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两人聊的正欢,门外的郑兰却在吩咐使坏。
“等他出城,就找人把他腿打断,让他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就臭显摆”郑兰一脸愤恨,小声吩咐着张伯,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把那只小白猴也给我抢过来”
这次小是非获得第一,郑兰自是知道以后会是她的劲敌,刘知县的千金她不敢使坏,但是一个小小乡野村民,她还是敢动手的。
回到厅内,见两人乐呵呵地,郑兰也不打扰,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一杯酒,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刘知县在窗边吹风,自斟自饮,又回来了。
“爹爹,小哥哥送我的回礼”小玉莹将蛐蛐琥珀递给刘学坤看。
刘学坤接过来,打量一番:“做的很是用心嘛”
小是非羞得说不出话来,窗外霞光余晖顺着窗子过来,在他脸上留下两片红霞。椅子上的小白倒是喝的东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想够桌上酒杯,摇摇晃晃,左够,右够,总够不到,最后往前一伸手,没坐稳,从酒桌上栽了下去,乐得大伙哈哈大笑……
“掌灯了!”
楼下传来报时呼喊声,侍从掌灯,屋内被烛火照亮,屋外已有夜色。
刘学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东方升起的圆月,顿时来了兴趣:“东方圆月初升,各位就以'月'为题,不许出现'月'字,各自赋诗一首,如何?”
“我先来,我先来”小玉莹手舞足蹈,很是高兴,走到窗前,来回踱步。
转悠半天,小玉莹终于想出来了,摇头晃脑念道:“玉盘初升夜如水,客朋满座酒盏推。笑问知己何处寻?终有情人成双对”
念完,小玉莹笑盈盈地看着小是非,这小哥哥她很有好感。
郑兰来到窗口,来回踱步,比小玉莹时间长多了,小白托腮都快睡着了,突然她喊一声:“我想到了!”
说着,郑兰来到酒桌前,大声朗诵:“人喜骄阳白昼出,却惧夜中空无物。本是黑白两颜色,不记何物夜空驻”边念,边挺直身板,很是得意的样子。
郑兰作诗作罢,小是非捏着酒杯,望着窗外已升起的圆月,俯瞰城中百姓房屋笼罩黑夜之中,只有点点光亮闪烁,似是想起了自己,也怕是因物生情,心中有感而发:“阴阳天复演,夜挂星辰间。敢平天下事,今日恰少年。”
念罢,小是非便把杯中清酒一饮而尽,他虽年仅七岁,却已知道仕途之路漫漫,不光要光宗耀祖,还要安邦辅国。
“有志气,有志气”刘知县脚步摇晃,来到小是非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迷离,似是微醺。
小是非也是迷迷糊糊的,借着酒劲问刘知县:“大人,为何你审案如此糊涂?”
刘知县却是哈哈一笑,望着窗外圆月道:“世人皆盼登山顶,不知山顶寒风冷”
恰好此时,一阵夜风吹来,小是非确实多了几分寒意。
指着城中房屋,刘知县问旁边小是非:“是非,你可能看得清城中?”
小是非一头雾水,俯瞰城中房屋,一座座像小甲虫一排排似的:“身外此处,自然能够看清城中尽况”
刘知县很是满意,默默点头,微笑道:“城中百姓,可知你我在此处情形?”
小是非想了想,又看了看厅中,回道:“城中百姓自是不知摘星楼上有何事,但是看楼上灯火通明,应该猜想很是热闹”
小是非的回答,刘学坤很是满意,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待登山顶时,方知高处寒。去吧”说罢,刘学坤示意他坐回座位。
刘学坤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小是非虽是不解,倒也是老老实实回到位子上了。
刚刚坐回位子,城中梆声响起“一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到梆声,小是非忽然一愣,忙问旁边侍从:“现在是何时辰?”
“现在已是酉时”
小是非吓了一跳,慌忙对着刘知县作别:“我该走了,再晚怕不是爹爹要担心了”
小是非刚迈开步子还没走两步,背后刘知县拦住了他:“不急,不急,先装点饭菜再走也无妨”
边说,边示意旁边侍从,给小是非装了些饭菜,饭菜装完,小是非匆匆下楼,出门时天色已经入夜,慌慌张张跑向城门。
城门已随着“更”声关闭过了,小是非带着小白,一人一猴气喘吁吁,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向旁边守城门士兵求情:“大叔,可否行个方便,开道口子,让我出城?”
这小孩身挎布袋,旁边带只小猴,这络腮胡子的守城士兵只道是耍猴乞丐,根本不予理睬,随手一推,把小是非推到了地上:“去去去,滚一边去,你是什么玩意?就让我等开城门?回去吃奶去吧”
旁边三个士兵也是哈哈一笑,小是非站起来拍拍身上泥土,拱手行礼:“大叔,行个方便吧,我怕家中爹爹担心,想早点回去”
“哦?”络腮胡子士兵打量了小是非一番,直言道:“行个方便也行,给点人事,便给你这个人情”
“这……”小是非被噎的说不出话,家中贫苦,连吃饭都尚且不得温饱,哪里来的银子行人事。
“没有?”络腮胡子见小是非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又使劲一推“那就去你的吧”
被这么一推,小是非被推到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几名士兵哈哈大笑,小是非刚想爬起来,络腮胡子一只长矛突然扎在裆下三寸之处,银色矛尖铮亮,吓得小是非脸色苍白,像螃蟹似的,手脚并用,背对着地向后爬了老远。
如此狼狈模样,士兵们笑得更开心了。
旁边小白倒是不惧,扶着小是非的肩膀,对几名士兵睁眼呲牙。
“诶?!这小猴看起来不错,应该能卖几个钱”看到小白,络腮胡子来了兴趣。
正打算上前去抓小白的时候,旁边士兵收敛笑声,低声提醒:“统领来了”
四名士兵赶紧回去整齐站好,一名长官模样的士兵从城上下来,呵斥四人:“在搞什么?刚刚在城楼上就听到你们在嬉闹”
“禀统领,这小孩想入夜出城门,被我们拦下还要出去”络腮胡子挺直身板,毫无刚才戏弄神情,把事情一股脑推到小是非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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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说起了自己,赶紧上前,向统领解释:“在下只是出城晚了片刻,一时心急想让城卒行个方便罢了”
统领听了,眉头一皱:“滚滚滚,已经过了时辰,明日开城门的时候再来出城吧”
本来小是非还想再说些什么,那统领恶狠狠地一瞪,吓得小是非赶紧一溜烟跑了,身后只传来统领和几名城卒的笑声……
城中客栈大多己上板关门,街道空无一人,再回去摘星楼时,虽然看门杂役已是笑脸相迎,酒宴却已散去,再去空席已无意义。
天空繁星点点,圆月如盘,夜色如水,一人一猴,漫步街头。城外土路旁草丛,郑兰安排埋伏的人等的辛苦,为首的打手问张伯:“这小子怎么还没到?城门都快关过了”
张伯尴尬:“兴许他醉倒在路上了”
几人觉得无语,只得继续趴在草丛里等。
望着天空圆月,小是非似是看到了小玉莹在对自己笑,自己也无声的笑了出来。再回首,望了望城门处,相起了那只长矛,又有些感慨,文弱书生,也只怕是一矛也被扎死了,自己真能像老祖那样以文辅国?
春风吹过,清酒劲头上来,小是非有些昏昏沉沉,看到不远处的水井,跌跌撞撞过来坐在上面,掏出怀中短木箫,悠然箫声,如泣如诉,似是泣家族衰败之痛,如诉心中辅国安民之抱负。旁边小白,也坐井沿上,也许是因为喝酒太多,也许是因为倦了,便趴在小是非腿上睡着了。
安定城中幽静,木箫之声甚是空灵,与上次小玉莹吹奏相比,虽远远比不上她,却已进步许多,音律齐全已成调子。
吹奏许久,再加上酒劲上来,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转身打水解渴,费了半天劲,才打上一桶水,趴伏桶上,一人一猴皆是喝的痛快。
水喝还没两口,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碰翻了打水的水桶,趴在地上,肚里腥秽从喉咙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呕…呕…呕…”
小是非趴地上呕了半天,小白倒似已经醒酒,对它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懂事地拍着小是非的后背。
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桶被打翻,扶起来一看,已无多少水,小是非捧着水桶,用桶中剩的水漱了漱口。
吐过以后也清醒了许多,可是口中依然干渴。
将水桶掷入井中,正打算再打一桶水解渴,却踩到了刚刚脚下吐的污秽,脚下一滑,正巧脑袋朝下,跌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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