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的途中傅天从没像现在那样强烈地觉得傅残阳身边缺了一个能尽心尽力周照顾他的人,一直觉得残阳长大了,是大孩子了,他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特别的关爱和关照,.la [棉花糖]
要是早早安排给残阳安排一个奴仆,,也许自己就能早些知道残阳在学院受的委屈和挨的打,也许那样就可以避免今天的悲剧,也许今晚自己进来的时候会看到有人守着他,给他斟茶递水,擦汗。
没过多久,傅天就提着满满一壶开水心情舒畅地回来了,实际上因为没干过,找饮料间他费了好些劲,边倒水边走神还烫了手指,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可他心里美美的。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沉甸甸的质感会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幸福感。
傅残阳一直生活在龙湛欣身边,生活起居都是龙湛欣一手照料的,可她离开后傅残阳就开始独自住在一幢别墅里,傅天只过问一些功课方面的事情,好像真的连一杯水都不曾给儿子倒过,原来照顾儿子的感觉是这样的,傅天的眉眼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返回房间,屋里的壁灯竟都被关上了,黑漆漆的一片,脑袋嗡地一下,傅天几个箭步扑到床前,羽被下的人真的不见了。傅天惊出了一身冷汗,手一松水壶摔在地上,一百度的开水热气徐徐而上,黑暗中飘散的水雾映衬着窗下的月光越发清冷。
幸好地面铺着吸水性极好的地毯,要不然傅天一定会被烫伤。
“冥夜,查出前十五分钟内都有谁进出过残阳的房间,马上,立刻。”,傅天急忙用随身的通讯器吩咐冥夜。
所谓关心则乱,傅天现在就是典型的。连一点点的头脑都浸没在了对残阳的关切中。这种情况他应该先打开灯,搜查房间,他离开的时间不长,外面又警卫森严,人也许还留在屋里。可他没有,他乱了分寸,不过很幸运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身后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傅天回头,在墙角好不容易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怕惊吓到他,傅天记得每一句李明宇告诉他关于残阳的话,他打开了力残阳最远的壁灯。
有了微弱的光线,傅天才看清楚屋里的样子:床上堆着一团又一团红一块白一块的绷带,那是残阳从自己身上硬扯下来的,羽被也染得血迹斑斑,像是被人新印上了红色的碎花,不大却绽放的妖艳,刺得傅天眼睛生疼。地上散落着针针管管,床头的点滴真流淌在地毯上。
看了这一切傅天心疼之中升起了怒火,残阳这是干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可到了近前他的火气怎么也发布出来了,心一抽一抽地疼。
傅残阳光着脚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龟缩在墙角里,双臂紧紧地环抱双腿,头埋在两膝之间,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融进后面的墙壁,战战兢兢地抬头,恐惧地看向傅天,颤抖的黑眸挂着薄薄的水色。
“父亲,对不起,残阳认错,您让残阳怎么认错,残阳就怎么认,您别打我,别打了,残阳疼,求求您父亲。”
这时恰逢冥夜完成教父的吩咐回来复命,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傅残阳可怜的哀求。
也许傅天并不了解傅残阳是怎样的孩子,因为他见残阳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但是冥夜知道。虽然他只有十岁,可他却有着成人都不一定有的骨气。
学院里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他为了瞒着傅天,都是自己咬牙给自己上药。很难想象一个十岁的半大孩子嘴里咬着毛巾,手里拿着刺激的劣质伤药,.la [棉花糖]汗水把衣裤都浸湿了,他硬是忍着一声不响。
被冥夜发现的几次都是冥夜突然闯进他的房间,看到从他嘴里掉下来,染红了的白色毛巾,每次他都会强做轻松,笑着和冥夜说:“别叫医生,爸爸会知道的,爸爸很忙了,学院里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让那么坚强,心气那么高的孩子苦苦哀求,一声声地哀求,会是多么大的伤害。站在门口看着教父父子的冥夜一时头脑发热,彻底把夜卫的规矩抛到了九霄之外,快步走向傅残阳,当着教父的面捧起了残阳的小脸,恍若无人的安慰,“少爷,别怕!教父只是想看看您,您不用怕!”
傅残阳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冥夜,“夜大哥,疼!”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都都张着狰狞的大嘴,像是要傅残阳生吞活剥了,让人不忍目睹。
“少爷,冥夜先把您抱到床上去,然后给您上药,包扎,就不疼了,好不好?”
傅残阳偷眼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傅天,不停地摇头,“不,不去。”,傅天心疼的表情,印在傅残阳眼里就是生气,挨打的先兆。
“夜大哥,父亲会不高兴,他想让残阳疼,一直疼,残阳不能上药,不能包扎。让我躲在这里!这里黑,父亲就找不到我了,他就不会在打我了。”
傅天踉跄地向后猛退几步,失神地立在当场,儿子的每句话都像锐利的箭羽直插在他的心上,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等傅天回过神来,。冥夜已经把残阳抱到了床上,正给他清理伤口,残阳听话地由着冥夜摆弄,拳头用力握着,很疼的样子。
这个冥夜,下手没轻没重的,就不能再轻点,傅天上前几步想接替冥夜,别人做他真的不放心。
又试了几次,傅天一旦接近傅残阳就会不安起来,傅天退回去他就恢复平静,最终傅天只能无奈地退到整个房间里残阳最远的沙发,远远地望着。
看着冥夜给残阳上药,包扎,看残阳乖巧地倒在冥夜怀里,亲昵地冥夜夜大哥,看残阳偶尔看向自己,确定没有异动有害怕地迅速躲开,看残阳在冥夜的照顾下慢慢睡着。傅天的心,一顿一顿的疼。
等傅残阳彻底睡熟了,傅天才小心翼翼一点点挪着接近他,终于来到床边,傅天绷着身子坐在冥夜搬给他的椅子,一动都不敢妄动,怕一个轻微的声响会惊醒残阳,他又只能远远地望着。
傅天心里难受极了,这算什么父亲要接近儿子,表达自己的关心还要等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可以让冥夜照顾,和冥夜亲近,却唯独疏离自己,难道残阳连补偿过失的机会都不愿给自己了吗?心中一顿一顿的疼,这种钝痛让傅天觉得比心如刀割更难忍受。
“教父,喝杯茶!您坐了好一会了。”,冥夜端了一杯暖茶在傅天身边。
“小点声别吵醒了他!”,傅天皱眉不满地说。
“教父,您放心。属下在少爷的水里放了安神的药物,他不会醒的。”
“你说什么?你敢给残阳下药?!”,傅天看冥夜的目光锐利起来。
冥夜坦然地迎着,屈膝而跪,“回教父,少爷的精神状态很难睡的安稳,。属下只是想让少爷休息休息。”
“残阳在学院的情况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傅天跳过了小药的事情。
“是,属下知道。”
“好个冥夜,你可知道也许你早点告诉我,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残阳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傅天的眼睛显出了怒意。
“教父,属下知道,可当时属下就是告诉了您,你也未必会重视,恐怕还会认为小少爷无能而处罚他。”,冥夜低头苦笑,“属下知道,属下欺瞒了您,再留在您身边的时间不多了,今天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了。也算冥夜临终前为小少爷做的最后一件事。”
“教父,您刚才只能远远看着的感觉不好受!可少爷一直有这样的感觉,您长久不去看他,他会想您,他会躲在路边的树丛里远远望着您的步狼通过,远远看看您。属下劝过少爷,让他直接去见你,天底下儿子见父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可他说爸爸很忙,要是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他的,他在远处看一眼就行了。属下知道,小少爷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他怕您生气。教父大人,凭心而论,如果属下早早把学院里的情况告诉您,您是会像其他同学的父辈一样到学院小少爷兴师问罪,还是把小少爷叫到书房怒喝他的胆小,他的软弱,然后在给他一顿责罚?”
傅天默不作声,他心中有答案,又没有答案。
“每次小少爷求属下帮他瞒着您,属下心里就替他委屈,因为无论他是不是看医生,是不是自己艰难地给自己上药,您都不会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您何时过问过小少爷的生活,过问过小少爷开不开心,所谓怕您担心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也许他并不知道每次你见过小少爷后,小少爷都会高兴好几天,心情好几天,他真的每天都在期盼您身边的时光。皮肉伤很快就可以好,但心里的伤很难愈合,不知道是谁让小少爷坚信您想用鞭刑让他活活疼死。”
“他告诉你的?”,眼泪留了下来,傅天握了残阳的手出神地看着他。
傅天陪了残阳一夜,在清晨的时候听人回报,夜尊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他才离开,留下冥夜照看,还让他把被窝里的李明宇传来给残阳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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