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村作为一个不算很大的村落,村子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就是年龄已经到了花甲之龄的冯村长。在这个时期的中华大地上,能够活过60岁的人已经足以称得上寿星公,而世世代代生活在月河村的冯村长一家子更是血脉遍布这个月河村。
只要冯村长一句话,整个月河村的七成人都会响应,如果没有朝廷命官的话,那么冯村长无疑就是月河村权势最大的一个人。
而作为一村之长,在河妖三年前驾临的时候也是他负责与之对峙,而最后月河村能够保存下来,不至于被河妖所灭其中也有着他的功劳在。
而自从河妖落户在月河村之后,冯村长也就成为了月河村唯一能够和河妖说得上话的人,河妖每年什么时候想要祭品,基本上都是通过冯村长的口传达过来的。
就在乐渊与于小雪见面的三天之后,一大早的功夫冯村长便拿着铜锣敲得当当响,把全村老小一并叫到了村口。铜锣敲响,则意味村中有大事要发生。
所以每当村长敲响铜锣的时候,村子中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往村口听候村长的安排。
村子里锣声震天,一直在附近小山头就近观察着的乐渊自然把这声音听得丝毫不差,看着数百户人一起聚在村头的热闹情景,乐渊身形一变化作一个风尘仆仆的路人混到了人群之中凑个热闹。
前来凑热闹的可不止乐渊一个,除了村民之外,连一直在村子中行乞的乞丐都不甘示弱,在听到锣声后自顾自地做到了村头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切,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准没好事情!这冯老头真是没事找事,下次就去他家门口堵着,不给爷爷我好吃好喝的,就成天到他家门口堵着!”
乞丐手上的破碗里还有着刚刚于小雪递给他的半块馒头,他一边狠狠地咬着馒头一边望着在众人前面夸夸其谈的冯村长,眼神中闪过不屑之色。
“……各位月河村的父老乡亲们,今日招大家前来不为别的。这河神大人护佑了我们月河村一年的光景,虽然不能说是风调雨顺,但是也是无甚大的灾难,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为民请命……”
前面冯村长说得唾沫横飞,简直就是把占据月河村的河妖说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妖怪,简直就要香火成神的典范人物,那个每年要活人祭品的好似不是他一样。
“村长这是干啥子,替那河神说话,也不想想……”
一个典型的农家汉子望着站在前面的存在,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小声点,万一被那河神听到了,我们家里的翠儿可就要糟了,忍一忍吧……”
只见农家汉子旁的一个妇人连忙拉了拉汉子的衣袖,示意对方小声点说话,同时另一只手将一旁的一个7、8岁大小的小丫头搂在怀中。
过去三年,年年祭祀,为此村子里三个十五岁上下的花季姑娘身死,而这也预示着三户人家为此失去了亲闺女。此时那三户人家纷纷以仇恨地目光望着台上的冯村长,恨冯村长的不作为,恨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收拾那个吃人妖怪。
同样充满怒与悲两种感情的还有二十多户有着年轻女孩子的村人,只要还没有出嫁的女孩,就有着被选中祭祀河妖的可能性。
当冯村长说完了恭维河妖的话之后,终于开始诉说今天一大早叫上全村人的目的,只见冯村长双手抱拳向上一举,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脸上露出了笑容。
“各位乡亲,河神大人昨晚托话给我,他说在明天晚上要举行河神祭,到时候会亲自挑选本村的一个姑娘成为她的新娘,到时候他如果高兴的话,可能会赦免本村三年的祭品量,大家今天就早作布置,期待明日河神大人的到来!”
正在台下的于小雪那边,她正双手抱着自己弟弟的肩膀,安慰着年幼的弟弟小朔。
“唉,这冯老头是怎么回事呀?这河妖娶什么亲,那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还举行什么祭典欢迎河神,真是老糊涂了!”
站在于小雪旁边的贺老伯摇摇头说道,作为和冯村长同一辈分的人,他真有些想不明白这位老伙计心思了。
当早上的聚集的村民散开之后,于小雪扶着自己的弟弟跟在贺老伯的身后。
“贺老伯,我们也去准备那祭典吗?村长说明天那河神要现身呢!”
于小雪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河神的真面目,只是听闻过河神长相狰狞,拥有不凡的法术,还击杀过不少前来降妖除魔的“得道”高人。
“准备什么?明明就是个吃人的妖怪,也不知道明天又是那一家遭了秧,真希望有人能够来把他给收了,这世道,真是——唉!”
贺老伯看了一眼尚且年幼的于小雪和一旁的小朔,摇了摇头走向了自己家的客栈,于小雪扶着弟弟紧随其后。
而乐渊在一群人散去之后没有急着离开,河妖娶亲这种事情绝不简单。在乐渊的印象之中,河妖连化成人形都做到,怎么可能会来娶亲,他的真正目的绝对不简单,乐渊总有些感觉这件事情恐怕还真和他有些关系。
正当乐渊准备进村去打探一下那个老村长的门路时,还没等他走几步,便听到自己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
“嘿,前面的年轻人!”
这声音有着几分的沙哑,乐渊此时却不由停住了脚步。由于乐渊走得比较迟,当他准备进村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而这声叫喊无疑是在喊他的,但是问题在于乐渊所化身的这个路人可是不年轻啊。
乐渊转投头,望着喊住他的那个乞丐,举起右手指着自己反问道:“你刚刚是在喊我,你没喊错人吧?”
乞丐这以叫喊,乐渊不由将目光放在这位不起眼的乞丐身上。月河村说大不大说笑不小,杂货商、医师、木匠、铁匠各种职业的人都有,而这乞丐却只有眼前的一人。乐渊虽然一眼扫过这个男人,发现他稀松平常的很,非但没有隐藏的实力连身体都比寻常人虚弱不少。
“咳咳,说的就是你。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的面貌不是你自己的吧,而且你绝对身怀异术!”
只见乞丐一手拿着那破碗,一手拄着一根木棍一步步走到了乐渊的面前。
“是吗,那么这又如何,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幸好此时的天气不是很炎热,所以眼前乞丐手上虽然有着异味的存在,但是终究不是非常浓郁,乐渊刚一闻到便立刻屏蔽了自己的嗅觉。
“嘿嘿,老朽颇为有些口渴,不知公子可有功夫替老朽自那村子中间的井中打些水喝?”
乞丐咧着嘴,递上了他那手中的破碗。
“打水?”
乐渊望着这个老乞丐,不由响起了那个曾经在游戏中的一个小支线任务,但是现实中可没有打水换药的事情来,此人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
“水没有,酒你喝不喝?”
乐渊手一晃,顿时手中出现了一个酒囊。乐渊手一抖,顿时酒囊中发出了咕嘟嘟的声响。
“酒?”老乞丐一下子就从乐渊的手中夺走了酒囊,乐渊从他这一抓中还看出了几门似曾相识的武功套路。不过这些章法在老乞丐那贫弱的身体上使出,显得破绽百出。
“咕嘟嘟——舒坦,好久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嘴巴都快淡出个鸟了,真是谢谢了!祝公子你财运亨通,心想事成,老乞丐我这就去乞讨了,再见呢!”
老乞丐喝了酒,甩了甩手中的酒囊,看到再也道不出一滴酒的时候,一挥手就打算和乐渊告别。
望着这个拿了好处就走的神神秘秘老乞丐,乐渊没有追上前而是走进了村中随处在一家包子铺前停了下来。
“老板,来俩菜包子。”
“好嘞,客官稍等!”
乐渊接过包子一边吃一边和老板攀谈了起来,对于乐渊这个陌生的顾客,包子铺的老板也是健谈得很。聊着聊着两人便聊到了村子里那唯一的乞丐身上。
“你这村子也真奇怪,应该都是沾亲带故的,怎么会多出一个乞丐来,难道是从外面逃难来的?”乐渊咬了一口包子后问道。
“你这说的倒也有可能,这乞丐一年半以前突然来的,来之前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可把俺吓坏了。那夜之后便看到这老乞丐吸气少呼气多地倒在村口了,当时好像是贺老头家那个小雪丫头帮了他一把,这才挺了过来,那老乞丐的命还真硬,我都以为他死定了。”
“是吗?那还真是奇了怪了,那他平时都在哪?没个住处早就死了吧?”
“嗯,似乎住在了村东废弃的城隍庙,那地方也就他一个人住了。”包子铺老板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再来三包子,我带走!”
乐渊带着三个被包好的包子在村中游荡了起来。整个村子可以说完全开动了起来,一个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脸上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但是也不得不按照冯村长的意思,开始将村子布置起来。
一个个红灯笼被高高挂起,一个大木台子更是搭在了村子正中央,村里村外都彻底忙活了遍。
同时也不知冯村长从哪里弄来的一座泥塑被搬到了木台子上的正中间,据传那就是河神设立的金身,似乎想要趁此机会取代破败的城隍庙,成为月河村里面唯一受供奉的存在。
“阿猫阿狗也敢建庙设祠,真是不知死活!”
乐渊在村落里转悠了一整圈之后,走入了月河村村东的城隍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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