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荔横下心转过身,后面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身后,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应该什么都没听见吧?”阮荔眼睛里面的心虚都快藏不住。
傅淮洲微微颔首打量着她,眼神里面看不出情绪,“自己猜。”
阮荔一听他这威胁人一样的语气,就知道绝对被他听见了,她轻笑着换话题,“小叔叔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是不是我们家招待不周,我现在就去管教一下。”
说着就要和面前人错身离开,阮荔已经很尽力地离傅淮洲远一点了,结果男人像面墙一样,直接挡住了她准备离开的路。
“怎么?你还要给我敲锣打鼓?”
阮荔抬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要是您喜欢,也不是不行。”
傅淮洲静静地睨着她的眼睛,一副等着她给交代的样子。
他在哪里众人的眼光就聚集在哪里,不知情的人看着还以为他们是在对峙,毕竟看起来气氛确实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傅淮洲不是刚回国,怎么看起来和她这么熟悉?”
有人看见紧跟着从正厅门口进来的傅行川,恍然大悟,“借了傅行川的光吧,不过哪里很熟了,这不很明显是在训话吗?”
阮荔在这一分钟脑子已经闪过了八百个想法,灵机一动小声和傅淮洲告饶,“我说的是傅行川,他比我大两岁有点老了,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说完她自己喘了口气,反正傅淮洲早就知道她不想和傅行川结婚的事情,这样说也没什么。
阮荔心里默默念道,谢谢傅行川,还是有点用的。
刚心里念叨完,她眼神往傅淮洲身后一晃悠,就看见了刚刚她提到的主人公,出于人道主义的态度,阮荔扬唇给了傅行川一个“善意”的笑容。
傅行川有点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阮荔满心无语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正好和垂眸的傅淮洲对上眼神。
“咦?”阮荔抬头看着还没让开的傅淮洲,她怎么感觉说完这话,面前这人也没比刚才更开心呢。
好像更冷了。
阮荔有些尴尬地对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瞥他,“宴会要开始了,小叔叔...或许我爸爸一会有事要找我?”
男人转身离开,周边的空气顿时活跃了不少,阮荔深呼了一口气。
“牛。”叶眠走上前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我腿都软了,三哥压迫感太强了。”
阮荔想起还没和她算账,“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眼皮都快眨抽筋了,你也没看出来。”
阮荔;“...随便吧。”反正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都解释了,傅淮洲脸色也没变好看,可能单纯是个冰块脸吧。
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时荀憋得脸都红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傅淮洲吃瘪。尤其阮荔是个脑子转不过弯的。
傅行川比她大两岁她说年纪大,那三哥作为傅行川的小叔叔可是比阮荔足足大八岁,岂不是都要大到没边去了,偏偏面前这人还没反应过来。
只能傅淮洲自己拉着脸。
“你厉害的。”他上前给阮荔竖了个大拇指,“上次三哥有这个表情还是因为十八岁成人礼时的蛋糕被我们放了芥末,摄像机拍着只能吃了一大口。”
正聊着天宴厅的灯光忽地暗下来,整个厅陷入安静,随即是一道柔和的白光照射在二楼,女生穿着专门定制的白色晚礼服,佣人在后面帮她提着裙摆。
阮舒缓缓从楼上走下来,灯光也跟随着她一寸寸照亮楼梯,像是位真正的公主。
直到站在大厅的高台之上,阮城和周敏站在女生的两边,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溢出来。
“感谢大家的盛装出席,何其有幸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还能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阮城拉着阮舒的手,“现在我正式介绍,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阮舒。”
阮荔察觉到叶眠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几下,两人对视,阮荔缓缓摇头,本来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理所应当的阮家小姐,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心理建设,现在也不会更惶恐了。
宴会上有些人的目光不经意地向她这边看,阮荔毫不掩饰地一一回望过去,却猛地撞进一双漆黑眼眸。
傅淮洲也在看她,不知道为什么。
他旁边坐着傅行川,微微侧身问着,“小叔叔,我小时候阮家也办过认亲宴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时候小叔叔还在国内上学,却没有关于阮家的记忆。
傅淮洲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声音清淡,“没有。”
叶眠看着这副光景,在旁边摇头,“这一厅的京市名流,谁还记得当初的阮家哪里有这样的面子。”
时荀在旁边附和着她,“说不定也就止步于此了。”
叶眠轻飘飘地瞟他一眼,“这可说不准。”
即使不能和傅家联姻,京市还有其他三家,都有还没结婚的适龄男性,阮家不会放过这些个机会的。
“要跳开场舞了。”阮荔忽地开口。
“不会是傅行川吧?”叶眠有些急躁,这个世上没有妹妹的未婚夫和姐姐跳开场舞的道理,“那岂不是当众打你脸?”
阮荔摇头,“不会的,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上不好看。”
果然如阮荔所说,阮城拉着阮舒的手径直掠过傅行川,却没想到停在了阮荔他们这边。
女士的邀请是不能被拒绝的,尤其是开场舞,这是从小他们的礼仪课学过的。
“听闻时二公子舞蹈很是熟练,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麻烦您和小女跳开场舞?”阮城问道。
时荀脸色凝滞,他是真没想到这事情会和自己有关系,但现在这么多人盯着简直是骑虎难下。
“客气了,阮总。”时荀眉头轻皱,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女生。
叶眠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阮荔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两人,轻轻戳着旁边人的胳膊,“生气了?”
叶眠嗤笑,“跳的一样得烂。”
阮荔点头附和,虽然她看不出时荀哪里跳得烂,她是小时候和家里请来的老师学的舞,但叶眠和时荀不一样,因为两家是邻居,所以都是时荀的哥哥教的。
倒是阮舒,应该这段时间是专门请人教了,就为了今晚,结果明眼人都能看见时荀皮鞋上的高跟鞋脚印,惨不忍睹。
“一会时荀还能走吗?”阮荔都有些心疼他,实在是无妄之灾。
叶眠轻哼了一声,两人正聊着天,眼前多了个身影,微微弯下腰朝着阮荔伸出手来。
“阮荔,跳一曲呗?”(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