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429]苏定方一见是她,而且也知道她,是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哪里肯理睬与她?是转身走到墙角处,就势坐了下来;旁边坐着的那个黑衫队员,此刻已早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五心朝天闭上眼睛;根本就不去看那窗口的小丫鬟。“呵呵,看来你们是不相信我呀?虽说我是在姑娘跟前伺候的,可并不表示,与其是一条心呀?否则唐营里的那些情报又是由谁来送的?那份份情报,表面可都有一个标记;是一只青燕,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过?不知道呀。”这个叫青燕的小丫鬟说完了,又是一阵的大笑。
苏定方到还真看过,那送到唐营里来的情报;也仔细的对其分析过,并且对于那纸边上的一只青燕,此刻倒也记忆犹新。只是这朔方城里局势混杂,鱼龙混珠,无论是谁,皆不可信;故此苏定方是也懒得与其应酬一二,干脆将眼睛闭上;学他身边的那个人一般无二,也入定上了。
这个名唤青燕的小丫鬟,看了看苏定方不由的恨恨地一跺脚;对着屋里的人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待让那个梁洛仁把唐王诓进城里来,予以加害得话;那到时候,可就说什么都是晚了。”说完,青燕就要转身离去。
苏定方听闻这最后一句话,可就有一些心动不已;眼下自己是插翅难飞出这里,而那厢的王圭,也不知道自己被困于此处?估计此刻也是一筹莫展,这回倒好两地尽对孤灯愁;而如今,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那又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呢?
“姑娘且请留步,苏某有一事要拜托与姑娘;请姑娘捎一句话与唐王,就说这朔方城千万不要来;只管强攻就是。苏某这里有一份血书,只是因无人可托,只得一直带与身上;就请姑娘将之转交于唐王,唐王一望便知端详。”说完了,苏定方由贴身的小衣里取出一块布;这就欲交与窗口的那个青燕的手中;可中途手却又停下了。
“怎么了?你莫非还不信任我么?”青燕满脸不高兴的,对着苏定方责问道。苏定方也只是刚才,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可一时却没有将之抓住,便对着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青燕苦笑了一下;又对其开口言道“青燕姑娘言过了,眼下在这朔方城里,也就只能靠姑娘帮忙了。只是请姑娘千万小心行事,可你又怎么能出的城门呢?”苏定方忽然想起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
可就见面前这个青燕嘻嘻的一笑,一把接过血书是转身就走;一会人影就消失在墙角拐弯处。苏定方眼下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只盼着这个青燕姑娘能忠于大唐;别似那个一样首鼠两端。
月亮依旧高高的在天上,这般傍晚的时节;有两个人却是神色慌张,匆匆忙忙的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其中的一个,径直走到了东城门这里;一伸手取出一只令箭,递给面前这个守城门的军校,见其仔细的验过;便又开口对其吩咐道“你于此守好城门,这是将军亲口吩咐的,一会我还会带一人回来;只要一叫门,你可便要立时将门给打开。”说完了是往城外就走。
王圭此番,也正隐身在布行的门里;往外偷窥着,不明白这苏定方,眼下天都已到了这般时候,竟还不见他回来?敢是出了什么差头了不成?心中越想越发的焦急不安,可又无法去寻苏定方;毕竟这朔方城不是瓦岗寨,可任他来去自由。
而此时的唐营大帐之中,李云来注视着面前这个女子;良久不致一词,而这个女人倒也十分的沉稳;并不避讳与李云来目光的审视,相反还抬起头来;迎向了李云来的目光,到使得李云来急忙的低下了头,咳嗽了一声。
这才又对其问道“怎么不见王圭和苏定方同你一起来呢?他们二人眼下又在何处?又因何非要本王一个人,进那座朔方城中呢?”云来说完上下打量了打量,面前这个穿了一身红的姑娘。“回禀唐王,苏将军和王大人,眼下正与梁洛仁将军商议,如何能攻进皇宫中去?所以一时无法抽身出来,还望唐王能够见谅。”面前这个女人倒回答得滴水不漏,使得李云来和身旁的徐茂公秦琼等人,都觉察不出来什么?似乎这个女人所说的句句属实,并无虚假。
李云来对着一旁程咬金的夫人,高兰点头示意了一下;高兰便站起身,走到这个女人的身旁,对其言道“这位姑娘,请先到我的帐中休息一会,待我加唐王商议完再回复与你。”说完了,对着面前做出一个请得动作。
这个女人虽然希望李云来,立时就跟着她一同走进城里;可也知道,人家不一定能够轻易地相信与她,还得仔细的商讨一番;再做打算。只得跟在高兰的身后,一同往外走。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又将她,请回到中军大帐里来;而此时的帐中,却只有李云来一个人。见她走进来,便对她点了点头;吩咐道“我也给你备了一匹马,你我二人这就一同上路吧。”虽然,李云来这句话说得这般别扭;可这个红衣女子却并没有听出来,只是一门心思的欲将李云来带回朔方城。
等二人出得大营,是孤零零的两匹马两个人;直接够奔朔方城门而来。一路之上,李云来也不增开口说一句话;这倒令那个红衣女子心里,勉强的平静了一些;二人催马,一会工夫就到了城门口。
就见这个女人,冲着里面高声喝道“速速开城,我已将人带回来了。”喊完是立马等候与门前。没过多久,就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传出来;城门被打开来,几个守城的军校,懒洋洋的将门勉强的推开,然后是靠在门板上等着二人过去。
红衣女皱着眉头望了一眼他们,便纵马往城里而去;李云来也催马紧紧地跟在身后。一直跑出了两条街区,红衣女这才带住坐骑;指着前面不太远的,一座还算是富丽堂皇的大殿言道“唐王请看,那里便是佞贼乱臣所住的梁王殿了;如今梁将军就在那里,等候唐王过去会面;并且早就将梁师都给控制住了,就等着唐王前来了。”说完了是跳下马背。
李云来点了点头,对着面前这个红衣女子问道“苏将军此时又在何处呢?”说完眼睛不住地往周围打量,可并没有见有伏兵的样子;眼见这个女人是迈步就往里去,李云来也只得紧紧地跟在身后。
过了大门,又经过了简易的金水河;就见前面立着两根廊柱,而不是华表,到使得李云来有些怀疑,这个梁王是否是一个不识数的人?如何不立华表,反而是立这两根奇形怪状的柱子,又是做什么的?
二人一前一后,径直的走进大殿之中;而这一路之上的那些侍卫们,竟根本对着二人不做理会。到使得一路紧张不已的李云来,到了这时才算长出了一口气;直走进殿中,就见这整座大殿是灯火昏黄;烛火摇摇拽拽的,根本就看不太清楚这殿中的格局和摆设;只看前面的丹阙台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终于来了,欢迎唐王到这里来;哈哈哈,时至今日;终于是大功告成了,来人将灯火全都点缀上;也好让唐王和他的那个素未谋面过的敌手见上一面。”这个人的话音浦落,就见周围立刻是灯火通明;将整个大殿照的是亮如白昼一般。
突然亮起的灯光,晃得李云来都有一些睁不开眼睛,眯着双眼往前望去;就见那上面的龙椅子上,确实是坐着一个人;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看其一身的黄袍罩身;应该就是那个,使李云来如鱼骨鲠与喉的梁师都。只是不晓得他,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是你杀的他么?你不是令人送信于我,说等我来了之后,再动手的么?”李云来面色严峻的,盯着眼前这个胖子。
只见他微微的一笑,对着李云来言道“早死晚死都得死,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么?只是我和他可是堂兄弟呀,我又怎么能下的这个手呢?所以这个人就是唐王亲手杀死的,你们都出来吧;唐王竟然把梁王给害了,我等应替梁王报仇雪恨。”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殿中的廊柱后面,闪出来不少的侍卫出来。
李云来此时是一脑子的浆糊,也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对着面前这个胖子问道“你究竟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的对我讲个清楚明白?即使你欲取我之性命,也得让本王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吧?”说完是往前紧走了两步,瞪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胖子。
“也是,怎么的也得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呀?否则经我一手所操演的这出戏,就会被掩埋在所有事情之后,将来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来人将那两位也请出来吧。”话音一落,身旁的侍卫们就推出两个人来;这二人一个是男一个是女。
李云来此刻更加的糊涂了,不解得望向了这二人。却听得这个小胖子又言道“事情的起因倒是很简单,就是我看上了这位留春楼的姑娘;可她却偏偏对我不加以颜色,我便想仔细的调查一下姑娘,好看看她到底喜欢什么?可到后来经我仔细的调查这才发现;原来姑娘还从事着另一项职业,而且这城中,也不只这一处往外传递情报所在?还有一处布庄,所以我就令人将布庄给毁了;而这位姑娘倒怪有意思的,竟与我手下的大将李正宝,狗扯羊皮勾搭于一处。这是我就有心将这个李正宝除去,在顺手将梁师都也干掉;而因何要干掉梁师都并将你请来呢?那便是因为我也想做几天的朔方王,你到了朔方城里来;就是我的护身符,想那些人也不至于忽视了你的性命;来攻打我这座小小的朔方城吧。所谓投鼠忌器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再说这位姑娘,你就一点私心也没有么?我可是听说你今夜,也是要将唐王请入朔方城中来;只是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想来应与我相去不远,所以既然如此,那还敢劳动姑娘的大驾跑这一趟;我就让青燕姑娘去跑了一趟。没错就是你的贴身丫鬟,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她只是眼见着你什么都比她强,而她又是一辈子做丫鬟的命;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就留神记录下来你的一举一动;而后找机会求见到我这里,就投奔了我了。所以我才能将你们都请到这里来,怎么样?我的计策可算得上是算无遗漏吧。”这个小胖子乐呵呵的说完,就走到姑娘的跟前看了看她,又轻声对其言道“你当真以为你所送的情报,我毫无觉察么?我是有意让你这么做的,你要不将李云来给引来的话;我又如何能成大事?”说完是拍了拍手,那个青燕此时已经换去了红衣服;复又走到近前,看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就到了小胖子的身旁,依偎在他的肩头之上。
“那你又准备对我等怎么办?”李云来耐着性子的对其问道。“这个么?就看姑娘的了,她若是肯委曲求全的话;那我就将你们囚禁起来,若是她至死都不肯妥协的话;那还是将你等囚禁起来,只是得先杀了他。”小胖子说完了,随手指了指站在姑娘身旁的那个年轻的将军,李正宝。
却见一旁的一个侍卫,往前一晋身;手捧单刀,就刺进了李正宝的后腰处。李正宝当时惨呼一声,摔倒余地。嘴角往外流出血沫,眼睛也渐渐地泛起白来;眼见着不活。
“正宝,你别死呀。”姑娘一下就扑在李正宝的身上,不由得悲从心中起,嚎啕大哭起来。可哭着哭着,身子却也软倒在地;手一松,一个上面写着鹤顶红三个字的瓷瓶;滚落到地上。
再看姑娘,也是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丝;头一歪就此逝去。那个小胖子全然没有料到,竟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一时惋惜不已。李云来看了看他,轻蔑的对其问道“梁洛仁,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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