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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尸的感觉咋样?”正当他讲的专注的时候,曹哥突然插进来问了一句。
王希讲的正在兴头上,见曹哥问他想都没想就答了一句:“嗨!活人我没日过,但我跟你说死人弄起来也舒服得很呀。哈哈……哎哟!”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李哥一脚给踹到脸上,登时狠狠的摔了出去,来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枉披了一张人皮。像你这样的,你爸和你妈当年狂欢的时候,还不如把你射在墙上呢!也省的你长大了为祸人间,糟蹋人家女孩!”李哥一边说着,一边发抖,可见是真生气了。
王希悲惨的命运也就此开始了。不过也难怪,他的所作所为,就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真是‘希’呀!我也会惊诧世上怎么会用这种人的,多少年过去了,他的面容总是在我眼前浮现,到现在为止,想起他所遭受的一切,我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怜悯……
李哥发话,开始了对王希漫长的惩罚。首先控制他的饮食,每天就给一小口水,(还要让他拿我们接尿的缸子喝,)吃一个最小的馒头。其次就是整天的盘坐,不但坐还要罚他每天吟颂五千遍:“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而且不让我们号里的任何人和他说话,严格控制他上厕所的次数,三天一个大便,一天只准一次小便。看着他干裂的嘴唇,涣散的眼神我只有摇头--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一个星期以后,开始让他下地干活。具体就是洗马桶,擦地板。不要小看了这两件事情,在看守所里,要把马桶洗净,把地板擦净,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为什么?擦地板的时候先拿扫把扫净,然后拿一块布干擦一遍,接下来加上洗衣服水仔细擦,最后再拿干布擦干,整个过程即使是冬天,你都要汗流浃背。想偷懒?门都没有!打手干嘛的,就是监视你干活的。这都还不算,最叫人恼火的,是如果你的辛苦得到认可,便还罢了,可是有检验要求呀!第一就是地板要保持干燥,在大家收风回号子的时候,地板必须要干!这就很讲究了,因为你要是想少用点水,又擦不净。怎么才算净?管号的人专门有一双白袜子,他会穿上地下走一圈,如果有一点污渍,你完了!你受到的惩罚将会令你恨不得拿舌头去把地板舔干净。
至于涮马桶,因为过于恶心,再加之前面我已讲过,所以我就不多说了。但是对于王希刷马桶又有新要求:那就是,要让每次刷完后把每天给他定量的那一杯水倒在马桶里,然后再让他接到那个尿缸子里!说实话,每天我看他从那个马桶里接水,我的喉头都是一阵涌动,恶心不已。
面对这样的待遇,王希从最初的哭哭啼啼,悲痛不已,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安之若素。人的承受力究竟有多大?我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如果换做是我,我能不能坚持下来?但生活是不能假设的,我也永远不会受到这个待遇,而他呢,既然能干出异于常人之事,想必本人也就不能按常人去理解。真是个小强呀!我心里这样感叹着。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这句话充分的体现在了王希的身上。就在他已习惯这种折磨之后,新的欺辱又降临到他的头上。而且,来的是那样的极端。
有天晚上,天黑下来以后,曹哥继续在骂着公检法系统,骂着他的女友。从他无数次的谩骂中我早已知晓了他这案子整个经过:用他的话说,其实他也很冤!他和女朋友谈恋爱,结果为琐事惹恼了女友,女友一气之下,就告他**,他也是百口莫辩,也难怪法律另有规定:通奸变为**的,按**论处,**变通奸的,按通奸论处。要怪只能怪他的女友脾气烈,心眼不好。
曹哥骂着他的女友,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语,也就离不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说着说着,他就瞅见了王希。于是,整个话语的中心开始向王希转移。又把他叫过来,曹哥一边骂着王希,一边问他奸污那个女孩的细节。说到最后,曹哥没来由的愤怒了:“他妈的,你这才叫**呢,还是正宗的先杀后奸,再杀再奸!老子冤枉呀,不行,我背了个名,现在连女人都见不到了,你这个货真价实的**犯要给我补偿一下!来,让我看看你那张嘴,除了会骗人,会哭而外,还能干点别的吗?”
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完全理解他那天晚上为何那么激动,最后又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魔就已经种下,王希的罪行让他彻底觉得自己是冤枉的。所以就开始走向极端,上帝要让你灭忙,首先要让你疯狂!那时,就是他疯狂的开始……
当时曹哥是怎么说的,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或许是我压根就没有想记住。只记得他说的很隐晦,但是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了。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对于这一类的事情简直是有种天生的敏感,被人只要稍一暗示立马就明白。
但是王希不明白,愣愣的看着曹哥。直到看到曹哥褪下了裤子,露出他那丑恶的家伙,王希才明白过来。他的表情很奇怪--他笑了,笑得很诡异,那笑容里有无奈、有释然、有绝望、还有一点点的神经质。他的表情已经麻木了很久了,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笑容和悲伤,每天你只是麻木的逆来顺受,不笑也不哭。现在看到他的笑,是那么的令我毛骨悚然。我想劝一下,但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看看李哥,他依然是一贯的做派,手拿报纸,视若无睹。
“你他妈磨蹭啥?把你杀人奸尸的那股劲拿出来,让老子好好爽爽!”说罢,曹哥邪恶的笑了起来。
王希听了这句话,浑身一动,收起了笑容,瞬间,眼泪又流了出来。然后带着一脸的决绝,几乎是未带考虑的,跪在了曹哥的面前,张开了嘴……
我别过头去已不忍再看,耳朵里只是曹哥那淫邪而疯狂的笑声。随着王希的动作我仿佛觉得整张床都在动,他动作的幅度特别的大,好像是故意想制造出巨大的动静,来遮住众人轻蔑鄙视,疯狂鼓动的笑声,但他是徒劳的,众人笑声如同中世纪观刑的愚民,只待断头落下的一刻的疯狂。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不是为谁,只是我在这一刻深深感到作为人的羞耻,我宁愿自己是一块床板,一根钢筋,是没有知觉的死物,也胜过目睹耳闻这荒诞疯狂,变态恶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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