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庞大的舰队集结在海防外海,几十艘战舰和大批运输船列出的庞大阵型,无数炮口指向海防,令人望而生畏。
英法为了展示武力往远东投入最先进的战列舰,其中英国就投入三艘1912年才完工的猎户座级战列舰猎户座号、君主号和雷神号。这绝对是这个时期最先进的战列舰(英王乔治五世和铁公爵级战列舰还没建成,伊丽莎白女王级还在图纸上)。还有法国的孤拔号战列舰和"布里达涅"号战列舰巨大的钢铁巨舰在整个舰队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分外醒目。
而日本自行设计制造的山城号准无畏舰和这五艘超无畏舰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这也体现出了这个时期的日本和西方强国间工业水平的巨大差距。
进攻海防,开辟新战场本来在一个月前的两江战役中就提出,可惜战役结束太快,为此英法日决定作出更加充分的准备,再发动这场战争。毕竟登陆作战非同小可,海防当年可是法国造了多做要塞炮台,况且如果只是投入一个军兵力太不安全了,日军在两江战役中损失惨重,中方退守江面更宽,水流更急的马江,日军想突破防线就更难了,为此日本再次增兵。
“嗡...。”两架水上飞机从海防上空返回,在天上打着旗语。
在猎户座号战列舰上,英国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司令官乔治,法国安南司令官利比士、日本海军司令官伊集院五郎和山县有朋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山县有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住地图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海防就像一座死城?这么重要的战略位置,支那应该派重兵防守才对。这肯定有阴谋。”
英国海军乔治上将冷笑道:“就算有阴谋诡计那又如何?战列舰的巨炮会把他们轰成飞灰。”
利比士道:“海防的要塞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人也许知道无法抵挡,提前撤退了。”
伊集院五郎点头道:“如果是我,也会选择撤退。在海军巨炮的打击下,支那人如果坚守,那等于是送死。他们应该撤出舰炮打击范围,以陆战和联军决胜负。”
乔治上将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行一轮炮击,让该死的东方土包子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毕竟政府要求海军展示武力,还有什么比战列舰齐射更能展示大英帝国的强大呢?本来炮击中国沿海城市是不错的选择,可是疯狂的西南军手中有太多的“人质”(不仅仅是俘虏,还有别恐吓接受西南企业应聘的大量英法人员),谁也不敢保证西南军会不会来个大屠杀。
“轰...。”巨舰大炮的轰鸣震动整片天地,数十道喷射的烈焰放射出几十米的火舌,几十枚半吨多重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犹如陨石般落在海防外围要塞上,顷刻间,地动山摇,咆哮的烈焰和硝烟将整个要塞炮台淹没,喷射的碎石在海上掀起一道道浪花。
山县有朋内心都被狠狠揪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是己方的炮击,可恐怖的威力仍然让他感受到海军的强势,这样的强大火炮陆军是不可能拥有的,像这种几十吨的巨炮在陆地上更本玩不转,除非是以西方流传出的列车炮方式存在,可局限性也太大了。
硝烟散去,海防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终于,联军派出一艘小型军舰派人试探性登陆,才发现整个海防已经彻底成为一座空城。
英国皇家海军上将乔治叹息道:“该死的中国人,他们果然选择陆上决战。”
山县有朋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从一个人的魄力,可以看出对方格局,王猛居然连这样的战略重地都可以果断的放弃,那么说明什么?---前方必定有更加可怕的战场在等着远征军。
越池地处交趾平原的西部边缘地带,沱江之水从这里汇聚如红河,让红河水量暴涨,有修建码头,是重要的内陆港口,当然这一个月来,沿途的河道又已经被西南军彻底堵死,要清理出来,没几个月是做不到的。
越池往西去地形开始变化,出现不少丘陵地带,南部又有沱江天险,北侧是明江(不是广西的明江,越北也有这么一条河),易于防守,而且铁路也从海防一直拆到这里。西南军的阵地就设在这里,尽管蒋方震和蔡锷都劝王猛再把防线西移,但是王猛却坚持。
经过一个多月的抢修,越池防线虽然不能说固若金汤,但是已经拥有完备的工事。几十万大军云集于此,在日军登陆海防,西南军就放弃了马江防线,全面收缩,摆出了和日本远征军决战的姿态。
王猛面对日本远征军的压力,为稳定军心,也很快把指挥部前移道离越池约二十公里的富寿镇。
巡视着防线,随军的顾胜男和钟雪满是好奇。钟雪道:“总司令,为什么您坚持要把防线设在这里呢?如果西移防线就可以和敌人打山地战,以西南军之长,击日军之短。这样不是更容易取胜吗?”
王猛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西移阵地就靠近我国边境,这样对国内从事生产的民众会产生较大的心理压力,不利于生产。而且从两江战役上看,虽然我军是胜利了,但是只能算是惨胜,在几乎全面劣势的情况下,日军仍然作战顽强,给我军造成不低于他们的伤亡,这说明日军的战斗力全面在我军之上,山地战不足依仗。当时在朱江防线,我军用六个师挡住了日军二十多万大军猛攻,并给予重创,这明江和沱江(也称黑水河)也将可以有效利用。”
顾胜男道:“一定要狠狠教训日本人。”用力的握着小拳头。
钟雪讶然道:“总司令对这一战有信心吗?”
王猛笑道:“当然,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军越有利。这些可都是军事机密,你们知道了,可就被我们扣留了。”
顾胜男娇笑道:“扣留就扣留呗,难不成您还能扣留我们一辈子?”
王猛笑道:“那感情好,我正好有美女相伴。”
顾胜男目光流转,玩味似的道:“总司令想扣留的只是雪姐吧?”
钟雪一霎间脸色通红,娇嗔地斥责:“胜男,你胡说说什么?”追上去作势要打。
顾胜男却丝毫不惧,一边跑一边道:“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王猛看着二女嬉笑打闹,内心突然感到分外的温馨,指希望时光能永远留在这一刻...
日本远征军主力不断汇集越池以东地区,各个部队都在构筑阵地和营地。
山县有朋、桂太郎、英军的乔治上将和法军的利比士脸色都很不好看,又是两条大河挡在面前,这次比朱江更加恶劣,因为西南军在这一带已经修建工事一个多月,绝对不是当时朱江那临时草创的防线可比。
乔治上将愤怒地道:“该死的中国人,又是想借助江水天险防守。可恶。”
山县有朋冷静地道:”这是可以预料的。两江战役尽管支那将军惨胜,但是他们也知道其实西南军的战斗力远不及帝国的陆军,他们要抵挡住我军进攻,就必须借助地利或者天险。否则这仗他们就输定了。”
利比士道:“元帅阁下,您有把握战胜中国人吗?”
山县有朋沉思半响道:“想一次性彻底歼灭西南军主力很难。红河把西南军的阵地其实分割成南北两块,可是支那人把所有的小船都拉到了越池以西的河道供他们使用,他们可以有效的把两块阵地连成一片。而我们没有船,河道又被支那人用大量的树木堵塞,船进不去,要清理得几个月,就算我们集中兵力攻克一处阵地,支那人完全可以退守另一边,不至于完全溃败。”
山县有朋的分析,让所有人脸色更加难看,中国人对地利的利用比想象中更加彻底。而且重要的是,中国人完全拖得起,可以就近补给。而联军所有物资都需要靠远洋运送,就是连粮食也不例外,西南军对地方的搜刮简直比蝗虫过境还彻底。
乔治上将道:“元帅阁下,以目前的国际形势,我们必须尽快击败中国,只有用胜利才能挽回我们在国际上的威望,应对远东造成的恶劣局势。北京的那场冲突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外交压力,该死的美国佬居然把他们的大白舰队派到东亚来,这分明是来示威的。”
桂太郎道:“这很可能是支那人的阴谋。他们是为了确保对我们的贸易和金融打击顺利进行,也许连那场冲突都可能是支那人设计的,他们是希望借助国际局势来对联军施压。”
山县有朋淡淡地道:“证据呢?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形势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在巨大利益促使下,美国和德奥即使知道是个阴谋,也绝不会退缩。我们军人能做的就是,取得一场空前的胜利,打击支那人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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