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老极度愕然的看着这张脸，说实话，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她原先不是没有将展羽和面具侠联想到一处过，只不过，那只是灵光一现的念头，过后就被各种理由推翻了。
怎么可能？展羽虽然也越级战的天才，但相较于面具侠的恐怖强势，相差的足以称之为十万八千里了。
这样恐怖的差距，将她兴起的那点怀疑打击的灰飞烟灭，但是，今天亲眼看着面具侠退去伪装变成了展羽，九长老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感觉始终是正确的，同时也能够确认了很多事。
自己将展羽当成棋子摆弄，用他去恶心夜君的行为，此时都变成了幼稚拙劣的表演，想来，展羽始终冷眼旁观、心中冷笑。
而面具侠所谓的欠了自己人情，原来，只是展羽借着这件事偿还自己对他的提携之恩，就是说嘛，即便面具侠怜香惜玉，也不用主动退步承诺什么人情啊？他完全可以不理会自己直接离去，凶残些，落井下石杀了自己夺取更多宝物，也不是不可能。
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自己往昔对他的帮助，这是变相的偿还，这人，还真是较真啊。
再有，展羽对明王碧落一点忠心都没有。
他抢走了尊宝，且秘密进入天赐领域，这一系列行动，明王碧落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自身发展壮大了，什么为明王碧落拼到重伤之类的，那完全是他参与抢夺和高手们交战留下的伤势，可笑，自己和一大堆长老还认定展羽忠心可嘉呢，真是太可笑了。
他既然是面具侠，能力远远超出自己预估，那么，自己与荷叶的那一趟‘幻化试探’，展羽是否早就看在眼中，并顺势给自己演了一场戏呢？
一定是的，不然，他为何拒绝那样庞大的交易？古家和他暗中做交易，他岂不是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发展自身？
自己还以为他被耍的团团转，此时才明白，原来，始终都是自己被唰耍的团团转啊。
一念及此，九长老的粉面一会白一会红的，躺在展羽腿上，死盯着这张脸，神色这个复杂。
展羽有些尴尬的揉揉鼻子。
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形，九长老太聪慧了，只要分辨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的所有都会看清楚，那就会出现眼下的模样场景。
“九长老，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实在是，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如此，还有，我有需要保护的爱人和兄弟姐妹们，我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他们着想。
你将我当成棋子去恶心夜君，知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要不是我的实力足够应付此事，恐怕，我早就变成黄土一堆了。所以，你不要用看叛徒的眼神打量我好不？相比我的行为，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展羽说话那是毫不客气啊，这一点，是他最不满意九长老的地方，既然豁出去显现身份了，干脆一股脑的说出来痛快些，人生在世，总委屈自己可不是个事儿！
九长老拼命的支撑自己坐起来，靠在另一棵大树上，冷冷看着展羽，半响后才说：“展羽，原来是你啊，我说嘛，为何面具侠忽然变的好说话了，还主动承诺欠了我两个人情？说是你展羽，这就好解释了。
……你我个人间不论有什么恩怨，这都是小事。我在意的是，你从始至终就没有对明王碧落奉献出一份忠心，你这样做，对得起宗门对你的培养吗？”
展羽眼神一沉，静静看看向九长老，缓缓说道：“九长老阁下，你这话太重了吧？你为何不想一下，我凭什么要对明王碧落保持忠心呢？
它的选拨制度多么残酷，你是亲眼所见的，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样残酷的制度下，一个不小心，参与者就是身魂俱灭的下场，如此没有人道，只凭成绩说话，且没有人情味的宗门，要我忠心于它，你疯了吧？
好好看清楚，能得到宗门资源倾斜的，那是踩着多少神明的血与骨成就的自身？
我非常的厌恶这种制度，什么宗门的培养？说白了，那是自私自利的表现，为了巩固既得利益者，也就是你祖父和夜君母亲他们的地位罢了。这样自私的心理，还要我效忠于他们？可笑！
九长老，我告诉你，我追求是尊重和自由，这些，和弑神星海格格不入，我没有改变世界规则的想法，但在我这里，我会保留自己的信念。
我就是我，只会忠于自己本心，不会屈服于任何强权政策，以前是，以后也是。”
展羽嘴角带着一丝讥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变成利箭射进九长老的心中，让她无法反驳。
她亲眼看着展羽成长，当然知道这人经历了什么，要不是他本身足够强，在罪恶大陆中就被坑死了。
这样琢磨的话，宗门何时对人家友好过了？他之所以连跳好几级成为星域大员，那还是自己说话的缘由，不然，更多的试探和考验会摆在他面前，交付他重任的同时，宗门会想办法控制住他妻子和亲朋好友，这才能保证他的忠心不变。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遇到这样只会控制和压榨的宗门，自己会如何想，如何做？
九长老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反驳展羽的话，但因为立场不同，她只能坚信自己的信念正确，却不可能让对方认同。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如此，关于是否该对明王碧落保持忠心的话题，就不必要提及了。
“展羽，孰是孰非，每个人心中的衡量标准不同。……我发过誓，不会泄露你的身份，既如此，出去后我就当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还是面具侠，同时也是星域大吏。
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反目成仇，毕竟，你身上有明王碧落的烙印。”
九长老看向展羽。
展羽眉头上挑，缓缓道：“九长老，这你尽可放心，我要是想和明王碧落翻脸，会让给你两份儿人情作为偿还吗？还不是想和明王碧落保持友好关系，即便不能做盟友，也不希望作仇敌吧？特别是和你九长老，不管你的出发点如何，我确实受益不少，那就绝不会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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