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却执意问出个结果来:“他对你好吗?”
秦月心里叹了口气,扬起个灿烂的笑脸:“当然好,我今天还是开着他的车子去拍戏的呢,他现在还在家里给我做饭。”
傅城的俊脸一下子比纸还要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似的,呼吸不稳。
秦月握着他的手腕,给他的手推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拐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城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
她一脚油门出弯,把他彻底甩在了身后。
*
晚上七点,她开着靳闻则的黑色迈巴赫,到了明镜公馆楼下。
昨天下雨,天又黑,她没打量车里面。
今天短暂地放了晴,她注意到车后座放着一袋子药。
拿过来一看,都是感冒药。
“这人,自己烧得那么厉害,还把药给落在车上了?”秦月无奈地嘟囔,下车的时候,把药也给拿上了。
“叮咚,叮咚。”她刚摁响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触及到靳闻则冷白的俊美面庞,她照例惊艳了下,目光下移,见他今天穿了件褐色的格子围裙,带子绕到腰后松松地系着。
围裙里面,他穿的是白T,下半身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和她是一样的搭配。
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这么一穿,干净得好像大学生。
“喵!”暴君仰着脑袋,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灼灼地盯着秦月手上的塑料袋。
“过来了。”靳闻则率先开口,声音比昨天晚上透亮了许多。
“嗯,打扰了。”秦月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右手是她在小区楼下买的水果,左手是他落在车上的拿袋子药。
“我顺手帮你带上来了。”她抬了抬右手的袋子,正好躲过了飞扑的暴君。
“暴君。”靳闻则警告地叫了它一声。
“喵。”它心虚地趴下了。
男人抬起一只手,把她两只手的东西都接过去,目光触及到那些感冒药,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秦月问。
“没有,谢谢。”靳闻则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开旁边的鞋柜,秦月一眼就看到里面那双粉色的新拖鞋,是她的尺码。
“你穿这个吧,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盛菜。”
“好。”秦月点点头,把拖鞋拿出来,穿上,正正好好。
靳闻则拎着东西往厨房走,秦月暗暗感慨了句:果然是衣架子,这么土的围裙也能穿得很好看。
暴君照例嗅了嗅她,在她的脚踝上蹭了蹭去。
秦月展颜一笑,把它给抱起来,小声问:“大鸡腿,你爸爸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承担起这个家的重任啊?”
花猫喵了一声,调皮地伸爪子来抓她的头发,逗得她哈哈笑。
厨房里忙碌的靳闻则听到笑声,侧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门,只能看到她穿过客厅,往沙发那边走。
空旷的房子里,因有她在,多了人间烟火气息。
十分钟后,靳闻则通知她开饭了。
她洗了手过来一看,震惊地“哇”了一声。
这也太丰盛了吧?他家餐厅放着的是六人桌,此刻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菜,她数了下,竟然有十六个!!
上辈子过年的时候,她妈妈最多也才做六个菜而已!
再看食材,什么鲍鱼龙虾帝王蟹,猪肉鱼肉牛羊肉……青菜也是各个不重样。
有几道菜,比如松鼠鳜鱼,在家里做起来很繁琐,一般人连花刀都切不好。
靳闻则竟然做了!而且鱼肉切得特别匀称,大小都是一样的!
“还有别人吗?”秦月呆呆地问。
“什么别人?”
她指了指他们,“就咱们两个吃?”
“嗯。”
“……这也太多了吧!咱们饭量都是战五渣,得剩下一大半。”
“先吃吧。”靳闻则淡定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个菜系都做了两道。现在添米饭吗?”
秦月:“嗯嗯。”
“我来帮你添。”他拿起碗,去给她盛了小半碗饭。
两人相对落座,暴君也跳上了和秦月同一排的椅子,在上面趴好。
十六个菜,光是准备食材少说都要两个小时,更别说做了。
秦月有点过意不去地说:“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的。”
又问:“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靳闻则拿起了筷子,示意她也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月先夹了一筷子的鱼,放进口中。
唔!鱼肉好鲜美!
就是这种甜甜的口味,她不怎么适应,后面没再碰过这个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
她夹菜的时候,靳闻则时不时会看一眼,瞳孔漆黑不见底。
满桌子的菜,一样尝个两三口,她就饱了。
“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
“味道怎么样?”男人也放下了碗筷,问她。
她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超好吃!每一道都好吃!你是不是学过啊?”
“是学过一点。”
秦月就当他是谦虚了。别的不说,他的刀工都没几个厨师能做到。
而且一般厨师精通一个菜系就不错了,他是八大菜系的菜都能做,还都做的很好吃!
说实话,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可惜他们两个过不到一块去,不然每天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给自己做饭,她不得美死啊?
“现在收拾桌子吗?”秦月想着帮忙。
“不急,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我泡了茶。”
“啊……”
秦月本想说她不爱喝茶,结果走过去发现,他竟然做了奶茶!
这个她喜欢!
她眼里跃动起光芒,无声地计算着热量。
“用的是脱脂牛奶,没有另外加糖。”靳闻则大概看穿了她的想法,适时开口。
“那我能喝!”秦月坐到沙发上,拿起漂亮的马克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靳闻则搬了个软凳,坐在茶几对面,长腿屈起,自然分开,姿态矜贵。
他狭长的凤眼注视着她,问:“你原本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喝了口喷香的奶茶,她用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把上面的奶渍舔掉,留下莹润水泽,靳闻则的目光暗了暗。
“后天吧。明天收拾一下东西。”秦月反问,“怎么了?”
靳闻则定定地看着她,神色认真且郑重:“你说会补偿我,还算数么。”
“噗,咳咳咳!”秦月被奶茶了给呛了一口。
她的脸有烧起来的迹象,捧着温热的马克杯,移开了目光,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到我这来?”男人步步紧逼。
秦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来是没考虑过。为什么?”
秦月思索了片刻,决定说实话。
“你这房子不是你的吧?”
男人挑了挑眉,没接话。
秦月继续说:“既然不属于你,我住着也不会踏实。”
“也就是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是我的房子,你会搬过来?”
“倒也不是……”秦月搞不懂,她不过是来吃顿饭,话题怎么就到了搬家上了。
他们两个又没什么感情基础,也住不到一块去吧。再说……她还准备离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靳闻则坐在矮凳上,身上那股攻击性减弱了许多,“我与靳家人关系不好,一直住在这里,确实不是个长久之计。”
秦月连奶茶都不喝了,静静地听他说。
“所以……秦月,你要不要和我合租?”靳闻则问她。
“啊?”
靳闻则循循善诱,“你可以考虑一下,与我住在一起,家务和做饭都是我来做。房租的话,咱们平摊。”
他的条件太诱人了,秦月不禁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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