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听说要去参加年会,十分高兴。
小家伙翻箱倒柜,甚至拿出了一套压箱底的小礼服在身上比划,询问陆砚北:“粑粑,我穿这件衣服可以吗?”
“只是去吃个饭而已。”
穿礼服?
这小子以为自己是去走红毯?
“我可是你的儿子,穿得隆重点,也是为了不给你丢人啊。”
陆夫人特意给三人准备了亲子装,徐挽宁和陆云深对衣服都很满意,唯独陆砚北,冷着脸,略有不爽。
亲子装,难免有可爱的元素,他觉得和自己的气质不相称。
当陆夫人询问三人对衣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时,陆砚北立刻开口,“妈,我觉得……”
陆夫人立刻打断他的话,“你的意见不重要!”
——
晟世年会前,京城迎来了初雪。
对于久居南方的徐挽宁来说,下雪是件很新奇的事。
她穿得很保暖,站在院子里,伸手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好似飘絮,落在手心,很快就融成水滴。
陆云深则在不远处玩雪。
有外来的车子,停在院子里,徐挽宁抬眼看过去,是梁鸿生。
唱戏的人,保养得宜,气质极佳,即便是已过知天命的年纪,腰杆依旧挺直。
徐挽宁客气地冲他颔首。
“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外面?”梁鸿生冲她笑着。
“下雪了,出来看看。”
“怀着孕,别感冒着凉。”
梁鸿生的声音格外好听,看着她时,眉眼温和慈爱。
儒雅随和,风度翩翩。
徐挽宁虽然不喜欢梁晗,对梁鸿生印象还不错,她甚至怀疑过,这两人性格天差万别,真的是亲生父女吗?
“谢谢。”徐挽宁笑时,杏眼弯弯。
梁鸿生怔愣了下,忽然问了句:“你今年多大?”
他对徐挽宁有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感。
徐挽宁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没反应过来。
此时,陆云深从远处跑过来,冲着梁鸿生喊了声梁爷爷后,就捧着手里的小雪人冲徐挽宁炫耀,“妈妈,你看!”
“深深真棒!”徐挽宁说完,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又看向梁鸿生,“梁叔,快进屋吧。”
梁鸿生点了下头。
看着徐挽宁和陆云深有说有笑,她的身影与脑海中的另一个人重叠。
一瞬间,
他有些恍惚。
“鸿生,你怎么有空过来。”老太太见到他,有些意外。
“给您送几张梨园戏票。”梁鸿生笑道。
“你让别人送来就行,这么冷的天,用不着亲自来。”老太太拿着票,甚是高兴。
寒暄几句后,梁鸿生干笑两声,“有件事,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听小晗说,她之前和徐小姐闹了点不愉快?”
徐挽宁没想到话题会扯到她身上,怔了下。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平时忙着排练演出,很少管她,她被她母亲惯坏了,性格难免骄纵些,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个长辈,话说至此,徐挽宁淡淡笑着,“我不会。”
“那就好,过段时间晟世年会,她想去表演一个节目,权当给你赔罪了。”
梁晗的出场费,动辄七位数起步,更别提表演了。
徐挽宁迟疑着,梁鸿生看出她的犹豫,笑道:“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小晗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普通的公司年会,让她这样的大明星表演,有点委屈了。”
“什么大明星啊,她也是个普通人。”
……
这件事最终敲定下来。
徐挽宁不是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她和梁晗之间的事,除了陆砚北没人知道。
在梁鸿生离开后,老太太还特意问她和梁晗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笑笑。
——
梁鸿生回家时,梁晗立刻跑过去,“爸,怎么样?她同意了吗?”
“嗯。”梁鸿生点头。
“谢谢爸。”梁晗兴奋不已。
她已经开始思考,当天该穿什么衣服。
对于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她很自信。
她不信这世上还有男人能够拒绝得了她。
“你对陆砚北还没死心?”梁鸿生看着女儿,眉头紧皱,“他根本不喜欢你!要是以前,你想怎么样,我不会管,但他现在结婚了!”
“结婚又怎么了?他和徐挽宁是奉子成婚,他根本不爱她!”
“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就是想要他!”梁晗咬牙。
在娱乐圈这些年,无数男人臣服在她裙下。
只有陆砚北,对她不假辞色。
“爸,您不明白,征服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才有挑战性。”征服欲,不止男人有。
梁鸿生被气得窝火,“就算你得到了他,也会被人骂为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下贱的女儿!”
“你说小晗下贱?”从楼上走下一个贵妇人,“梁鸿生,别忘了自己当年干的事!你没资格说她。”
“妈——”梁晗跑到母亲身边撒娇。
“一个卑贱的养女,怎么配跟我女儿比,你喜欢谁,我都支持你。”卢雪娟笑着看向女儿,对梁晗的纵容,已经毫无底线。
梁鸿生脸色青白,摔门而出。
**
陆砚北应酬完回家时,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堆着个雪人。
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儿子的手笔。
因为太丑。
这小子的审美,有点像谢放,完全不在线。
他回到卧室时,徐挽宁正趴在桌子上写那本孕期记录,见他回来,起身从他手中接过外套,“外面是不是很冷?”
陆砚北点头,呼出的气息还带着一丝白雾……
徐挽宁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他拒绝了。
“凉,别冻着你。”
徐挽宁笑了笑,忽然踮着脚,在他唇上吻了下。
他的唇柔软冰凉。
“我不怕。”徐挽宁笑着。
屋内暖气很足,陆砚北身上很快回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徐挽宁羞涩又温顺,知道陆砚北顾忌她的肚子,不敢放肆,越发大胆,惹了火,就撵陆砚北去洗澡,弄得他很无语。
“阿宁,你故意的?”陆砚北被撩得浑身好似着了火,轻咬着她的耳朵。
“你现在欠了我的,我可都一笔笔记着……”
“等小东西出生,我会连本带息讨回来。”
徐挽宁脸红心跳,推着他进入浴室。
待陆砚北出来时,她还在写那本孕期日记。
“听说今天梁鸿生来过?”陆砚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嗯。”徐挽宁点头,“我怎么觉得,他们父女性格一点都不像,不过梁鸿生挺惯着她的。”
“表面而已,梁叔和他妻子感情并不好,却又一直没离婚。”
徐挽宁抿了抿嘴,她对别人家的八卦不感兴趣。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记录本,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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