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艳眼神中都是感激,拉着令芳露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发。
“当年你方叔叔,可是从狼口下救了你爹,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这份恩情是还也还不完的。”
“我记得,阿娘,可是方叔叔喜欢的也不是她啊,那陈家姨姨就是死的不是时候,要不也不会....”
“说什么呢!”周清艳小声怒斥,“以后这话别再说了,烂在肚子里面,阿娘以前也不喜欢苏娘子,身为继母,也不该往死里打孩子啊,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如今改好,又把她的赏赐给了村里,这可是荒年!”
令芳露说不过,只好点点头,她今年已经及笄,只比苏槿宁小一岁而已,她能嫁给方淮川,那么她也可以。
苏槿宁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带点路上吃的东西。
方纪辰拉着苏槿宁的裙角,抬起头眼巴巴看着,像是在问她在做什么。
苏槿宁蹲下身子,招手叫来了在院子里面玩耍的徐景和方佳禾。
“我要回一趟娘家。”
徐景攥紧手心,搂着方佳禾的肩膀安抚着,说道:“嗯,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厨房里的食物我现在就去收拾。”
苏槿宁叫住徐景,满头问号,她回娘家也不需要搬空厨房。
“不带,这些还要咱们自己留着吃,到了镇上,再买点新的带回去就好,你们穿好棉衣,咱们尽早出发。”
“我们,也去吗?”徐景不敢相信。
“对,就当做是带你们出去玩了,秋游,不然放你们自己在家,多危险,晚上会有大灰狼来敲门的。”
方纪辰是真害怕,抱住苏槿宁的大腿就不撒手,方佳禾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看她的脚,说道:“娘亲,我怕耽误了你的时间。”她很局促。
“不会,我们只需要走到镇上,就可以坐牛车了!”
三小只都跃跃欲试,坐牛车出门,那是相当风光的事情。
一家四口,大手牵着小手,苏槿宁给他们唱着儿歌,一路走来,倒是热了起来。
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估计要后半夜才能抵达落花村。
叩叩叩。
苏槿宁整理了一下头发,安静等待,三小只也乖巧地站在她身后。
门开。
一只布鞋飞了出来。
“谁啊!”陈叔怒气冲天的走了出来,没个好气。
苏槿宁恍惚了,她的脑海中依稀记得,周清艳说,这个人陈叔在花潭镇,祖上就是做牛车生意的,人很好,跟谁都和善。
而周清艳的牛,就是从他家买的,至此就认识了。
“你好,我是周清艳的朋友,她介绍我来借牛车出门。”
苏槿宁保持着礼貌。
三小只也很给力,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纷纷问好。
院内有着女人的哭诉声,十分悲凉,更是一个劲的诉苦。
“阿爹,你要不管我,我也没法活了。”
陈叔立马关上大门,砰的一声,里面立马没声音了。
家丑不可外扬。
苏槿宁没问,陈叔脸色也缓和下来,道:“见笑了,一点家事,你说要去哪里?”
“落花村,最晚,后日就回来了。”
陈叔一双大手来回搓着,苏槿宁这才注意到,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
不若,三十五六这个年岁,家伙若无兄弟,是一定会被征走的。
“我家里有事,不能帮你赶车,你可会赶车?”
“不,会。”
苏槿宁忘记了这茬,心中一阵失望,她在现代是孤儿,对于亲情的渴望超乎常人,她想要为原主的双亲做点什么。
“我会。”
徐景站了出来,他赶紧证明:“阿爹跟令叔叔关系要好,以前总带我去,教过我。”
“那...试试吧。”
陈叔牵着牛车走来,虽然也没那么精壮,但是还能拉车。
苏槿宁回忆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徐景口中的令叔叔,是周清艳的夫君,一家的。
徐景双手接过鞭子,坐在最前面,还真是像模像样,牛很听他的话。
“苏娘子,牛车租出去要押金的,你是周娘子朋友,押金我就不要了,安全给我送回来即可。”
“那,我要付多少钱啊?”苏槿宁手里一铜板都没有。
“不要钱了,你负责让这头牛吃饱。”
某种程度来说,比钱还贵。
陈叔怕苏槿宁误会,赶紧解释了一句:“活着就好。”
“多谢陈叔!”
苏槿宁让徐景赶着牛车,在华楼的不远处停下。
“你们三个在这等我,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包袱里有糖果,你们吃哦。”
方佳禾和方纪辰沉醉于糖果,徐景关切跟了上去,道:“阿娘,那地方不是咱们能去的,你要去做什么?”
苏槿宁回头,笑眯眯盯着徐景那涨红的脸。
“你刚才叫我什么?真好听,再叫一遍。”
“没听见就算了。”
苏槿宁不死心,绕了过去,迫使徐景看着她,故意打趣道:“再叫一次,给你买糖葫芦吃。”
徐景个子长得高,只比苏槿宁矮半个头,眼神闪躲着,又忽然定住。
“阿娘,注意安全。”
“乖,我的大儿子。”
苏槿宁喜滋滋,顺产哪有顺手快,这三个都不错。
华楼门口小二只有一个,他打了打肩上的抹布,还算客气的驱赶。
“姑娘,到别的地方要饭去,这里没有。”
“我不是要饭的,老师没教过你不要以貌取人吗?”
小二狐疑,这姑娘温声细语,除了穿的破烂一点,相貌出众,还真别说,或许有点,或许有点来头。
“姑娘,那你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我要见你们老板,就是最大,最能做主的那个,我来卖东西。”
“请进,贵客一位!”
苏槿宁刚进来没走几步,就后悔了。
这里面哪里是有钱人在吃饭,说是召开武林大会还差不多。
不是身穿盔甲,就是夜行衣,华楼的大门已经关上,她这只小白兔出也出不去。
二楼。
雅间。
“店小二,我家着火,我得回去救火。”
“实不相瞒,我记性不好,小时候被大门夹过脑袋。”
......
苏槿宁如坐针毡。
雅间大门再次打开,店小二一震,赶紧退了出去。
男子邪魅笑着,坐在轮椅上吊儿郎当,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青袍加身,手持利刃,冰冷的面具盖住他上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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