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时说的明白是体能考察，可到了训练场头既没记时间又没说距离，指了指场上最长的跑道，随意丢给墨言一句，“跑！”。然后他优哉游哉地找个位置舒服地坐了，一会看看在场上挥汗如雨的墨言，一会看看远处海面上翱翔的海燕。几次墨言经过头，还听见他自言自语地给追逐海浪的海燕加油叫好。
更有意思就的是头似乎未卜先知，知道这招对墨言有用。晚餐时间，他在墨言的必经之路上摆了一大长桌的丰盛晚餐，还特意让饿得直心慌的墨言每跑一圈就到桌边取走盘子里的一粒花生，顺便闻闻诱人的饭香。
墨言的上一餐如果记得没错还是前天晚上阡陌背着武哥塞给他的两个冷馒头。休息的那几天对别人是不错，可对墨言并不是好事，最少本来中午可以在学院光明正大吃的一餐也没有了。饿久了肚子都不会叫了，被头这一闹，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搅的墨言四肢发软，想快跑都使不上力气。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本来没什么，被人一提醒比开始还会严重。
“这一圈你慢了三十秒！”
墨言又一次经过餐桌，头竟然从一堆美味佳肴里抽出来一根乌黑乌黑的电棍，开足电力嗖地一声打在墨言的腿上，头看似漫不经心，可墨言每圈的速度，他都在心里数着，记着。（.la 好看的）
“嗯~~”，闷哼一声，墨言踉跄地跌在地上，来的时候火烧云还在西边烧的正欢，不知不觉中地面已经披上了银霜。双腿，双臂早已麻木，迈步，前进只是机械地重复，一点风雨就会土崩瓦解。
蹲跪在地上的墨言，紧紧闭着眼睛，指节发白的拳头支撑的颤抖的身体，雪白的牙齿深陷在腥红的下唇里，电击的余势让墨言想撕心裂肺地呐喊，宣泄，全身像有无数小虫在噬咬，酸痛的肌肉要撕裂般难受。他狠狠忍耐，忍耐。
头却不给墨言机会，抡起电棍就是一阵乱打，“谁让你停下来的，起来，继续跑。”，电棍这东西好，头毫无顾忌，只管下棍子，也不用多大力气，只管用电。
墨言开始还硬挺着，逆风的规矩，刑罚不能躲，不能喊，不能昏倒才是不抗刑，一样错了，都要重新打过，怕疼，坑不住那就早早期盼死去，因为就是你死改你的刑罚也不会少一分，尸体也是要打完的，只是死人绝不会坏了规矩。（.la 好看的）可死了最少你不会感到疼，不会恐惧。
可后面他曲卷在地上，眉毛在额头扭成一股绳，表情痛苦地狰狞。但是墨言一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墨言刚跑了很久，肌肉真是酸痛的时候，麻木的肌肉让电一击，比平常的电棍厉害了几倍，那滋味一定要用词语来形容一下，万蚁噬心都嫌不够，求死之心怕是意志稍稍薄弱点的人就会生出来。头自认是个刚强的汉子，可遇到大量运动后电击也是暗自叫苦。
墨言眉头深锁，可就是不松口，牙关要的死死的，就是一声不吭。头看着欣赏他，更心疼他，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暗说，这是谁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如此刚毅，疼很这样了还不说话，哎！
头俯身把墨言放平，这样可以让电击的余势尽快过去展开他紧握的手一看，他每一圈拿到手里的花生都被他攥成了粉末，细细的像面粉一样，这要疼什么样子才能做到啊！
“疼成这样了还不说话，你够硬气的。”，头指指花生粉，“我是说过，给你的花生一粒都不能少！看看现在可是一粒都没有了。一共有多少粒。”
“三十六！”，墨言准确地报出数字，他知道他一颗都没丢下，只是他们一颗一颗被研成粉末，跑不动了他攥拳，死死地攥所以花生粉从指缝挤了出去，手里的是三十六没错，可已经不是全部，一路沉重的步伐，一路细碎的花生粉。
头也知道，眼前的不会是三十六粒花生的粉末，他往跑道上张望，映着月光似乎看到了一道乳白的汗线。
“给你两条路，一条，报出你体能的成绩。一条路，三十六粒花生，三十六下电棍。自己选！”
墨言抖抖身子，低头轻声说，“电棍！”，夜卫的身体资料不能外泄，教父没把自己的资料给头，墨言怎么敢自己说。
“有种！”，头竖起了大拇指，“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自己说吗？”
墨言扶着腹部，坐不起来，额头冷汗直冒，忍着说，“您怕我不尽全力，得到的数据并不真实。”
“宾果！那你有知道我为什么找你麻烦吗？”
“因为墨言拒绝告诉您我的成绩，您说过，在这座岛上您说的算，您是头，墨言违抗您的命令，挑战了您的权威，所以墨言该罚！”
“又宾果。你很聪明！”，头欣赏地望着墨言，很久了，头很久没有如此喜欢一个孩子，真想好好栽培栽培他，不出十年，如此意志，如此刚毅，如此聪慧，他一定能成为业内出色的阿修罗！不用想，不用猜，甚至都不用考，头敢打赌墨言的体能一定很好，好到让他吃惊的地步。
“都知道，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成绩吗？你要知道，我有很多种方法和你玩。比如，看的出来你很护着那个穆残阳，你他换个位置，你陪我在这里坐着，让他替你跑。你不告诉我，我就让他一直跑，或者做其他别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头仔细观察墨言的表情，看他惊慌的一瞬间，头暗笑。
“头，是军人！”
“嗯？”，墨言最后平静下来，问了一个让头奇怪的问题。
“军人应该赏罚分明，我想头深知其中的道理。不会平白无故惩罚什么人。墨言的错，墨言能一力承担。”
“哈哈！”，头笑了，“小子，拿话堵我是不？你不说，我自然有机会让穆残阳成为砧板上的肉。”
“教官，您是这里的头，可墨言除了这里还有外面的世界，我们是要离开的，所以，墨言不能告诉你，还是那句话，你要数据可以考我，至于我用不用全力，那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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