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之所以选择让给梁师成和高俅各一成利润,无非是想跟梁师成打好关系,唯有利益才能将双方的关系变得牢不可破。
其实高俅和李奇的关系已经是非常牢固了,毕竟他们俩已经合作了很多项目,但是梁师成不同,此人虽然贪得无厌,但是也并非没有脑子,相反还特别谨慎,想与他攀上关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奇深知内侍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他这种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官员而言,那更加是重中之重。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由于这两天宫中还有许多娱乐项目,比如什么射箭、蹴鞠等等,各国特使也必须要参加,所以梁师成将他们的会面安排在了初八,是个好日子。
李奇是求之不得,他还得做些准备功夫,顺便趁着这两日把年给拜了。
就在当天下午,李奇从太尉府出来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洪府,马桥可是盼着一刻,盼了很久了,他来北宋这么久,喝的最尽兴的一次,还就是与洪家祖孙三代。另外,高衙内那厮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过去,他还派人叫上了周华等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洪府行去。
幸好洪八金就洪天九一个儿子,家里也怪冷清,人越多他反而越是开心,特别见到李奇主仆二人来了,更加心花怒放,高兴之余还夹带着一丝恨意。
洪齐和洪八金父子二人最擅长的无疑是赌博和喝酒,可是自从李奇主仆的出现,是让他们屡遭重创,赌钱赌不赢李奇,喝酒喝不过马桥,这让他们父子感觉颜面尽失。这一次他们可是带着一颗复仇之心来迎接李奇等人的。
李奇是屁股还未捂热,洪八金就让设宴,几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开始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虽然这么说对李师傅有失公允,但是在北宋有哪个男人不喝酒的。
洪家这祖孙三代倒也目标一致,一上桌就将矛头指向马桥,马桥压抑了好几天,今日终于在洪齐孙三代的撩拨下,爆发了出来。但是他这一次学聪明,趁着酒端上来的那短短一刻功夫,他已经连吃了三碗饭,他怕又跟上次一样,饭都没有吃一口,就被李奇给拉走了。
这酒一上,桌上只见酒水、口水乱飞,高衙内这群好动份子,也纷纷加入了洪家的阵营。
李奇是连半点胃口都没有了。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看着这群野兽,甚感恶心,索性跑去找洪天九、洪八金的爱妾门搓麻将去了。赌王的小妾对于赌博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他们也经常去女人屋,所以对李奇也比较熟悉。
一男n女这可是李奇最向往的事情,当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杀的是差点没有把内裤给输了。
少了李奇在这里啰嗦,马桥兴致大增。他先没有搭理洪齐父子,换大碗,三两下就把高衙内等小一辈的给弄趴下了,有这些苍蝇在,喝的真是不尽兴,然后再与洪齐父子较量,马桥的酒量原本就是已经非常恐怖了,用他师父的话,这就是天赋,学不来的。然而今日他是早有准备,目前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酒量也随之大增,几人拼的天昏地暗。
这一场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快三更天才结束,马桥虽是千杯不倒,但不代表他是万杯不倒,将洪齐父子喝趴下以后,他也差不多了,好在他的思维还算是比较清晰,那些下人进来打扫残局的时候,他还请求让他就在这里睡上一个时辰。
李奇两袖清风的回到大厅内,见到此情此景,暗叹,看来这洪府今后还是少来为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桥这厮喝酒变态,醒酒更加变态,趴在桌上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来了,然后又讨了一杯参茶,茶喝完,人也就清醒了,搓着手向李奇说了两声抱歉,跟李奇商量好如何应对鲁美美后,这才驾着马车回秦府去了。
翌日。李奇又去到了太师府拜年,多日不见,蔡京脸上多出一丝疲惫,这也难怪,毕竟他在朝这么多年,蔡家也可以算是京城第一家族,上门拜访的人多不胜数,李奇还是靠着插队,才能见到了蔡京。
二人谈论了下过年养生学,又吃了个午饭,李奇便起身告辞了。
从蔡府出来后,李奇又去到了梁师成家中,两人交情不深,所以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当然,他们谈论的话题,自然是那天下无双。
初六早晨,李奇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到了白府。
白时中倒也给足了他面子,摆下一个大阵仗来迎接他,他的夫人、小妾、儿女、孙子悉数到齐。
其实李奇和白浅诺的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除了白府的下人以外,其余的都知道的了。
后堂内,李奇是如坐针毡,大汗淋漓,他当初见正式见家长的时候,也就他岳父岳母两人,可是白时中这种马的家伙,养了八九个,而且还有好几个孙子。什么大姨子、小姨子、大舅哥、小舅子轮流向他提问,搞得跟个答辩会似的。他战战兢兢的一一回答,不敢有任何疏忽,那白夫人见到李奇这般表情,不禁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幸灾乐祸,一个劲的在旁拱火,弄得李奇是高潮迭起,欲仙欲死,但又拿这个古灵精怪的丈母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的另一个女人季红奴也在场,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说漏了嘴,爽的他以后再也不想拜年了。
白浅诺爱郎心切,出来替李奇解围,总算让李奇喘了一口气,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又再被严刑逼供,纵使他口才了得,但是在这时刻,又是这么大的阵仗。他也只能疲于招架。
吃过午饭后,李奇急忙借着还要去其它地方拜年为由,起身告辞了,这要是还吃晚饭的话,估计回去就剩下半条命了。
临出门前,白夫人那一句“明儿上门陪老身打几圈麻将”,吓得李奇差点没有摔倒,支支吾吾几声,便夺门而出,狼狈至极。
上到马车内。李奇终于长出一口气。
“副帅,咱们现在去哪?”
“回府。这拜年之旅总算是完成了。”李奇擦了一把大汗,忽然又道:“且慢。马桥,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去一趟王府?”
“这我可不知道,但是你既然连洪府都去了,要是不去王府的话,会不会得罪人啊?”
“这倒也是。王胖胖心眼可小的很。”李奇稍稍点头,想了一会,才道:“d,反正也差这半日了。”
“可是你昨日没有派人去通知呀,万一那王大人没空怎么办?”
“马桥,你懂点事好不。你以为王府能跟太师府比么,还要通报,他王仲凌也就三品官,我就比他小那么一点。而且我还有加成光环,有事也是他来求我,我去那是给夫人面子。无须担忧太多,直接去就是。”
“哦。”
王仲凌的府邸坐落在西城,规模自然不能跟白府、太师府相比,甚至比李奇的庄园还要差那么一点。
由于李奇还是头一次来,所以那看门的门童并不认识李奇,问道:“请问你是?”
“李奇。”
那门童面露惊讶的表情,显然是听过李奇的名号,说了句请稍等,便跑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来,只见秦夫人带着小桃站在门前,今天的秦夫人穿的倒是比较艳丽,一件紫红色崭新的长裙,让李奇眼中一亮,笑呵呵道:“夫人,你今天真漂亮。”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道:“你怎地来了?”
“我来拜年的啊。”
秦夫人小声道:“那真是太好了。”
“啥?夫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夫人轻轻摇头,伸手道:“快点请进吧,我爹爹还在等你了。”
李奇跟着秦夫人来到后堂,屋内一共坐着三人,只见王仲凌坐在正上方,边上还坐着一位面容较好,但是两鬓已经泛白,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
不用说也知道,这位定是秦夫人的母亲。
令李奇惊讶的是,那位大名鼎鼎,风度翩翩郑二哥郑逸也在,暗道,我就说嘛,怎么夫人今天穿的恁地艳丽,敢情是情郎来了。偷偷朝着秦夫人眨了眨眼睛,又惹来秦夫人的一记白眼。
“李奇见过王叔叔,王夫人。”李奇行礼道,他与这王夫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还是尊称王夫人为好。然后他又和郑逸相互拱了拱手。
王仲凌哈哈笑道:“贤侄,快快请坐。”
待李奇与秦夫人坐下后。王夫人瞧他一头短发,微微皱眉,笑道:“久违金刀厨王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她这话说的倒也比较生分,而且还夹带着一丝暗讽之意。
李奇这个人精岂会察觉不到,不过他腰缠万贯,仕途上更是平步青云,也没有想和王家拉上关系,淡淡笑道:“哪里,哪里,王夫人言重了。”
王夫人又道:“这段日子多谢你帮助瑶儿打理醉仙居。”
李奇迷茫道:“瑶儿是谁?”
边上的秦夫人小声道:“我的名字唤作王瑶。”
日。你丫早不说。李奇忙改口道:“王夫人此言差矣,我与令嫒也是合作,谈不上谁帮谁。”心里却道,别说的好像醉仙居就你女儿一个人似的,忒也会占便宜了。
“你说的不错。”王夫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和李奇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然后转头朝着郑逸道:“逸儿,你在外多年,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外面再好也好不过咱汴京。”
郑逸颔首道:“伯母说的是,逸儿也正有此打算。”
王夫人笑着频频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与方才对待李奇的语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又道:“对了,你今日为何不与你妻子同来?”
郑逸不自觉的瞥了眼秦夫人,讪讪道:“逸儿不孝,至今未娶。”
日。真的假的。三十好几了都还是光棍,你丫不会是在蒙人的吧,要不就是太监。李奇有些不相信。
王夫人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又与郑逸聊着往事,好不快乐,至于李奇,就如同摆设一般。秦夫人无奈的给李奇递去两道歉意的目光。
唉。早知如此,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李奇听了一会,也多多少少对这王夫人有些了解。与白夫人相比,简直就是两种极端的人,那白夫人凡事都以白时中的政治利益为首,而且城府极深,难以琢磨,而王夫人比较注重个人修养,喜怒哀乐全在脸上。
又坐了一会,李奇深感无聊,起身道:“王叔叔。王夫人,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王夫人刚想点头,王仲凌突然如同一个肉球一般弹了起来。冲过来抓住李奇的手道:“贤侄,你这大过年的你能有什么事,吃过夜饭再走。来来来,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咱俩去书房谈吧。”
他说着也不等李奇答话,便拉着李奇出门了。
等到了外面,王仲凌忽然松开李奇。叹了口气,道:“贤侄,你千万别见怪,我夫人也是因为当初你把瑶儿留在醉仙居,才对你有诸多误解。”
哼。我岂会跟妇人一般见识。李奇笑道:“王叔叔,你也忒瞧不起我李奇了,要是我李奇就这点气量,那我还混个p啊。”
王仲凌哈哈笑道:“好。王叔叔果然没有看错人。走走走,咱们去书房,我正好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王仲凌似乎早有所准备,只待李奇自投罗网。当李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公式,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但是谁叫他自己找上门的,只好耐着性子跟王仲凌讲解了起来。
直到傍晚丫鬟来叫他们吃饭,王仲凌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书房。
席间,王夫人依然对李奇是不冷不热,倒是对郑逸亲热的近,左一个逸儿,右一个逸儿,要不是秦夫人在这,李奇非得以为他们俩有一腿不可。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王夫人些有撮合郑逸和秦夫人的意思,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秦夫人大好年华,守寡就太浪费了,但是秦夫人手中握有的三成股份,却令他心中有些担忧,人心险恶,他又不了解郑逸,天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宋代女人改嫁或者再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特别是在上层社会中,更是屡见不鲜,朝廷也有明文规定女人享有再嫁的权力,但前提是被休了,或者丈夫三年未归。不过改嫁与否,不在于女人自身,决定权还是握在长辈手中,等于女人还是没有享受到这权力。
另外,由于寡妇的地位很是尴尬,所以在宋朝很多寡妇再嫁的资本,恰恰是她前夫留下来的财产,称作“再嫁之资”,当你手中拥有丰厚的遗产,那么争娶,抢娶你的男人就越多,这财产也是寡妇进门后,最坚实的后盾,所以李奇的担忧也无可厚非。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好像这只是王夫人的一厢情愿,他女儿对此表现的十分抗拒,甚至还用眼神向李奇求救,毕竟李奇的口才她是知道的。
然而秦夫人的抗拒,却让郑逸感到很是尴尬。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秦夫人的感情绝非普通的友情。
李奇早就后悔来这里了,哪里还愿意管这闲事,看到秦夫人都向他求救了,不但不帮忙,反而趁机起身告辞。
这可把秦夫人给气坏了,桌下是一个劲的跺脚。
那王夫人见李奇如此懂事,破天荒的给了李奇一个真心的微笑,“热情”的让丫鬟送李奇出门。
于是,李奇就在秦夫人幽怨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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