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黄飞虎面面相觑,最后选择了沉默……
眼见于此,费仲反而急了:“太师、武成王,大王到底对我二人有何安排,你们倒是说啊!要是破坏了大王大计,我们如何对得起人族先贤,对得起天下百姓。”
“不是……”
闻仲干涩着声音说道:“我们原本真以为你们是奸佞,所以想坑你们一把……谁知你们是自己人……”
说话间,闻仲撇过头,都不敢看两人。
岂料费仲、尤浑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相反脸上的笑容格外开心:“哈哈!太师您不必觉得难受,我们所做所为,能让太师、武成王误会,我们才更觉得自豪!这才证明了,我们圆满完成了大王的任务,没有辜负大王的期许!”
“大王究竟有何安排,您尽管直言。说不准,这个任务还真是非我们哥俩莫属!”
费仲兴致勃勃地看着闻仲说道……身旁,尤浑亦是双目发光,死死盯着闻仲。
当间谍又没任务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再没有消息,他们自己都快坚持不住,要被财物给腐化了!现在,正是最需要大王委派任务的时候!
“是啊,太师,您就直说吧。”
“这……”闻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事告知了面前两位名为奸佞,实则志同道合的忠贞之人。
“事情是如此……昨日大王登基昏迷后,醒来第一时间留下我们两人,说要当一名昏君……”
闻仲将昨日发生之事,自己连同贾氏的猜测,毫无保留的告知了两人。
费仲摸着下巴,满脸赞同道:“太师、贾夫人分析的不错,大王广纳后宫,绝对有推行男女平等和处置诸侯,收回封地的目的……但,你们还是太正直了,没有看穿大王更多的谋划!”
“哦?还请指教?”
闻仲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想要当好一个昏君,可不止是广纳后宫这一点。”
费仲站在佞臣的角度,为闻仲、黄飞虎分析道:“广纳后宫,红颜祸水的目标,太师和贾夫人已经推测的差不多,我们就不献丑了。可昏君,还得做到残害忠良,此目的是为了铲除异己,令朝堂上下只有大王一个声音,方能推行改制!”
尤浑接口道:“独断专行,是为了除去差异之声!”
“擅开战端,是为了加快统一步伐……”
“严刑苛法,是为了让无知的百姓,更快的适应改革……”
“宠信佞臣,是为了更好的吸纳出身不够的人才,为改革储备、培养人才……”
“苛捐杂税,是为了丰富国库,为诸侯反叛的大战做准备……毕竟,能收到大量杂税的人户,可不是平民百姓!”
费仲、尤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了昏君该做之事,又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帝辛如此做的目的。
最后,费仲拍掌大笑,给出了一个令在场四人眼前一亮的结论!
“哈哈,还是大王聪慧,想要改制大商,改变这千万年来的等级制度,唯有成为一个昏君,才能有成功的机会!明君,掣肘实在是太多了!”
“先生高见!”
闻仲第一时间就听懂了费仲的话语,抚摸着下巴上的黑色胡须,满脸欣慰。
一旁的黄飞虎还一脸茫然,一旁的尤浑提醒了他:“你想想明君应有的品德,再想想现在大商的朝堂……”
“广纳谏言……我明白了!”黄飞虎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大王的谋划,当真是震古烁今,神鬼难测!”
“太师,武成王,”
费仲眼神闪烁着坚定之色:“大王想当昏君的第一步,广纳后宫一事,必须让我们提出!也必须让我们来!”
“不论是太师您,还是武成王,你们给民间的名声都太好了!一旦传出去,定会引得八百诸侯心生警惕,定会坏了大王谋划!”
“若是让真正的奸佞之徒提出,又会弄巧成拙……所以此事,只有让我们来!也只能是我们来!”
“可如此一来,你们二位的名声……”
闻仲不忍地看向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尤浑微微一笑,言道:“前些年,大王还是王子之时,我们曾去拜访过……在后花园,我们听到了大王特意为我们唱的府乐……”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2!
费仲、尤浑异口同声地唱出了这句歌词,直听得闻仲、黄飞虎头皮发麻,热血沸腾!
“你们,是明面上的辅国重臣;而我们,就是满身污泥,站在影子下的英雄!太师、武成王,你们放心,我二人,绝不负你们,不负大王希望!”
言罢,两人齐齐朝闻仲、黄飞虎重重一礼,转身豪迈地踏向皇宫大门方向!
闻仲、黄飞虎看着他们逐渐步入皇宫城墙阴影所遮蔽的位置,朝着他们瘦小、猥琐的背影,深深鞠躬……
“送,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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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朝歌,九间殿!
帝辛上位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开始!
“有奏章出班,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内侍的呼喊声刚落,文臣序列,中大夫费仲、下大夫尤浑,齐齐出列。
现场,商容、梅伯、杜元铣等重臣眼中齐齐闪过一丝不悦……这等奸佞之臣,蛊惑了先王帝乙还不够,又想蛊惑大王?!
待日后找到机会,定要参他们一本,将他们赶出朝堂!想来以大王的英明神武,一定不会让这等奸佞小人呆在朝堂里祸害大商!
费仲、尤浑浑然无视了那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锋利目光,继续上奏。
“大王,您已成年,且登基为王,执掌大商……但俗话说阴阳相合,方为天下大道。后宫之中,至今未有王后,未有王妃,无有子嗣,又如何传承我大商基业?大王,臣请奏,当广纳贤淑女子入宫,为我大商诞下王子,传承基业!”
费仲、尤浑话语落下,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朝中,商容、梅伯等人齐齐皱起眉头……他们倒不是觉得两人说的不对,而是这一次的上奏,太正常了!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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