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了啊,都是演的啊!”老蒋媳妇儿提醒他。
老蒋:“……你们都去演电视剧啦?”
“现在还在拍呢,还缺人。”
之前播出的二十五集大受欢迎,秦柔和电视台那边决定再增拍二十五集,如今正在拍摄中。
“老伴啊,咱们也去凑个热闹!能不能上电视?”
老陆道:“你俩可以去,地地道道的东北游客。”
老蒋:“……”
老王提个建议:“老蒋你就去演个做媒的,你跟你撮合的那对新婚夫妻来旅游,结果人家半路拍婚纱照吵架了,把你给弄得里外不是人……”
老蒋:“……”
陆宗颐乐呵:“哎,你这个老王还挺有想法。”
“呸,你才里外不是人,你老王还想不想我给你孙子介绍对象了?”
“这么多热情的家属,还用得着你来介绍对象?”
……
几个老头子一台戏,凑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秦柔和姜萍等人开车去买肉买菜,没多久陆琰回来了。
夜里准备了两桌子丰盛的菜,来的客人多,把家里挤得满满当当,当然了,秦柔家里原本有六个人,本身就能凑成一桌子,这会又来了三对夫妻和一个青年小伙,一张桌子挤不下了。
老蒋看了看陆琰和秦柔,又看了看人家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儿,蓦地在心里艳羡不已。
陆琰这臭小子当年有多难搞,他是知道的,还以为弄个小辣椒来折腾他,谁知道这俩婚后变了性子,过得那叫一个夫妻恩爱如胶似漆。
人还有几个听话的孩子,大儿子据说成绩好,每回都排名第一,是人人称赞的别人家“儿子”,他还长得俊俏,像他爸,好多家里有女儿的,都盯着这块肥肉长大。
二儿子陆维泽据说是个书法天才,好多人家里贴的春联都是他写的,老蒋看过了,这字的确写得好看,更别提这孩子也长得像他爸,帅气,擅长打篮球,这块肥肉也有不少人盯着。
最后两个漂亮的小女儿就更不用说了,这种女孩,大院家里有男孩的都想抢着娶,梳着漂亮的辫子,穿着裙子,又会唱歌还会跳舞,更会拉小提琴。
……
老蒋心里酸的不行了,“老陆,你必须得感谢我,多亏了我打了那几个电话。”
“对对对,要不是你老蒋,我们家琰崽也娶不到这么个好媳妇。”
几个老人来岛上,秦柔带他们在岛上四处游逛了几天,又去看了珍珠养殖厂和珍珠工艺园,又去海景房大酒店住了几天,还去南玉温泉旅馆泡温泉。
到底年纪大了,量了血压合适,几个老人下去泡了十分钟过过瘾,换上浴袍,在一旁吃温泉蛋石板烧之类的温泉美食。
温泉旅馆修得非常漂亮,朴素雅致的木屋,石头围成的院中小池子,边上绿树灰墙,水面上烟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
“当真是神仙日子啊!”
这也太舒服了。
大冬天的能有这样的景致,老蒋跟老王老陆坐在一起闲聊,几个人连连发出感叹。
老王道:“老蒋,你先回去吧,我们夫妻俩留在这,等我家小虎找到对象再回去。”
老蒋愣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陆:“……你当你孙子这么快找到对象?”
有这个老王在这里督促着,他孙子岂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老王岂不是要抱曾孙子了?
老王点头:“我老王家的都早婚!”
“用不了多久我孙子就要结婚了,我们夫妻俩吃个婚酒再回去。”
“免得来来回回麻烦。”
老蒋夫妻俩回去了,老王夫妻俩在鹿城用积蓄买了套房子,夫妻俩想着在岛上养老也不错,冬天不冷,适合留在这里过冬。
陆宗颐夫妻俩也在老陆夫妻的隔壁买了房子,两家做邻居。
鹿城最近在大兴土木,建起了不少商品房,秦柔夫妻俩也买了三套,等以后装修好了,偶尔去住几回。
此时鹿城的房价不算贵,一平米没有过千,再等个几年,岛上的房价就要起来了。
秦柔不打算多在岛上的房地产上折腾。
八六年,秦柔成立了寻柔化妆品生产公司,开辟了珍珠护肤品生产线,推出珍珠面膜和珍珠精华霜等等产品。
时间匆匆流逝到一九八八年。
这一年,陆维洲兄弟俩十六岁,陆思瑶姐妹俩十一岁,陆维洲作为兄长,他跳级参加高考,当年夏天考上了华清大学金融系,等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传来了琼州岛单独建省的消息。
以后岛上的人就从粤省人变成琼省人了。
也可以说大家小时候是粤省人,长大了就变成琼省人,哪怕是琼省人,粤语也说得贼溜。
十六岁的陆维洲已经成长为清俊的少年,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笔挺的身姿,迈着长腿走在校园里,早就能吸引众多女孩子追逐的目光。
秦柔夫妻俩、陆维泽、甜豆蓉姐妹俩以及汪念念和跳跳墩墩,都一同坐轮船去广城,送陆维洲坐上
前往首都的火车。
“你们还要跟过去玩?要不跟我一同到首都去?”陆维洲笑着跟家人道别。
秦柔看着眼前的大儿子,既是欣慰又是自豪,曾经牙牙学语的孩子已经考上大学了,他要离开父母的身边,飞向属于自己的那一片蓝天。
“维洲,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陆琰道:“好好保重,想爸妈就打电话。”
刘跳跳道:“维洲哥哥,一定要写信回来啊,要寄首都的照片,告诉咱们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等年底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特产!!”
张墩墩道:“跳跳,你咋这么贪吃?”
“要你管!”
汪念念对陆维洲道:“陆维洲,要一路顺风啊!”
陆维洲颔首:“我会寄信回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十五岁的汪念念个头跟秦柔相近,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一条粗黑的辫子垂在肩头,因为学跳舞的缘故,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温柔优雅的气质。
“哥,哥……你要给我打电话。”陆维洲去读大学,最难受的莫过于弟弟陆维泽,兄弟俩自打娘胎里就在一起,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一同长大,形影不分,此时亲哥要独自离开家里去天南地北的首都读大学,陆维泽说不上高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小饺子,明年考上大学来找哥哥。”
“呸,我才不来找你!”
“好好准备明年的高考,可千万别高考作文考零分,给你亲哥丢人。”
“你烦不烦啊,赶紧走吧赶紧走吧,老妈子陆维洲。”
“没了你在我身边烦人最好!”
陆琰道:“火车快开了。”
陆维洲上了火车,他在窗口边上向他们招了招手,鸣笛声呜呜呜的响起,火车哐当哐当发动起来,长长的一列列火车从众人眼中驶过,只见那一节车厢越来越远,车上人的影子消失不见了。
等出了火车站,秦柔心情惆怅又低落,她挽着陆琰的手,一行人没说什么话,回到了广城的住宅小区。
秦柔到家后才发现陆维泽的眼眶红红的,他们家的小饺子小时候是个哭包,自从上小学后,秦柔已经很久没见他哭过了。
“妈,我好难受。”
“我哥他丢下我跑了。”
……
陆维泽一回到家里,他是越想越委屈,明明是一同出生的双胞胎,他哥凭什么就先丢下他去读大学了,多等一年都不行,这家伙赶去投胎吗?
秦柔听了儿子那一大堆委屈哭笑不得,连连抱着他温声安抚了好几句:“你明年也考上大学去陪哥哥。”
“我才不考华清大学!”
陆维泽揉了下鼻子,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过头擦了擦眼角。
他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妈,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陆家二哥才不会因为哥哥的离开而哭泣。
秦柔:“……我只告诉你爸爸。”
陆维泽跳起来:“谁都不能告诉!”
“不能告诉谁?”房间外面一个小脑袋探进来,正是陆思瑶。
她上面又叠加了一个小脑袋:“蓉蓉和豆豆姐都没有看见饺子哥哭哦。”
陆维泽气急败坏:“你们看见了什么?”
他大声嚷嚷着跑出去追这两个调皮的小丫头。
“哥哥哭了哥哥哭了!!”
“羞羞!!”
“你俩别跑!!”
陆思宁拿着自己的木剑哈哈笑着蹿出去,坐在凳子上擤鼻子的汪念念看着他们兄妹三人一前一后追出去的背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刘跳跳和张墩墩两两沉迷在电视机前不可自拔。
听见外面爽朗的笑声,隔壁家的房门打开了,却是来不及见到半个人影,那笑声已经越来越远。
陆维洲抵达首都,他先去学校报了到,随即打电话给家里,豆豆和蓉蓉抢着接电话:“哥哥哥哥,你知道吗?你走了后有人忍不住哭了哦!!”
“是吗?”陆维洲的心跳慢了一怕,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
“饺子哥哭了!!!”
“二哥他好想你哦!”
陆维洲:“……”
“我没有!我才没有!陆维洲你可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好男儿流血不流泪!”
陆维洲:“维泽,哥也很想你。”
“你有没有想我想到偷偷在火车上哭?”
陆维洲:“……”
电话另一头的陆维泽大喊道:“你哭了没你哭了没?你还是不是兄弟?”
“哭了哭了。”
“我不信!下次回来你要哭给我看!!”
“明年我去读大学的时候你要去送我!!你要哭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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