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六哥!”
自行车刚刚进入院子,七弟和七妹就欢天喜地地喊了起来。
他俩在山脚下就听乡亲们说他们的六哥回来了。
“是七哥和七姐。”
在堂屋里翻看着连环画的八妹把手上的东西一丢,欢呼着往屋外跑。
陈国泰笑了笑,抱着九妹慢慢跟上。
“六哥,你果然回来了。这次你走了好久啊。”
一见到陈国泰,七弟就连忙说道。
“呵呵,这不是回来了吗?”陈国泰微笑说道。
“六哥,我们老远就闻到肉香味了。大伯娘在煮什么好吃的?”
七妹看了看厨房,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我拿回来了不少鱼干,家里又杀了两只公鸡。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陈国泰说道。
“哦,吃鸡肉喽。”七妹很是高兴。
“不只我们一家人吃。二嫂和必兴以及二姐全家都要来。你们把书包放下,先去自留地里劳动一会儿。等他们都来了就开饭。”陈国泰说道。
“好的六哥。”
七弟七妹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放下书包进入自留地。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参与聚餐的亲人们一一到来。
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大伯娘许绿云开始把一盘盘香气扑鼻的菜肴端上桌子。
鲍鱼、海参、黄花鱼、带鱼、炖鸡、炖野兔、粉条、豆腐、炒鸡蛋、大白馒头......
“太丰盛了。”
“又让老六破费了。”
“真是承六叔的情。”
几家人的大人纷纷笑着客套。
陈必远陈谷玉两兄妹、陈必飞和陈必深以及陈兰兰三兄妹则是拼命地咽着口水。
“肉肉!肉肉!”
大侄媳郭雅琴抱着的一岁多的陈以恪也手舞足蹈地扑腾着嘟囔。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客气话。大家都坐,做好了就开吃。”
陈国泰热情地招呼众人就座。
“大小子,大小子在家吗?”
众人刚刚坐好,陈定发的声音就在院子外面响了起来。
院门虽然没有上栓,只是虚掩着,陈定发却也不敢贸然推开进去,只敢站在院门口扯开嗓子大喊。
经历了学习班一事,陈定发终于把陈国泰说的‘未经允许不得入内’那句话真正当成了一回事。
正准备动筷子的众人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老六,他毕竟是你亲爹。你看要不要让他进来吃......”
大伯陈定国神色一动,对陈国泰低声说道。
陈国泰有点无语地微微摇头。
大伯的滥好人脾性又发作了。
“大伯,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我说过不让他进我的家,就必定要坚决执行,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你们且坐着,我出去看看。”
陈国泰淡定地说了一句,起身走出屋子。
“我,我这不是想着‘父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么?”
看着所有人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陈定国有点讪讪地说道。
“当家的,老六和他爹之间的事情,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能用好言好语对待。”许绿云没好气地对陈定国说道。
“我知道四弟做得不对。可是,可是,我不是不希望听到乡亲们说老六冷酷无情的么。”陈定国有点不服气。
“我说你个死老头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别人说老六冷酷无情,他就真的是冷酷无情吗?老六如果真是那样的人,那我们一家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回事?这一大桌子好菜又是怎么回事?”
大伯娘有点生气了。
桌子上其他人顿时连连点头。
“是啊爹。这日子是自己过的,与不相干的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想想你和我妈快要死的时候,是谁管的你。是那些说你是好人的外人吗?别说外人,你的亲生父母和你的亲兄弟都没有管过。”
陈凌香沉着脸劝说自己的父亲道。
“呃,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二姑娘你就说了这么多。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岔了。我不再发表意见。”
陈定国连忙承认错误,乖乖闭嘴。
“爹,我在家呢。你有什么事?”
陈国泰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情,站在院门口对陈定发冷着脸说道。
“大小子,你曾经答应过我,家里如果有好吃的,就分一点给你罗姨,照顾一下你那还没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今天你家里请客,你看......”
陈定发虽然对大儿子摆出来的冷脸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诞着脸说道。
“果然是要吃的。”
陈国泰心里暗暗一笑。
“爹,我家里今天确实是在请客,弄了好吃的。你既然赶上了,也记住了我的话没有自己闯进去,那我也确实可以分给你一些。你且在这里等着,我给你装一碗出来。”
陈国泰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陈定发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不停变换。
大儿子虽然仍然喊他为‘爹’,可他的话语和行为却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
陈定发心里很想转头就走,可不知为何脚下就像被胶水牢牢粘住,根本挪动不开。
不一刻,陈国泰用中碗装了满满一碗鸡肉和鱼肉出来。
“爹,你记住了我说的话,所以这次给你多一些。希望你以后一直都能记住。”
陈国泰把碗递过去,面无表情地说道。
只要这个‘爹’不来他家耍父亲威风让他堵心,给他些许肉食根本不在话下。
“哼。”
陈定发大感没趣,接过碗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扫兴的人走了,咱们这就开吃。吃完了我还有鱼干和新型布料要送给大家。”
陈国泰回到餐桌,泰然自若地招呼众人动筷子。
众人立即开动。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
......
“文哥,今天拿的10块手表已经全部卖光。只手表就赚了不下800块!要是天天都能赚到这么多就好了。”
煤电厂黑市收市之后,徐启荣无比兴奋地对肖宗文说道。
“启荣你可真敢想。咱们黑市规模小,下次很难卖得这么好了。”
肖宗文笑了笑说道。
“是啊,咱们这里人少,买得起手表的人更少......文哥,咱们似乎真的要考虑把手表卖往其它县市。毕竟卖这个很简单,来钱也非常快。”
徐启荣沉思了一下说道。
“嗯,确实要考虑。”
肖宗文当即就下定了决心。
几乎在同一时刻,煤矿黑市的李黑子和钢铁厂黑市的卢天宝都做出了把手表生意往灵江县之外扩展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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