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的头脑不清楚,腹中孩子要说不像她可也难说!
轩辕宗之正在发愁,却见妻子转过头……
阮珠看见老公略带鄙视地望着自己,不禁恼了:“咦,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没事,我想到了赵海的事,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打野食吗?”轩辕宗之眨了眨眼,转移话题:“不如我派个好看的女人去勾引他怎么样?”
“当然好,但不知道你要派谁去?”
“南宫的老婆如何?”
公开给南宫护卫戴绿帽子?阮珠突然觉得老公腹腹黑得紧。皇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别看外表人模人样,暗地里缺德事真多啊真多。
“南宫护卫能愿意吗?”
“由不得他不愿意,再说他的妻子也该纳侧夫了。”轩辕宗之奸笑。
夫妻二人正说话的功夫,张太医来了,领着一个背药箱的小童,满面春风地在曲高的陪同下走进来。
他现在成了岐王府的专用医生,在经济不景气情况下,就连政府公务员都普遍喝稀粥吃咸菜的情况下,老人家活得很是滋味。每个月拿双饷,除了朝廷那份,岐王府还给他一份开销。但岐王府府远比朝廷慷慨多了,除了银子,大米白面应有尽有。
阮珠坐在美人榻上,由张太医把了脉象。
老人家笑呵呵地道:“一切正常,一定能保证生两大胖小子,王爷等着当爹吧!”
“是两个儿子,不是女儿,也不是龙凤胎吗?”她想要一个女儿,老生儿子多没意思,不禁问道:“我听说大夫诊脉能断定性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轩辕宗之也听过这个说法,但多是神神叨叨的,不能太信。
张太医斟酌了一会儿道:“医者能断定胎儿性别不是没有根据,男为阳,女为阴,有说法左为男,右为女。若是左手的脉象比右手跳动快,则胎儿为男性。右手脉象跳动弱,胎儿为女性。关于两手脉象的快慢问题,娘娘闲下来不妨自己摸摸看。呵呵,不过老夫觉得只有孩子生下来,才能知道是男是女。”
轩辕宗之饶有兴趣的把手指搭在妻子腕脉上,让曲高数数,等到数到五十下时,他叫停,喜滋滋地对妻子道:“左手脉搏是八十七,右手脉搏六十九,一定是龙凤胎。”
阮珠喜了喜,过了片刻美目含愁:“我想要一个女儿,可万一是龙凤胎,再把老二过继给阮家,谁来当岐王府的继承人?”
轩辕宗之呆了呆,尴尬笑道:“当初没考虑到能生龙凤胎,说了大话,不过娘子要是生三胞胎就好了。”
阮珠切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你为这是买东西,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张太医笑道:“摸脉断定男女不一定准确,还是等到生下来才能见分晓。”
轩辕宗之让曲高引领张太医去偏院用饭。
现在阮府的人口众多,岐王府带来的太监和侍卫就有好几十,根本住不下。
阮玉叫杨管家把隔壁郦老婆子的宅邸给买下来,杨管家自从自家大小姐当了王妃,身边挺得直直地,神气地不得了。强行买了郦老婆子的宅邸,由不得对方不卖。
若是换了强买别家的,阮玉必然大骂杨管家仗势欺人。但对郦老婆子有够憎恶,那老女人一身毛病,疯传别人闲话不说,谁家过得好,见到了总要挤兑几,阮家搬到京城来,没少被她编排。
打发张太医去用饭,轩辕宗之抱着妻子来到床上,让她躺着歇会儿。
和寡推门进来行礼:“娘娘,阮二小姐求见。”
阮珠脸现不愉之色:“什么时候我妹妹到我房里也需要通传了,大白天的,又不是五更半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每天在做什么事,这俩太监守成天在门前还有不知道的?
和寡吓白了脸,看了眼王爷,慌忙跪下来:“小的该死。”因为有王爷在家,他才通传,但看王爷的脸色明显不为他说话。呜呜……奴才不好当啊!
轩辕宗之懒洋洋地道:“下去吧,别在这碍事,找南宫旬领二十板子。”
“奴才遵命。”和寡哀哀地应声。
“也不是大事,打得哪门子板子,就罚今晚不要吃饭算了。”阮珠讲了请。
“谢谢娘娘。”和寡磕了头,少吃一顿总比挨板子强。以后千万注意,娘娘才是家里的真正主子,只要有娘娘在场,可以彻底无视王爷存在。
阮玉抱着小侄儿走进卧室,小家伙现在已经一周岁,懂得叫娘了。前日叫了阮玉一声姨,乐得她愣是抱去自己屋里住好几天。
“娘,娘……”
志熙呵呵笑着,从阮玉怀里挣脱下来,跑到母亲身边,小腿抬起来往床上爬。
阮珠欣喜地伸手去抱儿子。
轩辕宗之一看还了得,他儿子可经不起这小家伙折腾,赶紧把他抱起来。
志熙抓不到娘,扁着嘴要哭。轩辕宗之道:“听话,三爹抱你去骑马。”志熙一听有马可骑,立刻不哭了,抓着轩辕宗之口齿不清的嚷:“气马马……气马马……”
轩辕宗之几日前去城外遛马,顺便把志熙带了去。小家伙被他抱在马上驰聘,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乐得直颠。回来后就嚷嚷“气马马”,这回一听有马可骑登时把娘亲忘到一边。
阮珠等屋里静下来,对阮玉道:“外公来咱家有事?”
阮玉翘了翘唇,眼里透着无奈:“还不是打秋风,这两年不是旱灾就是涝灾的,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外公从前有几家铺子因为收益不好关了门,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还要接济一帮庶子,弄得如今很拮据,刚才我给外公拿了五百两银子,又让小三子用马车是送了十石大米去。”
“你这样送来送去,被大伙知道都会来打秋风。”阮家的亲戚不少,上一代的庶子人数大部分都住在京城。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来年你生完孩子我们一起去澜州就好了。皇上从去年就说要迁都,这都一年多了也不见有个音,反倒是我们下面的人跟着穷着急。”
“以前要迁都是因为战事紧张,后来朝廷的军队在苍黄山顶住了攻击,最近不是又打了胜仗吗?”阮珠想起云世伟从澜州回来时候,轩辕宗之说过的话,对妹妹道:“我想这都都城一定会迁的。”
“大姐,你怎么知道,是姐夫说的?”
天楚国的规矩,侧夫没有被娘家尊重的资格,但以轩辕宗之皇子之尊是个别现象。
“我是猜的,你别说出去,要不会引起恐慌。”
“大姐放心好了,你妹妹不是多嘴的人。”
阮珠想起了阮夫人,问道:“外公来的时候可提起了母亲,她带着一大家子人现在过得怎样?”
阮玉没精打采道:“母亲自从被外公赶走,带着她的侧夫和庶出的孩子在东城的穷巷子租了个房子落脚,没回过外公家,现今不知如何?”
阮珠从她脸上看到了心虚:“你去找过母亲了,是吧?”
阮玉沉默的一片刻:“我带着濂溪去过穷巷子,但没看见母亲,他们说母亲在外面做工,几个姨爹也是。二姨爹从那日被母亲接回来一直病怏怏的,每天用药顶着。魏嘉前不久给了一户有钱的人家做通房,不知道阮菊在做什么,她那些个丈夫全是不省心的,跟母亲在一起没多久就偷光了她的银子,又偷她的首饰。母亲知道后气得不行,把他们都赶出去……”
阮夫人倒是硬气的,跟阮子旭闹了别扭,宁肯做苦工也不愿回阮家相求。
阮珠在想,如果是真正的阮珠面临这件事该这么做?用了这具身体,是否也该承担身体的某些责任?
“我觉得那些侧夫和庶出的弟妹不在阮家很清净,但是母亲我们又不好不管,等过一些日子好吗?玉儿,听姐姐的,母亲在阮家多年来衣食无忧的生活过得太周到了,以至于不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最美好的。等到有一天她明白一直追求的虚无缥缈地感情是多么不切合实际和可笑时候,就会回到阮家来。”
“现在不用送些银子过去吗?”阮玉睁大眼睛问。
“母亲能出去做工是好事,送银子过去会毁了她积极向上进取的精神。钱财能救人,也最能腐蚀人心,母亲从前就是被银子腐蚀了心灵,如今刚表现出一点光明,你不要打散它。”
阮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两日后是冬至,两位老公都不在家。云世伟跟他在军营里的弟兄们终于打成一片,处得像铁哥们。一大早让佣人从府里用马车去了些好吃的,要在军营里跟大伙一起过节。
轩辕宗之去了皇宫参加宴会,不止他去,把小志熙也带去了。
本来皇帝的旨意要阮珠也参加,但阮珠正在孕期最紧要关头,轩辕宗之哪舍得她到处乱跑,万一动了胎气不得了。不仅不能乱跑,即便是在家中,房间里还好,走过相隔的那道门便有两名侍卫随时随地监视着。
阮珠在花园里走了进几次之后,被两名侍卫紧盯得浑身不舒服,好像她是囚犯一样,郁闷的不行,便很少出去。反正外面太冷,在客厅里由暖春搀扶散步。
且说年关将近,云世一派云山从澜州带来不少好东西,其中江南云锦为最。阮珠曾在茗香璀玉打过的首饰,云世一按照样式打了两套,又精选了一些别致的,一连装了好几个盒子。
琳琳琅琅地物品一大马车,搬来,把阮珠房间摆了个满档。
阮珠拿着云世一给买的首饰,灿然发笑,当初设计的样式早就成为一种潮流,被茗香璀玉当成招牌得以推广。就连京城的茗香璀玉分店也有得卖,何必大老远的送来。不过到底是老公的一片心意,拿在手里,心里暖烘烘的。
她挑了要紧的物事留下来,其它的都叫人送到阮玉那。怎么处理随她便,年关将近,送礼免不了。自己眼看生产在即,没那么大精力,都让阮玉办理吧!
至于岐王府的一切事物自从陈管家被杖毙之后,都由南宫旬代管,这人是出色理财能手,凡事经他手之后井井有条。这人文武全才,话说是个好男银,悲催的是没有个好性情的妻子。
南宫旬今秋末娶了一门亲事,女方家庭同样是武将出身,正夫所出,自幼当男孩子教养,武功之高不下于老公本人。夫妻俩闲来比武切磋,南宫旬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怜见的!阮珠掬一把同情之泪。不过她很喜欢南宫旬的妻子,性情爽直,不矫揉造作,有男子之风。
“大小姐,南宫夫人来看您。”曲高和寡被带去了皇宫,以便照顾志熙。行云流水两个在门前侍立,其中一个打开门缝,朝里通报。
暖春扶了阮珠从浴室出来,怀着双胞胎身子十分沉重,每一步都离不开人。两位老公不在家,就由这位通房行驶一切职责,她的身子早被他看个便。叹,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吃亏的显然不是她。
“请她进来。”
南宫夫人闺名叫董芳华,是一个很漂亮的美人,脸蛋和身形都是极上等的。嫁给南宫旬之后一直防孕,到目前还不曾有过怀孕迹象。用她的话说先考察这个男人,考察期通过给他生孩子,通不过休了再嫁。
阮珠倚在美人榻上,暖春把火盆放在脚旁,在火炉上烧了茶,分宾主各自倒上一杯。
炒茶技术没多大技术含量,在京城推广之后。很多人都在研制,如今遍地开花,比赵海炒出来的还要好。
董芳华恭恭敬敬递上礼物,暖春接过递给主子。
阮珠打开来看,十分喜欢。这董芳华知道送金银财宝未必能打动她,盒子里面摆了一对汝窑的薄胎雕花瓷碗,轻轻一敲,发出钟磬之音。这要是在后世该值多少钱,在一线城市买个花园洋房都够了。
阮珠乐得眉弯眼弯,叫暖春把云山从澜州带来的陈芥菜卤送董芳华一瓶。云世一在澜州听来往送信的下人说妻子曾经病得很重一事,幸好仰仗陈芥菜卤才能活命,便派人花重金去天宁寺购买了许多瓶送到京城。
阮珠左右用不了那么多,拿出一些送礼,一时间陈芥菜卤在京城非常有名,被权贵们誉为治病奇药。
“王爷前个提起赵海是太子跟前有名的谋士,太子的不少事情都是那人拿主意,传话给南宫,让我勾引这个人。我心里还纳罕着,不料昨日上街正巧碰见赵海,抛了两个眼神过去,不想那人就真上钩了。”
董芳华上街选过节的物事,正好有一个瘸腿男人被一队侍卫保护着进了瓷器店。她听他们谈话就知道了瘸腿男人身份,好奇心驱使,使出勾人的手段,不过几个眉眼,便让赵海身体酥了半边。
阮珠暗笑,二十一世纪男人没有一个不色的。就着穿越的列车来到古代,正是寻求三妻四妾的最佳理想,虽然这天楚国的风俗有些离谱,但哪禁得住种马男的心思。
“你尽管做下去,要欲拒还迎,让赵海吃不到心里痒痒的,最好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制造舆论。对了,赵海一定不认识你,被他们得知你的来历就危险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家里也不要去,多带几个懂得功夫的人随行,王爷也会暗中派遣高手保护你。等到了赵海名声彻底臭了后,王爷就找来本城几个德高望重的学究来个捉奸在床。不过那时候不需要你出面,王爷说了,会找别人伪装你在房间守着,等赵海上钩。”
阮珠奸笑不已,捉奸之后,就压着赤条条的赵海去游街示众,丢进太子的脸,连出来维护的勇气也没有。
董芳华笑道:“何必麻烦去找别人,我好事做到底,守在房间里等他上钩就是,这等有趣的事情不办利落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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