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公主只觉得掐住脖子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掐住之后是怎么都撼不动的。
只一瞬间,她就呼吸急促,胸腔中开始发疼,因着呼吸不了,她觉得头都发晕,有一种头在胀大的错觉。
死亡离她很近,近到昌河公主害怕了。
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决堤一样流出来,她的眼里写满了惊恐。
“放开,快放开公主。”
昌河公主的侍从们也吓坏了,有人想上前,被叶恒一个眼神吓退。
他们只敢虚张声势,心里焦燥,却不敢做任何的事情。
叶恒的掐着昌河公主的脖了把她提了起来。
双腿无着,让昌河公主更加恐怖。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
就在昌河公主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她。
“松手。”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永嘉帝的声音。
叶恒看到永嘉帝带着人匆匆赶来,她不急不慌的把昌河公主放到地上,慢慢松手,转过身缓缓行礼:“见过父皇。”
“啊!”
昌河公主尖叫一声,飞快的跑到永嘉帝身旁,抓着他的胳膊凄厉的喊叫:“皇兄,皇兄,快,快把她杀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啊……”
叶恒不见丝毫慌张。
她整了整衣袖,声音平和,不见一点火气。
“父皇,儿媳只是吓一吓公主,没有要弄死她的意思,儿媳这般做实是不得已,这两天儿媳关门门户,只为了能够好好照顾我们爷,虽说爷这一次大难不死,可到底身体虚弱,着不得风,受不得惊,公主这样带着许多人闯进来大闹,打了儿媳是小,惊到了……”
她看了看屋内,眉头皱起,带着轻愁和担心:“要是惊到了相公可如何是好,公主这般,是想要我们两口子的命,即如此,我就是豁出命来,也要护着相公。”
看着疯子一样的昌河公主,再看看礼仪周全,说话温声细语的叶恒,永嘉帝心里就有了偏向。
他一把拽住昌河公主:“住口,你若再胡闹,朕也留不得你。”
刚还大叫的昌河公主被这一吼吓的再无声息。
叶恒好像也被吓了一下,顿时红了眼睛,她朝着昌河公主又行了一礼:“刚才若是吓到公主,还望公主念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多多担待,相公病了这么久,我们这里都是病气,还请公主早些离开,保重身体啊。”
她话说的诚恳,感觉真心实意,让昌河公主一肚子的火憋着发不出来。
永嘉帝死拽着昌河公主,看了叶恒两眼:“老七怎么样了?”
叶恒这才笑了一下:“相公很好,以后好生养着身子便行。”
永嘉帝轻舒一口气,又瞪了昌河公主一眼:“随朕回去。”
昌河公主不敢说什么,垂了头乖乖跟着永嘉帝离开。
叶恒把他们送到门口,对不时恶狠狠瞪她一眼的昌河公主道:“公主这样易暴易怒,说不得是染了什么不该染的东西,要是有时间还是找人好好看看。”
昌河公主气的直瞪她。
但永嘉帝明显把这话记在了心上。
离开北五所,永嘉帝就说昌河公主:“朕也觉得你是招了什么脏东西在身,不若请天师进宫给你好好的看看,要是真不好,让天师也给你驱驱邪。”
昌河公主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叶恒回屋,林惊弦见到她没事大松了一口气:“她没为难你吧?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叶恒坐下喝了口水:“放心,我没事,的打了她,一时半会儿她不敢再过来。”
“打了?”
林惊弦有一瞬间呆住。
他打量叶恒:“真打了?”
叶恒嗯了一声。
林惊弦就笑了起来:“打的好,打的好,打的真好。”
他半靠在床头,神色轻快,但心思微沉,对昌河公主生出许多恼意来。
林惊弦心中盘算怎么再让昌河公主吃个大亏。
同时他也急切的盼望自己赶紧好起来,等身体好了,他也能立于朝堂之上,到时候就能护住妻子,让她能安安稳稳的。
昌河公主这人虽然猖狂,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她可是很会欺软怕硬的,还不就是看着他七病八病的,觉得他没几日好活,这才敢欺上门来。还真是……真当他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没过多久,林惊弦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的主意。
他招手叫叶恒过来,轻握她的手:“是我不好,让你受累,昌河公主的事情你莫再挂念,这事我自有计较。”
“好。”叶恒笑着答应。
叶恒原先还想着她在宫里,有一段时间应该接触不到昌河公主,报仇的事情得拖一拖了,但现在昌河公主送上门来,可不得好好会一会她。
另外叶恒特意点出昌河公主脾气多变恐是沾染了什么,就是想着永嘉帝能够请天师进宫,到时候她也要见一见这位给她批命的天师。
叶星落的命格她看的清清楚楚,哪里是什么克父克母的命格?
星落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虽幼时有波折,但会嫁一良人,夫妻恩爱,夫君才华出众,平步青云,星落得封诰命,一世荣华。
这么明显的命格她看得出来,天师看不出来?
这天师有问题啊,他和昌河公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送走昌河公主没多久,田贵妃派人来安抚叶恒,又说这事她知道了,叫叶恒别往心里去,好生和七皇子过日子。
叶恒只管答应着,但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永嘉帝这边把昌河公主送到皇后那里,回头就召了叶明安进宫。
当叶明安站在乾清宫,把遮脸的宽袖拿下来时,永嘉帝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涌起了对叶家的愧疚感。
叶明安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了。
他的头发有长有短,很不齐整,看起来也乱糟糟的。
他本来玉白的脸上一道道抓痕,这会儿结了痂,可看起来更加可怕。
他额上还带着个大包,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重物给砸了。
且他一只手还拿白布条吊着,应该是骨折了。
“爱卿啊……”
永嘉帝叹了一声,想说什么,很多话却说不出口。
这会儿他真是觉得对不住人家叶家父女,昌河公主把当爹的打成这样,还有脸去找人家闺女闹腾,实在太过可恶。
永嘉帝还恼昌河公主当着他的面说谎,只说叶明安打她,却不说她把叶明安打成了什么样子。(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