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太后有些不耐烦地道。
她即便支持苏叶,但秦姣毕竟怀着龙子。
无论为何,都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地闹。
更何况,秦姣背后可还有秦家!
这事闹到前朝,只会没完没了!
李总管汗如雨下,急忙对门外挥手。
两个太监,扶着一个明显受到了惊吓的宫女上前。
那宫女喘着微弱的气息,急忙道:
“太后,奴是……是延禧宫的婢女。”
“奴今夜发现有异常,特此来……来禀报!”
延禧宫?
任雨柔?
苏叶先是一怔,旋即心中暗叫不好!
“说!”
太后低声开口,那婢女也急忙道:
“这几日,延禧宫内莫名有着一股腐肉的臭味。”
“奴觉得奇怪,今夜却看到贵妃娘娘见了几个穿着怪异的人。”
“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人骨!”
“奴怕是巫师,特来禀报!”
糟了!
苏叶彻底醒悟了过来。
今夜的事,的确太过诡异。
如果真是秦姣所为,那她做的也太过高调了。
甚至还在井边特意留下了那张腐烂的“人皮面具”。
如今看来,只怕是想嫁祸给任雨柔!
“你说什么?”
想到这,苏叶冷声道:
“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
那宫女吓得急忙磕头:
“奴婢绝无半点虚言!”
“那些人,就藏在贵妃娘娘的书架后暗门之中,陛下派锦衣卫一看便知!”
苏叶刚想说些什么,太后却是先开口道:
“够了!”
“陛下,哀家倒是觉得,不妨一看。”
“也好证明,谁是清白的!”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洪正谦:
“洪公公,走吧。”
说罢,洪正谦便搀扶太后上了架子,朝着延禧宫方向走去。
“陛下,臣妾……真是被冤枉的!”
就在这时,嘴角还渗着鲜血的秦姣虚弱开口道。
说完,她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陛下,这……”
甘不为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看向苏叶。
“让她在这慢慢装。”
“先去延禧宫。”
苏叶眉头紧蹙,大步离去。
“坏了。”
“太过心急,竟中了这毒妇的奸计。”
一边走着,苏叶一边对慕容月道:
“闹鬼一事做的破绽百出,竟是想祸水东引。”
“这秦姣,毒的很啊。”
“只怕太后,也是她派人招来的。”
慕容月眉头紧蹙,低声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若真查出巫师,那问题就大了。”
“且不说你与任雨柔如何。”
“任雨柔之父,是礼部尚书任如常。”
“宫内行巫蛊之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若任如常因此受到牵连,连带右相郭青海也会受挫。”
“若再被秦升海塞党羽入礼部……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月想的,和苏叶如出一辙。
他脸色变得阴冷了起来。
慕容月压低声音,继续道:
“刚得太后信任,此事需好好斟酌,切莫要意气用事。”
“否则,便是更中了那秦家的奸计。”
苏叶没有做声,只是一路跟着太后,来到了延禧宫内。
“任贵妃。”
“你,是不是该给哀家解释解释?!”
刚入延禧宫,苏叶便听到了太后冰冷的声音。
此时,四个穿着黑袍,那形同枯槁的手中拿着阴森森白骨的人,被洪正谦摁在地上。
延禧宫内,书架被搬开,后面赫然有一个粗糙的入口!
而此时的任雨柔,正跪在地上,惊慌失措: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此事!”
太后眉头紧皱:
“不知此事?!”
“这些人,都是在你延禧宫内搜寻而出。”
“你说这些,哀家会信吗?”
苏叶见状,直接来到任雨柔面前,缓缓将其搀扶起来。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此事……”
任雨柔拼命摇头,泪如雨下。
显然,也是受到了惊吓。
“母后,此事蹊跷,需好好调查。”
“说不准,是被他人所嫁祸。”
苏叶脸色奇差道。
“嫁祸?”
“这书架后的入口,是怎么回事?”
“这些巫师,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低声开口道:
“你有心护着她,纵使哀家信了。”
“但前朝的大臣,会信吗?!”
“他们只会说,妖妃祸后宫!”
身为过来人,太后对这种事的严峻程度,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事一旦坐实,任家就彻底完了。
苏叶没有做声,而是转头看向那几个巫师:
“甘不为!”
“将这些人,押入诏狱,好好问问是谁指使的他们!”
甘不为得令,刚想上前。
其中一个巫师,却是突然用那凄厉的声音,惨叫一声。
旋即,口吐黑血,直接重重倒在地上。
洪正谦脸色一变,缓缓低下头:
“断魂散,死了。”
死无对证,又是死无对证!
苏叶的脸上青筋暴起。
这秦家,已经不止一次做出死无对证的事了!
巫师一死,任雨柔的罪名将会坐实!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臣妾怎会害皇后娘娘?”
任雨柔聪慧,自是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然而,不等她说完,太后便低声道:
“够了。”
“此事已然板上钉钉。”
“陛下不愿动手,那哀家来!”
“来人,将这妖妃带走!”
说罢,洪正谦便要上前。
任雨柔大惊失色,瘫坐在地手足无措。
苏叶却是直接护在任雨柔身前:
“母后,此事还未坐实。”
“朕,有办法还任贵妃清白!”
太后脸色阴沉:
“陛下,哀家不愿管此事。”
“但后宫之事,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哀家可以听你的,可以给你时间。”
“但,你如何对前朝大臣一个交代?”
“后宫不稳,便会殃及前朝。”
“朝中大臣会如何看待礼部?”
“礼部出事,大宁怎得安宁?”
“眼下边境还在打仗,你若一意孤行,哀家救不了你!”
苏叶却是缓缓开口道:
“若是被他人陷害。”
“礼部,连带右相都会受到牵连。”
“母后以为,此事得利者会是谁?”
太后闻言,微微一怔。
旋即,她抬手示意洪公公收手:
“此事,哀家不管,也管不了。”
“你说的,哀家可以信。”
“但明日上朝,陛下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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