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车内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虞姝晚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下意识求饶:“我是说——”
没来及解释完,霸道的深吻堵住语言。
“哥、别——”
男人全然不听,力道大得吓人,轻轻松松撕碎她今早偷走的阿玛尼。
这粗俗的动作彰显他在生气。
在女人胸口留下掐痕,封景臣冷戾瞧着虞姝晚,冷笑威胁:“什么都没发生?”
“哥……”
虞姝晚红了眼睛,“兰姨发现,会杀了我跟我妈的。”
“可昨晚哭着求我的是你。”
封景臣眼眸暗沉,在女人脖颈留下吻痕。
虞姝晚吃痛,眼角猩红,瞪着封景臣温软中又带着倔强。
是,是她主动的,那又如何?
她被下药了,一晚上而已,对于像封景臣这种矜贵的身份,不应该见多了吗?
他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
心中暗暗腹诽,面上仍旧咬着唇委屈。
忽然,电话声响起,打破车内激情。
就听女人的声音。
“儿子,在哪?”
是封母。
虞姝晚吓得浑身颤抖,夹紧了男人的手。
封景臣本还在气恼,被她小动作逗得弯唇。
动作还在继续,漫不经心回复:“出了点事,马上回家。”
“什么事?”
今夜的封母十分难缠,一直刨根问底。
虞姝晚脸色涨红,终于没控制住,漏出了一点喘息。
“嗯……”
遭了。
她暗道不好,果然,封母敏锐察觉到什么,连忙问。
“什么声音?”
虞姝晚无声流泪,湿漉漉的眼眸全是绝望。
她无助祈求,男人则终于满意,掐着她下巴印下霸道的吻。
“野猫在叫。”
猫?
虞姝晚觉得荒唐至极,封景臣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后凉凉说句。
“少碰那些东西,脏。”
挂掉电话,车内恢复平静,虞姝晚觉得屈辱至极,愤愤在封景臣下巴处留下一个咬痕。
“啧。”
封景臣皱眉,倒是没有生气,眼底笑意更浓。
“真属野猫的?”
……
一小时后,封家。
虞姝晚与封景臣同时到达,二人同出同进显然引起陆荣兰注意。
“怎么一起回来?”
陆荣兰眯眸,狐疑的目光打量虞姝晚。
封母今年年过五十,端得是一副阔太太的架势,穿金戴银,手腕上套着价值六位数的国标级帝王绿。
“姝晚毕业典礼,顺路送一送。”封景臣扯了扯领带,随意解释。
听到这话封母立刻笑眼眯眯,像是和蔼温柔:“哟,小晚毕业了?看我这记性,都忘了!”
“这应该接一接,让庆大都知道,晚晚是我们封家的女儿,可是景臣的妹妹!”
陆荣兰看起来和善,说得言语叫虞姝晚刺耳得很。
她连一个笑都扯不出,手指紧紧攥成拳。
她算什么妹妹?
面上陆荣兰一口一个养女,这么多年也从没对她跟母亲好过。
她跟母亲就是封景臣的佣人,日夜劳作在别墅里、住在逼仄的保姆房。
心中那么想,虞姝晚还是的陪着陆荣兰演下去。
“……怎么敢呢,兰姨,我跟景臣哥又没血缘关系。能住在封家已经很好了,不能随意暴露、败坏封家名声。”
陆荣兰笑出声:“你这孩子,就是见外。”
但动作已经把虞姝晚拉远封景臣身边,暗戳戳掐她手臂。
“知道就好,给我滚远点。”
虞姝晚无言以对,看都没看封景臣,头也不回跑回自己的房间。
封家保姆房。
位于地下一楼的娱乐室旁边,小到不到十平米的隔间,却住了一对母女二十年。
刚进门,虞姝晚就看见母亲虞雪华手捧一张带着噪点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恩爱眷侣,郎才女貌很是亲密。
听见虞姝晚的动静,虞雪华连忙把照片藏到身后,手忙脚乱道:“怎么回来了?今天那么晚?”
虞姝晚其实看见了,但她装不知道:“嗯,有点事。”
“妈,今天还有什么活没有做完?我帮你。”
“没什么,就是给少爷送杯咖啡,今晚他又要加班吧。”
虞雪华笑着拍了拍衣服,起身就要出门,可是一个眩晕站不稳,虞姝晚连忙扶住。
“妈,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等会吃点饼干就好了。”
虞姝晚摸了摸虞雪华额头,就发现母亲有些低烧,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低血糖,你就是生病了!妈,我不是说了每天别太累,你总是反反复复生病,身体熬垮了怎么办啊!”
“不行,你在这休息,我去送咖啡。”
“别!”
虞雪华拉住虞姝晚恳切,“晚晚,唯独你,你不能去。你兰姨会生气的……”
“妈!她有什么资格生气!这么多年来我们还她还得还不够吗?!”
不知道为什么,虞姝晚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今天的惊心动魄、曾经的委屈,全在这时发泄干净。
“就因为封叔,我们忍了二十年,你被她欺负打压,我被人造谣,全都是因为封家!”
“妈,封家富贵泼天、我们只是普通人,承受不起,不能离开吗?”
虞雪华心疼不已,也泪流满面,不住对虞姝晚道歉。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
可她这么说,也没说要离开。
虞姝晚深深叹口气,闭上眼睛。
她虞姝晚从来不是个任人揉捻的性格,但唯独面对封家人,失去所有气焰。
这都是因为虞母跟封景臣父亲有过一段地下情。
她的母亲……是小三。
虽然母亲跟封父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二人没有孩子,甚至虞雪华还救过封家老爷子的命,依然改变不了她在道德上会被唾弃的事实。
因对封家有恩,封父病逝后陆荣兰也不能赶走虞雪华与虞姝晚母女。
可原配与第三者同住一屋檐下,不用想也能猜到她们会遭遇怎样的折磨。
殴打凌辱都是常事,明知虞雪华身体不好还让她一个人操劳整个别墅的家务。
至于虞姝晚,更是凄惨。
二十多年来上学,孤立、校园霸凌,被造黄谣,都是常事。
以前她还觉得愧疚,为母亲犯下的错忍辱负重。
可现在日子长了,虞姝晚一直在想。
她真的有必要呆在封家赎罪吗?
封叔认识母亲的时候一直说跟兰姨已经离婚。
虞雪华也是在不知晓的情况下跟封常伟诞生情愫,这段感情就算有错,也不至于让两母女遭受二十一年的折磨。
今天,虞姝晚终于毕业,她可以去找工作了。
如今就是最好离开封家的机会。
想到这,虞姝晚没有再劝母亲,可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她要离开封家、跟封景臣断绝所有关系。
“妈,你好好休息,我去给少爷送咖啡。”
“放心吧,兰姨不会责怪我。”
封景臣的书房在二楼,虞姝晚刚到门口,准备敲门时身后传来女人尖昱的声音。
“做什么?”
转头一看果真是陆荣兰。
陆荣兰皱起眉头,似乎很生气:“有叫你来?你妈呢?小晚,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听话?”
虞姝晚低着头,不卑不亢:“兰姨,我妈生病了,我替她送一次。”
“病了可以找管家张叔,也轮不到你,懂吗?”
陆荣兰轻笑了声,好似能够明白虞姝晚心中在想什么一样,扬着下巴看自己指间玉戒指。
“小言,姨也是做母亲的,懂你,你长的漂亮、又聪明,就该配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你放心,这么多年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我把你当亲女儿养大,以后你的婚事阿姨会放在心上的。”
虞姝晚听得恶心,却仍要按捺怒火回应。
“……谢谢兰姨。”
“好吧,快进去送咖啡,别让景臣等久了。”
“记得送快点,别逗留。”
陆荣兰斜斜一笑,带着上位者打量乐色的鄙夷,晃悠悠离开。
虞姝晚屈辱红了眼眶,转身进门。
进门后封景臣很冷,穿着黑色毛呢上衣带着一副金框眼睛,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
男人有略微近视,平日不戴,除了办公时会戴上专注精力。
倏然见到他少见时候的帅脸,虞姝晚应该心动的,可因为陆荣兰的提点她不敢多看一眼。
放下咖啡就要走,可是认真办公的男人忽然在这时揽住她腰肢,直接将她摁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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