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调令扔过去,胡刚的心中,那怒火还是无法平息下来。看到张彬瑞还站在那里,不由大喝“滚,老子不想看到你,再看到你时,把你的小命给看好了,最好紧靠把你调走的人,给老子记住。再次见你就是要你命时。”
说完这话,胡刚感到了一阵无力感。手上信任的大将选择在大战时,对自己背叛,本就不可以接受了,更难的是那三团血战中牺牲的士兵,只要当时二团配合,一切都会改变。
没有如果,都是自己的错,错在太信任手下人。原来只想过唯才是用,不讲么子关系。发生的事情倒好,就是一个唯才是用,没有看清一个人的本来面目,让三团现在受损严重。伤二千多人,牺牲近千人。
伤员中,大部分都是重伤员。三团长王忠亮也没有逃过受伤的命,还是重伤,不过那小子在强撑着,还有就是三团长的手下爱将,杨伟洪,还在医院的抢逑中,能否活过来是个未知。
胡刚恨自己,只想轻松,当甩手掌柜。出了事的反省是太晚,晚的无法弥补。那就不去补。去追究直接责任人。就在下了这个决定时,收到重庆的调令,让他感到了一阵无力感。
国情,在那一世看到的都是这样,官官相护,想去打开这局面,官太小做不到,仅能在心中骂着,仅那样骂又能把多少问题解决。事情总要去面对。责任人没有追究,怎样去面对那些伤兵。
没有去看离开的张彬瑞。胡刚又对着其他的几名营长大骂“你们当时都是死人啊,服从,就知道服从,难道我对你们说过的话忘记了,上级错误的命令,下级有权不遵守,违犯又怎么了。几千兄弟啊!”
说到这里时,胡刚哭了,哭的很凄惨。记忆中不知多少年没有这样流泪,南京血战中,送那离去的兄弟,泪水是掉了,也没有现在的悲。一个是人为的,一个是无法逃避的。二种不同的现况造就二种不同的心态。
潘付久没有走,跪到了地上,不敢去看流泪的师座。此时他的心触动的更深,也为先前自己盲目想着去报恩感到惭愧。三团的兄弟,不少是白流了血。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恩人张大团长的错。
为什么团座要这么做?恩怨?没有听说过,那分析下来,只有战功了。升官发财在团座的心中重要到,可以抛弃手足兄弟,当初他救我时就有了利用的想法吗?还是当年的他也是个热血军人?
“你他妈的跪着干嘛!惭愧了,是的话,就给老子重新拿出勇气来,去向三团请罪,你们都是能人,大能人,忘记了老子对你们说的,要好好配合三团,你他妈的,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子做的啥情况?啊!”
胡刚在那里怒骂着,二团的营连长没有人去接话,一时不敢,二是没有脸接,内心中明白,当时团座没有下命令是一方面。心中也有着相争的心思,看不起那些改编的匪兵,并且希望他们早些离开守备师。
而这次的战斗让他们发现,别人是真的汉子,没有支援,照样把大战打,所表现的是,一个团打光,也要完成师座交待下来的任务,什么是军人,不计代价完成任务的才是真正的军人。
嘴上说的再好。都是没有用的,行动才是最好的回答。听到师座让去三团请罪的话。二团的营连长发现,没有人动,不是不敢,是认为没有脸。无脸去面对,那些血战后生存下来的兄弟。
但师座交待了下来,又不能不去做。十来名营连主官相互间看着,希望这个时候可以有个领头的人站出来。带大家表示。做一个出头鸟。付出多少也愿意。很遗憾,没有看到人站出来。
原本暴怒的王华孝也是静在那里,他想过站出来,可是看到师座的眼睛又怕了,不敢去担当。几千条人命,不是现在的职位能承担的。师座也承担不起。三团的伤损各自心中都有了数。
谁这个时候能站出来?承受三团的怒火,只要是个人都有脾气。王忠亮能放过二团吗?肯定不会。官司打到重庆,事情也要得到解决。但责任不能让师座担啊,是与师座无关的。
真无关吗?一名战场指挥员把任务布置下来后没有去关注,带着所谓的信任给了部下,就把事情丢在了一边,这是战事,不是儿戏,能说没有责任?一个近万人的军队主官可以这样做么?
胡刚这么问着自己。二团营连长的表现让他想到了自己,将心比心,自己有勇气去面对三团的士兵吗?同样是没有,不知道那些士兵在与小鬼子的战斗中是否会产生另一种想法“师里把他们抛弃了,没有当成兄弟部队。”
有这样的想法吗?如不是因何下面的营连长都会这么想?是自己在那一次的会上,说出这种近似的话吗?胡刚没有往下想。他明白,就是自己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在动作上,没准会有。如不是这样,二团不会所有营连长同意原来二团长的决定。
望了一眼跪在一地的十几营连长,胡刚带着沉重的语气说“我们一起去三团吧!这是逃避不了的。责任主要是我的,是我没有对战事的发展过多关注。你们是军人,对于团里的命令没有去反对,说的过去。只有我,无法原谅。没有为我们守备师做好大当家的样子。”
此际,胡刚没有再去想,将要到来的三团士兵仇恨眼光,是个男人,不能事事逃避。那不是男儿所为。血流了,让小鬼子还,不能让兄弟们走的不甘心。闭不上眼。
心中坚定着一个想法“撤下三团去休整。守备师其他的部队,在下面的战斗中,与三团一样,不计代价地去拼杀,要争取把第六师团留下来,战斗到师里的最后一人,这事情也要去做,守备师的仇,由守备师自家兄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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