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萱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轻柔与优雅。
但苏良能看到她心中的孤独。
她本不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只是无尽岁月的孤独带给她的空洞。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淡淡开口。
“我那个时代，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天赋妖孽之辈层出不穷。”
苏良问道：“那是什么时代？”
萱姨像是一个老人，在诉说着她回忆当中的事情。
“在太古之前，我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已经根本记不清了。”
“不记得太古之前是否还有某个时代。”
“但我那个时代，用现在的叫法来说，叫做失落时代。”
“也叫众神时代。”
“那个时候，凡人喜欢称我们为神仙。”
苏良瞳孔猛然一缩。
神仙？
古天庭？
“他们供奉我们，信仰我们，我们庇护心诚之人，为他们带去安宁和风调雨顺。”
“那个时代，是众神的时代，我们是祖星的统治者，也是星空的统治者。”
“万灵都需敬奉我们。”
“当然，万灵也都能修炼进化，成为我们。”
“那个时候，我们有一套完整的进化体系，表现优异者，功德足够者，会被吸纳成为神。”
苏良心头震颤：“也就是说，华夏神话传说当中的天庭和神魔都是存在的？”
萱姨笑着点点头：“那些大多都是我故意传递给世人的，不想他们忘记太多。”
苏良目瞪口呆，震惊异常。
这些竟然都是萱姨故意放出来的！
或许会因为后世之人的改动而有所出入，但大体上不会差多少的。
那些神话传说都是曾经存在过的历史！
封神...西游...哪吒...大圣...
太多太多。
苏良回过神来：“如此强大的人族，如此强大的神，统治了星空，为何还会消亡？到现在连痕迹都看不到？”
萱姨目光闪烁，好像回到了那个时代。
沉默良久之后。
“因为一场大战。”
“大战？谁？那个时代还有别的存在能灭了天庭吗？”
萱姨摇摇头：“是我们自己，你可以将其看成是一场水火之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积累数百万年的恩怨，在某个瞬间被引爆。”
苏良皱眉：“水火之争？”
萱姨继续说道：“成神者，需保持神性的主导地位，甚至那些至高的存在，早已经抛弃人性，一点都不曾留下。”
“神灵，神性的存在，能保证在一些事情下保持公正，但同样也会失去一些柔性。”
“所以，一部分神，还保留了人性。”
“那场水火之争，是天道之争，双方势同水火，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后来无尽的岁月当中，我将其抽丝剥茧，才慢慢搞清楚那背后的真相。”
“那是一场被某些存在推动而导致的必然争斗！”
苏良心头微微一颤：“某些存在？”
萱姨点头：“对，星空深处。”
“人和神称霸星空太漫长的岁月了，压得万族都抬不起头来。”
“有人想要推翻人和神的统治。”
“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也想当当星空的主人。”
“耗费了漫长岁月的谋划，引动这次水火之争。”
“那一战，天庭被打碎了，跌落凡尘，众神陨落。”
“星空染血，万灵悲鸣。”
苏良不禁心头荡漾，能够推翻星空主宰者的统治，不管是阴谋还是其他的手段。
那都是非常恐怖的。
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力量...
苏良问道：“真神死绝了？”
萱姨摇头：“我也是真神。”
苏良：。。。。
冒犯了。
萱姨继续说道：“天庭破碎不是核心，核心是，真神之路被打断了。”
“那一战，众至高将真神之路打崩，天道崩塌。”
“让世间万灵都没有了成为真神的可能。”
苏良愣住了。
“萱姨，你的意思就是，在万灵进化路之前，还有一条进化路，是一条能够成为真神的进化路！”
“而那条路被打断了！被废掉了！”
萱姨点点头：“是的。”
“在万灵觉醒的漫长岁月之前，也就是我所在的时代，真神时代。”
“那个时代的真神，其强度，大概类似于你们现在的十印和十一印之间。”
“真神之上，还有高位和至高。”
“在那场阴谋之下，真神之路彻底断绝，所有神灵都被葬下。”
“宇宙沉寂了漫长岁月，重新开始演变一条新的进化路。”
“而这一次，被某种力量的干涉下，诞生出一条更加适合其他万族，而不适合人族的原始进化路。”
“后面被道源法印神修改为万灵进化路。”
苏良瞳孔震惊，原来他所了解的万灵进化路和神印进化路之前，果然还有文明曾存在过！
萱姨说道：“在那场浩劫之下，几乎所有的真神都已经陨落，这条路也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直到万灵进化路的出现，星空当中再度恢复生机。”
“也就有了人族被万族欺凌奴役的时代。”
苏良难掩心中震惊，欲言又止：“那...萱姨你...”
萱姨说道：“我的存在很特殊，你可以将我看成是众神时代最后一位苟活的真神，但我却不是最后一位真神。”
“我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废掉了一半道行，活了下来，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苏良已经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萱姨竟然是从太古还要更久远的时代活下来的人！是神！
九天玄女！
“所以，萱姨...您就是九天玄女...”
萱姨点点头。
“那个时代落幕之后，那条路便隐去，而且成为断头路，没有纯正法门，无法踏足，就算是踏足，也无法成神，更别提真神。”
苏良一愣：“萱姨，您不是说，您不是最后一位真神吗？”
萱姨点点头：“对，在太古年间，还有一人走上了那条古老的路，成为了真神。”
“谁？！”
萱姨看着苏良，就像是看一位故人一般，眸光之中，带着一种恍如昨日的神态。
那个时代，萱姨在星空中看到他的时候，简直让她差点怀疑人生。
她没想到，在那无尽的孤寂岁月当中，竟然还能遇到一个和她是同一条路的真神！
这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
他们相识，成为了好朋友，一起游荡星空，一起帮助人族寻找新的进化路。
他的成就，经天纬地！震动星空。
帮助人族开创了那条神印进化路。
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他原本可以带着人族重新走上绝巅的。
可这样的人，总是引来他人的妒忌。
那些星空深处的存在，不想再出现一个这样的人族了。
所以他们再度发动浩劫。
誓要抹杀人族。
在那种情况下，他只能用自己的死，来保全人族...
她原本以为他们能作为星空下最后的两尊真神活下去，却没想到，时间是那么的短暂，他就离开了。
世人善妒...
萱姨的思绪被拉回。
苏良注意到她的目光，清醒了过来。
瞳孔猛然巨震。
“道源法印神在太古时代，找到了真神之路！以人族之身，成就了真神！？”
萱姨喃喃说道：“不然后世怎么会叫他法印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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