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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之后,很多人是听马云、王建林故事长大的,而新世纪之前,只有一个李嘉成,王子凡记得小时候就崇拜过李嘉成一段时间,还以为他就是是中国首富,其实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因为李嘉成早就入了加拿大国籍,说的好听一点是华裔商人,说的直白一点他就是外国人,特别是选择从大陆撤资,投资英国,据统计,李氏商业帝国在英国包括3个港口、3家连锁店、1家移动运营商、1家铁路集团、1家区域电网公司、2家区域煤气公司、1家水务公司,总资产高达3900亿港元。
从那以后,王子凡对李嘉成的看法就变了,特别是穿越到香港,耳闻目睹李嘉成是如何利用华人身份起家,如果78年李嘉成没有去大陆见伟人,汇丰银行就不可能在第二年就扶持长江实业收购和记黄埔,自从1979年购入老牌英资商行“和记黄埔”,成为首位收购英资商行的华人,李嘉成就被捧上神坛,今年更是分别获选“香港风云人物”和太平绅士,而王子凡只有一个香港十大杰出青年头衔,两相对比,就好像成年人和儿童的区别。
李嘉成和王子凡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赚钱,曾将屈臣氏股份近25%作价440亿港元卖给新加坡主权基金淡马锡,在8个月中已套现超过710亿港元,而屈臣氏股份只是和记黄埔旗下一家国际零售及食品制造机构,再往前追溯,只是一个外国人开的一间小药房而已,就是这个小药房被李嘉成不断收购、重组,最终卖出天价。
虽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但面对面近接触后,王子凡觉得褪去神话光环的李嘉成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特别是边上还有雷爵坤在场,今年约他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先生!”
“请坐!”
“雷先生也在!”
“嗯!”
李嘉成和雷爵坤表现都很生疏,毕竟任谁白白等了十五分钟都会有意见。
王子凡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李嘉成笑道:“不说这个了,这里点心不错,听说是从法国请来的大厨,都来尝尝!”
王子凡低头看着餐盘里指甲大小的点心,面色古怪,这么点东西还要请法国厨师来做,这酒店也真会玩,一口吃下去,有种猪八戒吃人生果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咽下肚子,再看李嘉成、雷爵坤一本正经的装逼,暗暗摇头,有钱人的社会真是搞不懂!
李嘉成见王子凡古怪脸色,微微一笑,拿起惨餐布一角擦擦嘴,意味深长道:“品尝点心就好像做事一样,要有耐心!”
王子凡心中一动,这是说他收购和记黄埔没耐心吗?
雷爵坤放下刀叉,笑道:“说起做事,阿凡,你最近忙些什么?”
王子凡见他们一唱一和,心下暗笑,实话实说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家陪陪老婆,有空就玩玩游戏!”
两个半百老头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之色,微微摇了摇头,李嘉成暗中仔细观察王子凡表情颜色,他十四岁就被迫辍学走上社会谋生,在舅父的中南钟表公司当泡茶扫地的小学徒,会看相的同乡认为他‘眼眸无神,骨架瘦弱,未来恐难成大器’,到这里之后,他学到的第一个功夫不是修钟表,而是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现在用在王子凡身上,倒也有所收获。
雷爵坤却没有那么好耐心,说起自己相关的事,直接开门见山:“听说梦工厂正在重组一条华语片院线!”
李嘉成微微皱眉,抿了口咖啡,顺便就把话咽了下去。
王子凡笑道:“雷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雷爵坤心下暗骂,梦工厂组建院线,金公主加盟商就一起造反,其中要没有猫腻就见鬼了,不过一切都要归结于股市惨败,谁都知道现在的雷氏家族是个空壳,金公主那些加盟戏院老板做起落井下石的事来是有峙无恐。
李嘉成莞尔一笑,他认为王子凡太会得罪人,逮谁惹谁,这才起家多久,香港华人家族就几乎被得罪一遍,特别是此次收购和记黄埔,就连汇丰银行都出面过问,这么年轻就能如此折腾,以后还了得,可惜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如果性格圆滑一点,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憋了一口闷气的雷爵坤很快恢复过来,直言道:“阿凡,今天给你交个底,我不打算做电影了,以后金公主归你!”
金公主……归我?
王子凡怔了怔,觉得雷爵坤不像是开玩笑,上次谈判还打算用金公主换回九龙建业、九龙巴士,如今态度转变这么快,心里迅速分析利弊得失,立即点头道:“没问题,那我就谢谢雷叔了!”
雷爵坤脸色憋得通红,心想之前下狠手的时候怎么不叫雷叔!
“也谢谢李先生!”
李嘉成趁机打圆场,笑呵呵道:“这就对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做人做事不能总想往坏处发展,追求共同利益才是目标,今天我做个鉴证,王氏、雷氏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王子凡真心诚意道:“雷叔是我的长辈,一直很照顾我,这点是无论如何也抹煞不掉的!”
雷爵坤硬邦邦点头,差点没憋出内伤。
李嘉成笑容满面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雷老弟,金公主院线你也估个价,我们再商谈其他事情!”
王子凡笑容凝结在脸上,心中暗骂老狐狸。
雷爵坤脸色好看一点,拿出一叠协议、文件,介绍道:“上面这些是戏院资料,这一份是价格评估,最后一份是转让协议,上面有律师签名,阿凡,你看看价格,每一家戏院都有详细报表,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签了!”
当然有问题!
王子凡看了最后一页,直翻白眼,三个亿!你当金公主真是金子做的!
李嘉成笑而不语,他帮雷爵坤就是帮自己,因为他已经邀请雷氏家族入股和记黄埔,事情起因都要怪王子凡,兴师旦旦收购打乱他全盘计划,本来他手中股权就无法压制和黄董事会英资势力,双方维持一个微妙平衡,收购事件直接打破了平衡,造成英资提前反扑,他一面要应付王子凡,还要防备背后刀子。
这几天王子凡风流快活,他差点跑断腿,好不容易稳定局势,王子基金持有股权却已经增持15%,仅次于他这个第二大股东,为了防止王子凡卷土重来,李嘉成就看上了雷爵坤,雷氏家族遇王氏家族矛盾不可调和,下次股权大战,雷爵坤投靠谁也不会投靠王子凡。
王子凡大致浏览一遍评估页面,皱眉道:“这好像是半年前评估价格!”
雷爵坤道:“对梦工厂来说,三个亿并不贵!”
王子凡认真想了一会,金公主院线最大的价值就是丽声、凯声、金声,还有华声这四家龙头戏院,全部位于繁华地段,超过1500个座位,内部设施、放映条件全都效仿美国最先进电影院,一定程度上比他的皇宫大戏院还好,这些戏院放到十年后,不说别的,就是地皮就值五六个亿,特别是丽声、凯声两家戏院,位置相邻,却吸引三条街客源,不放电影,改装成写字楼也能赚十几亿,新艺城解散之后,雷爵坤好像就在这建了什么始创中心写字楼。
王子凡并不想当肥羊,现在是香港危机,全香港的地皮都在降,金公主地皮却涨价,没道理啊!
“两亿五千万!”
“不行!”
雷爵坤一口拒绝,皱眉道:“戏院都建在商业繁华地段,我宁愿改建成商场。”
王子凡抽出丽声戏院资料,笑道:“雷先生,丽声戏院一直是金公主最大的龙头戏院,您认为这家戏院真正价值是多少?”
雷爵坤明白王子凡意思,其中涉及丽声大厦,叹气道:“两亿八千万!”
“成交!”
省下一座别墅钱!王子凡转而又想,新院线整合之后花费恐怕不止三亿!
“还有九龙巴士股权,你有兴趣的话……”
“我全部接手!”
雷爵坤见王子凡答应这么爽快,不由冷笑,他变卖家产就是为了增持和黄股权,丢了家业却抱住和黄这条粗腿,对雷氏家族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而且有董事长李嘉成支持,他很快就会在新阵地站稳脚跟,等待王子凡撞得头破血流。
李嘉成眼中闪过异色,他想不通王子凡哪来这么多钱,梦工厂的确赚钱,但是不足以撑起这么大摊子,何况王子凡还投资了佳艺电视台,那可是个无底洞,收购九龙建业、收购九龙巴士,和黄阻击战,还有这次两亿八千万现金收购金公主,他都支撑不起,王子凡为何能玩得转,如果不查出这些资金来源,他真的无法安心!
签了协议,王子凡没有理会李嘉成、雷爵坤复杂情绪,心里被喜悦填满,收购金公主院线,梦工厂起死回生,垄断香港娱乐就不用借助外力搞什么院线联盟!嘉禾院线、卲氏院线,还有安乐院线,姓江的不识好歹,谈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表态,摆明了是心怀鬼胎,梦工厂再也不用看他们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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