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宋老生这么一说,便等于落了瓦岗山这些人的面皮;一时谁还好意思在吃下去,纷纷的将杯箸放于桌上。程咬金眼眉一竖,这就要站起来;与之理论一番。
却见对面坐着的高兰,对着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程咬金把杯筷往桌上用力一拍。可随即桌上的酒杯,就被其一下给震倒;酒水顿时便流在桌沿上。
正这时,那个丫鬟正走过来,要将一道菜肴放于桌上;可一下沾到了酒水上,顿时便倒在地上;渐渐地变得薄若一张纸一样。手里的菜盘,也一下摔碎于地上。
宋若惜一见,急忙的一把将之收拾起来;也并不与众人解释一下,转身入了后房之中;一会就见那个丫鬟,一如初见到她的那般模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因与这宋氏父女也不熟;故也没人讨这个口嫌。
宋老生见瓦岗众人并不在动筷,只是冷眼盯着自己;便板着脸对着众人言道“想来诸位已是酒足饭饱了,那我就不多留贵客了;各位好走,本帅就不远送了。”说完把脸就扭到一旁,对着这群人竟不再理会;这是硬把人往外撅,既然主人业已发了话了,谁还能在老着面皮留坐在此。
“既然如此,宋老将军,程咬金就告辞了;咱们走。”程咬金说完是站起来身,大步的往外便走;高兰只是回头盯了一眼苗翠花,便也随着程咬金一同而去;身后的黑衫队员也是跟着鱼贯而出,待一出了宋府;这群黑衫队员,立刻就散于周围的隐秘之地,是在不出来抛头露面。
随即远方传来一声,被压抑了的惊呼声;紧跟着一切,便又恢复成平静。程咬金狠狠地踢飞,道边上的一块石头。恨恨地自言自语道“这个掉头鬼,救了他的外甥女;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这也就罢了;竟将人是直接就撵出府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留。”
高兰却并没有接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么漠然的跟在程咬金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头低垂着,似乎满腹的心事。街上的人倒是很多,只是来来往往的,走得十分的急迫。做生意的那些小贩们,也一个个都是那么垂头丧气的;竟似其志,根本不在这生意之上。早就魂游天外,坐在生意摊旁;懒懒的仰着头发着呆。
“阿丑,你且站下;主公可增说过,让我等于何处会和?”高兰忽然站住了脚步,喊住了前方的程咬金,对其问道。程咬金站住身子,摸着头想了一想;却晃了晃脑袋,回答道“这个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问呀;管他的呢,让那些黑衫队员去找吧;估计他们能找到的。”
高兰见程咬金如此说,只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知道程咬金对于这些事;总是比较糊涂的。说他糊涂,主要就是不十分的上心,对于这些事倒是看得及开。从来不见他难过过,更是不增见过他流泪。无论多大事,到了这位老兄的眼里,也是无关紧要的。
此时的宋府之中,苗翠花眼睁睁的看着,舅父把程咬金等人给赶出府去;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满。只是素来知道舅父,稳重,颇识大体。照理说,绝不会做出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事情;可他今天又怎么了?苗翠花正琢磨着,忽听得宋老生对她言道“翠花,不是舅父不留你;你吃罢了饭,也去寻一处住下吧。有什么事,待有空闲的时间在商量。”宋老生说完了,是起身离席而去。
苗翠花听宋老生如此一说,真不亚于三九天冷水淋头一般;一时有些怔住,不明白,这宋老生怎么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这舅父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呀,今天是怎么了?再看前几天,去自己家的表姐宋昔若;也是脸罩寒霜,竟跟前几天大不一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表姐,看来一定是舅父大人又升了高官了;这真是官升脾气长呀,得了,算我苗翠花没来过;也从来不增有这么一门亲戚。表姐,我最后叫你这一声;以后,你我是从此就为路人。告辞了。”苗翠花说完,是站起来身迈步就往外走。
“妹子,千万莫要如此说;就算是姐姐对不住你了,你好走。”宋若惜说着,走到了苗翠花的身旁;伸出手来,拉住苗翠花的手便捏了一捏;就此放手反身而去。
苗翠花刚一握住表姐的手,就感到自己的手中,被塞了一个东西;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物?只得是闷闷不乐的出了宋府,走到大街之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想去找程咬金夫妻二人,可那二人早就不见影了;又到那里去寻?
“苗姑娘,请跟我来;你便走在我的身后,装作与我素未相识。”忽然一个人经过了苗翠花的身边,低低的对其叮嘱道;然后是继续往前行去,就仿佛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苗翠花看这人,似乎是黑衫队员中的一个;便依言跟在其身后,往一条胡洞里走去。而这时她也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就是一个纸团;打开看去,上面就两个字;快逃。一时不明其中的含义?
程咬金与高兰走到街口处,站下身形,往四外仔细的打量着;但见一栋栋的护院门前,都是冷冷清清的。街上往来的人,一方是十分的稀少;一方是行色匆匆。
“主公在马记大车店,请二位往前直走,莫要回头;由前面的胡洞里穿过去,往左面一拐就到了。”一个黑衫队员贴近程咬金的身边,对其一讲完,便就此扬长而去。
程咬金心说这是怎么呢了?怎么今天看这事,怎么这么怪呢?但还是依言往胡洞里走去。高兰却偷偷地将红拂女赠与她的那支绣花弩,偷偷的擢在手中;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不等程咬金他们走到胡洞口处,就听的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兰和程咬金,急忙的站住身子回头望去;就见有七八个大汉,手提单刀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程咬金的大斧子,在马车的下面藏着呢;而马车却又放在了宋府门外,当时出来的时候,光想着宋老生的事情;竟把大斧的事,给忘在九霄云外。如今要用了,这才记起来在马车的下面;不由得懊悔不迭。
程咬金是一把拉起高兰就往前跑,弄得高兰也没机会放弩箭;只得随着一路的疾奔。一直跑到了胡洞口这,以为出去就没事了;可就见胡洞口旁,忽然闪出十几个人来;也是各个手提单刀,将去路拦住。此时后面的人也快追到身后,高兰急忙把程咬金往旁边一推;对着后面一抬手;只听得嗤嗤声不绝于耳,紧跟着一片惨呼声响起;一阵的弩箭射过去,后面的人就全躺在地上。高兰实在没有想到,红拂所赠予的弩箭,威力如此惊人;一共是四十支弩箭,全射了一个空。而后面的人无一例外的,是各个中有一到两支的弩箭。躺在地上,疼的是不住的翻滚,冷汗直流,惨呼阵阵。
这也是高兰,不了解其手中的这种弩箭;这种弩箭本身分为散射,和单射,像刚才单射即可;结果高兰是一支都没剩,全都射了出去;这回倒好,手里拿着空箭弩;比起烧柴来差不了多少。
程咬金一看就一抖搂手,不由对高兰埋怨道“你怎么全都射出去了,可还有箭匣?”高兰缓缓的摇了摇头,本来红拂女只是与她防身的;并没有想到用于拒敌,所以也没有给她备上箭匣。
面对着眼前的这十几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二人是手拉着手往后退着。可更要命的,这些人当中的七八个人把单刀收起来;各取一副弓箭出来,是张弓搭箭,就对准了程咬金和高兰。
程咬金叫的一声苦,不由与高兰是紧紧地握住双手;就等着最后的那一刻的到来。可就听得一阵的嗤嗤声划破半空,面前的这十几个人,是纷纷得栽倒余地。人人身上中了数目不等的弩箭,在胡洞口处,又出现一波的人马。
程咬金一恬草包肚子,扭头对着高兰言道“夫人跟俺老程在一起,是准保安然无事;谁叫咱是唐王陛下亲口加封的福将呢。我就知道,是准有人来救咱们。”说完是松开了高兰的手往前来。
胡洞口的那群人,也听见了程咬金的这一番话;是想乐也不敢乐,勉强憋住笑。其中的一个人,对着程咬金抱拳言道“回禀福将军,主公已不再大车店;眼下已经与城中一处私宅之内,等候将军前去共商大事。”说完等着程咬金的回言。
“这么厉害,主公可是又与城中,买下了一处私宅不成?前头带路,夫人请吧。”程咬金一边对着黑衫队员吩咐着,一边转头,对着一旁的高兰,做出一个请得姿势;这还是由李云来得身上学来的。
一行人穿过几条街巷,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街上的人越发的稀少起来;原先白天清晰可闻的叫卖之声,此时已然无处可觅。
这大街上倒是静寂异常,便仿佛是到了一座空城里似的;既不闻那些夜半笙歌,呼朋唤友与勾栏院之中;也不曾闻城中的犬吠之声,太静了,事情过于反常的话;其中必有不为人所知的内情。
一行人脚下的沙沙声,响彻再这安静的街道之上;四面的那些住户,也是奇怪得很;今夜的月亮被乌云给遮住了,只有繁星点点;可怪的是,竟然无人点起油灯来。
一户户漆黑的窗户不闻人语,程咬金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便加快了脚步紧跟在前面的那些人的身后,直直的穿进一条阴暗的胡洞之中。
一直走到一户破败的庄院跟前,就看这两扇大门;也早已经是斑驳陆离,也无人用漆漆一遍。门上的两个手环,也只剩下一个;而门前的台阶旁边的两面石鼓,也是破烂不堪,缺牙少肉的。
程咬金往四围看了看,真是没有想到;李云来居然会选这么一个地方来此栖身。不过这里,绝对不会被人轻易能够找到的。街道太背了,两边的邻居也只有三四家;且门上都挂着一把大铜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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