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听了陆二妹的话直想扶额。
“啧啧啧啧,做你的白日梦吧,我儿子跟李家的姑娘好上了,李家的姑娘知书达理,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
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怎能选,订婚的聘礼我们家大度就不要了,别想拿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栽赃我儿子。”
周母现在是春风得意。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对他们不利的局面一下子就被她机智的扭转了。
虽然吃那张纸吃得嗓子疼,但是疼一些也值得。她儿子马上就可以迎娶白富美,在岳家的资助下走上人生巅峰。
她儿子准备办一家酱醋厂,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本钱。娶了李家姑娘,这些都可以迎刃而解。
羞辱完了陆二妹,周母整整被闫氏扯乱的衣裳。高高昂着下巴:“咱们走。”喊着周家舅妈就想走。
何小西抬脚站到她前面。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没等何小西开口,在何小西移动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也动了。
陆二妹抱住周母的大腿,跪在周母脚边:“婶子,我错了,我不该骂你,可是我肚子里真是成嗣哥的孩子,是你们家的孙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让成嗣哥不要我,求求你了,成嗣哥要是不要我,我就活不得了,你行行好吧。”
周母抬着下巴轻蔑道:“我管你去死,活不得就去死吧,你这种寻死觅活的我见多了,吓唬谁啊?我们家又不是收破烂的。”
周母和周家舅妈一起,合力挣脱陆二妹。
“三嫂,三嫂,你帮帮我吧,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有办法,”陆二妹膝行到何小西脚边,声泪俱下,“你不帮我,我只能死路一条了。”
何小西知道,别看陆二妹现在伏低做小跪下来求她。一旦她翻了身,还是会翻脸不认人。说不定还会把今日的屈辱算在家里人身上。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他们争得是陆家的脸面,跟陆二妹个人无关。
不过这种明知对方是毒蛇,自己这个农夫还是得救的感觉真不好。何小西呕得很。这笔账得算在周母头上,让周家替陆二妹赎罪吧。
何小西示意陆大嫂和陆二嫂把陆二妹扶到一边去。别在自己眼前晃悠着碍眼。
伸手拦住要走的周家二人:“亲家婶子和亲家舅妈别急着走了,好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吃顿饭啊!”
周母以为何小西是真要款待她,求他们家娶陆二妹。“你们家门槛高,我们高攀不起,饭就不吃了。”
“别呀,好容易来的,不吃怎能行?”何小西拦住人,吩咐陆大嫂:“大嫂,我屋里还有几张跟婶子吃了的那张证词一样内容的纸,
你去拿几张过来,婶子喜欢吃,拿出来招待一下客人,不够的话我老宅那边还有,想吃管够。”
陆大嫂看看何小西的神色,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走进里屋拿了几张纸出来递给她。
何小西接过去,哗哗的抖了几下。递到周母眼前,说:“请吧。”然后不待呆若木鸡的周母伸手接,就一张张缓缓的撒到地上。
“为了怕你们家干出刚才那种小人行径,我们写证词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一样的证词让人家给写了十张。”何小西说着。
揶揄的两根食指交叉,比划了一个“十”。
实际并不是如何小西说的这样。之所以让证人给他们签了这么多张,是何小西在防着陆二妹的。怕她被周家的人哄着,来帮周家偷证词。
当日何小西交代何小东,要他多让对方签几张以防止意外。没料想何小东执行命令这样彻底,直接给批发来了十张。
周家舅妈捡起来地上的纸张。跟周母一起看了看,果然每一张都一模一样。连按手印的地方都几乎差不多。
“要不,你们先回去跟家里人商议一下,是咱们两家接着谈婚事好,还是让公安跟你们家周成嗣谈谈理想的好?”何小西问周母。
周母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捏着几张纸陪笑:“他嫂子,这话怎么说的,咱们两家不至于闹到那种地步,
二妹是个好孩子,能娶到她是我们家成嗣前世修来的福分,再说孩子都有了,看孩子份上也不能啊。”
至于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是前世不修,现在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是母夜叉,只要能娶回去息事宁人都是谢天谢地了。
“那好,就听婶子你的,今天我们二妹心情不好,就不留二位吃饭了,我们就等着婶子的好消息了。”何小西客套的说着不客气的话。
“我们二妹的肚子可藏不太久,还得劳烦婶子把结婚的进度加快些。”何小西说,“忘了说了,李家的事我没骗你们,说的是真的。”
周母扯了个更像是苦笑的笑脸。没有陆家的关系,只要他们家没法把李琳瑾娶回来,李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周成嗣把李琳瑾睡了,又不能娶人家。这次李家不会善罢甘休。把周成嗣炒鱿鱼是一定的。闹不好她大姑姐也得受连累。
几家子人都是依附着李家的果脯厂生活,这一下只怕要打回原形了。
打发走周家的人。陆二妹终于放心了。也顾得上自己头晕不舒服了。坐在桌子边上呕吐着。
想想她办的这些歪巴事,陆家人真没人想管她。但是不管有不行。
“请褚家小哥来给她看看吧。”大伯吩咐陆爱国。褚凤雏也算是自己人,知道了也会帮着保密。
因为来的是女客,陆大伯不好说话。所以带着陆爱国坐在内室听着,人没有出面。这会人走了才出来。
看到陆二妹的样子,又不能由着她去死,只能吩咐去请大夫。
很快褚凤雏就被请了来。虽然他擅长的是伤科,但是普通的滑脉还是能摸出来的。诊完脉神色稍微怔愣。
为慎重起见,再次细细的扶了一遍脉。还是没错。但是,陆二妹一个黄花未嫁的大姑娘家。有胎的话他怎么能说出口?
“怎么样?”陆二妹迫不及待的问。
人家给陆二妹留面子,斟酌着说:“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这是换一种说辞,委婉的说陆二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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