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帅也是罪
半个月后，躺在真空管里的萧易终于消化了所有的知识，幸亏他的脑袋已经不是一般的人脑了，而是电脑芯片和人脑神经相结合的产物，记忆能力实际上就是一台超级电脑。也幸亏娃娃将所有收集上来的重要信息全部图文并茂地展现在萧易的面前，并且在一旁生动地讲解，否则不可能让萧易深刻体会到人类几千来的壮举。
“原来人类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萧易无限感叹着人类的智慧，但马上又为自己担忧起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可以算是一个活化石了，现在的技术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别说出人头地，能不能生存下去还是个问题啊……”
“小祖宗，你别忘了还有我啊！”经过半个月的交流，娃娃显得更加人性化了，对萧易的称呼也变得亲昵起来：“你要知道，电子传递速度也是光速，虽然我只是台电子传递技术的电脑，但在短距离传输上，并不比光子折叠传递差啊。等出去之后，你可以买一套便携式虚拟客户系统安装在手臂上，到时候我就只用通过虚拟客户系统就连接到其他虚拟主机，虽然传递速度会有0.0001秒的延迟，但计算速度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萧易点头道：“忘了所有人也不能忘了你嘛，不说你能够帮我处理一些信息，就说我脑袋里的芯片也不是当作摆设用的。问题是……，我连买虚拟客户系统的钱都没有，而且你看看现在的地球，到哪都得要钱，而且是顶级豪华消费，难道让我出去做鸭子……啧啧……，真没想到，古地球保存最完整的文明竟然是色情行业……”
如果这个时候娃娃能够出现在萧易面前，肯定会被弄个大红脸，不过萧易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还是自顾地说道：“不如暂时找个有钱婆包养我算了，怎么说俺长得也算是风流倜傥啊……”
“就凭你？”娃娃立即打击道：“要知道因为人类向外太空扩展太快，人口严重不足，最后不得不生产大量的克隆人而填补劳动力的缺乏。你看看那些美若天仙的女子和帅得掉渣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克隆人。先前不是告诉你了吗，人类目前分了几等人，一等人是几乎没有基因突变的人，这也只存在于一些古老家族的嫡系子弟里，从小就按照古地球人类的方式成长，最终的目标是继承家族产业，耗费巨大得难以让人想象；二等人同样是一些大家族大财团里的人，都是先天经过自然生长，后天竞争族长地位失败后沦落为旁系，有些人能还支撑长期的生活费用，而有些人却不得不食用基因食品。”
“第三等人就是一般的人了，或多或少都有些基因突变，生活上虽无忧，并且有自己的正当工作，但大部分都还是食用基因食品，明显特征就是头发全白或半白，二等人里有不少会渐渐沦落到这个群人当中。第四等人和第三等人性质差不多，但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全部都从事现实的服务行业，比如厨师、导游，还有就是你所说的鸭子妓女什么，也在其中。”
“第五等人，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这些人一般都是破产后自甘堕落的人，或者被太空警察局纳入黑名单的人。这些人无法找到正当的工作，每个月只能靠微薄的救济维持生命，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自杀、偷盗、抢劫、杀人，吸毒……等等。”
说到这里，娃娃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你知道克隆人是几等人吗？他们大多数在四等和五等人之间，只有极少数或许能爬到第三等人的位置上。至于第二等和第一等人，根本是和他们无缘的。而且，克隆人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你所谓的漂亮和帅，事实上在现代人类世界观里，恰恰成了丑和土的代名词。所以，你呢，在他们眼里，恐怕是奇丑无比的人吧，咯咯咯咯……”说完，娃娃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易刚想表示自己的不满，娃娃又突然打断道：“‘**’这个词只有在最下等人群中经常会出现，就连第四等人也不愿这么降低自己的身份。事实上，地球联盟成立之后，受众最多的古英文和古中文成为了公众语言，而又因为古中文词语简洁、含义丰富，但又深涩难懂、博大精深，能够体现人的涵养，最终被上层贵族所接受和喜爱，成为了官方性外交语言。而古英文也渐渐和古中文结合，形成了半英半中的地球语，演变成一般人的口头语言。但是物极必反，恰恰是中文的几句国骂，反倒是成了最下层人的喜爱，最初只是用以讽刺上层贵族，后来渐渐被大家所习惯。”
“不是吧，这也行？那我一口流利的古中文应该能说明自己是个贵族吧？到时候可以借这个优势去骗吃骗喝啊，总比当小白脸强！”萧易听完娃娃的话，鬼主意立即就来了：“还有，你不是说我那个时代的地球文明已经畸形了吗？我这可是正宗的国产语言啊！到时候吓死他们！”
“本来是没问题……”娃娃故意迟疑了一下，笑道：“可你的形象实在难以让人恭维啊？怪就怪你长得太帅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个克隆人故意装贵族。就算你真的进了贵族圈，恐怕也会被人笑掉牙，至少敬而远之是一定的。嗯……，你们人类以前不是有个词叫‘恐龙’来着的，是了，他们肯定会背后笑你是‘克龙’！”
“怎么连‘恐龙’这个名词都畸形发展成‘克龙’了？”萧易郁闷无比，人长得帅竟然成了罪过，要是在以前那还不是美女投怀送抱啊，可如今自己成了克龙了，泡妞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了。
“这还不简单，因为在现代的人们心中，‘克龙’就是丑也是专门来形容克隆人的，而‘恐龙’反倒是帅和美的意思！”娃娃忍不住笑道：“呵呵，可以用奇丑无比来形容‘克龙’了。你说你现在丑成这个样子，别人还怎么接受啊！”
萧易这半个月来已经被娃娃打击了无数次了，显然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抵抗能力，即便是再怪异的事实，萧易也能很快地坦然处之了：“没事没事，反正我的审美观和他们不一样，**……嗯，不对！应该是……我**！那些美女没人要，正好便宜了我！什么狗屁贵族，到时候把那些贵族统统打掉！我要让人类文明重新找回基本的审美观！”
“原来你的目标就是这个，可惜任何价值取向都是一种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们人类有句古语叫‘物以稀为贵’，正是因为克隆人太多了，导致自然人类成了稀有品种；美女多了，导致丑女成了人们追求的对象；古中文虽然受众的人多，但懂的人少了，也就成了贵族专用语言。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的性格所决定的，所以，你的这个目标恐怕很难实现！”
“嘿嘿，我只是开个玩笑！”萧易无所谓地道：“反正自己喜欢就行，管别人怎么看。我**……算了，我还是用国骂吧……***，老子就是要做个流氓贵族，谁看老子不顺眼先灭了他……”
“嗯，看来你又回到从前的你了，我很高兴！”娃娃有些感怀地道：“当初看你哭了1个多小时，还以为你想寻死寻活的呢，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恢复了。”
“唉……，人，总是要活下去的……”萧易叹了口气后，接着又道：“活下去就是没白费他们的苦心。人总是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去珍惜，因为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会珍惜现在的一切，包括你！”
“……”娃娃沉默了半天，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才的***就是贵族的骂人方式，在他们看来，‘***’既包含了古中文的意思，又是用英文字母组成的，而且含蓄很多。嗯，这些方面以后你自己去学了吧，我的责任是保护和帮助你，但道德程序告诉我，教你骂人是不对的！”
“啊哈哈！”萧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禁道：“看来我还是有做贵族的天分啊！原来贵族骂人是这么骂的，那‘他***’就应该是‘T***’，‘他爷爷的’就是‘TYYD’，太简单了。还有还有，‘他娘的’就是‘TND’，‘他……”
话说到一半，或许是由于太兴奋活动过头，也或许是醒来之后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里的抗议声再次响起，萧易顿时皱起了眉头，急切地道：“娃娃，说那么多没用啊，我现在快饿死了，还谈什么贵族……，快想想办法弄点吃的！”
“吃的是没有的，关键问题是要想办法赚钱！有钱了，想吃什么都能买得到！”娃娃有些为难地道：“虽然我可以连通民用网络，但终端服务器我是进不去的，要不还可以给你转点钱来。不如先出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哇，你一点办法都不给我想，我可是你的小祖宗啊！”萧易一脸不满地嚷了几句，接着又道：“这基地里留了什么武器没？还有，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出了火山口，那可是大海啊，我总不能到处飘着吧，到时候真的被晒成千年干尸了！”
“这你放心！”娃娃明白了萧易的意思，立即道：“基地里专门给你留了遥控折叠式逃生艇，艇上有几百发子弹和两支狙击枪，回到陆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现代人类使用的武器大多都是光子、质子、电子、离子、中子武器，你那两支在你那个时代算做最先进的武器，在这个时代只能是古董了。”
“那我出去了还能不能回来？”萧易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万一到时候在外头混不下去了，还能在这里养老。
“可以的。我可以控制逃生艇接你回来。”娃娃回道：“其实你出去之后并不用担心回不来，以人类现在的技术，你完全可以通过简易潜水装置返回这里。”
“那就没问题了！那两支枪可不能丢了，那可是超级古董，有机会把它们卖掉，肯定能卖不少钱！”萧易放下心来，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在外头混不开，再说外头是太空技术和虚拟技术并行的时代，而他这个虚拟现实之父，最擅长的就是虚拟现实游戏，反正生活和游戏已经密不可分，或许还真能像其他人那样，通过虚拟系统逐步建立自己的家底。
“说到这个，我倒想到一种赚钱的办法了！”娃娃忍住笑意，继续道：“你可以把你的短绵制裤头卖了，肯定能卖点钱，至少买套虚拟客户接收系统是够了。”
“***，我就这么一件纪念品了，卖了我穿什么！”萧易知道娃娃是在开玩笑，想起什么似地道：“基地里没其他衣服了吗？我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本来是有的！但时间过了太长，衣服全部碳化了，你身上的这件能保存下来，主要是因为在真空管里。”
“啊！没想到虚拟现实之父竟然落魄到要以裸奔的方式出场……”萧易立即头大了起来。
“这有什么，你们人类哪一个不是**出生的？你这也算是第二人生了，即便是裸奔一次，也无伤大雅嘛！”
“好了，好了，快告诉我怎么出去吧！”萧易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出场方式，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让萧易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却被后一些无聊的世史学家煞有其事地分析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被定义为“祖宗裸奔之迷”被争论了很久。
“你脑袋里不是有系统终端吗？以后直接通过那个系统就可以掌握一切了！”娃娃解释道：“你的那个系统和我是用无线电连通的，相当于一台微型电脑。以后我们就只能通过那个系统保持联系了，所以出去之后，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脑袋。”
“那我试试吧！”萧易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一幅控制菜单的虚拟画面呈现在脑海里，迅速“想”了几个选择之后，系统提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注意——注意！逃生系统将在30秒后启动，安全带自动启动完毕，能量储蓄中……逃生舱就位，能量已达到标准，升降系统开启……”
“嗡”地一声后，萧易所在的真空管突然从45度角调整到了垂直角度，然后缓缓地升了上去，直到进入了圆柱中心才停下来。接着又听到几声金属契合的声音，过了10秒钟后，萧易感觉自己所在的真空管又开始在上升……
“已经达到火山出口，喷射装置即将启动……开始倒记时，10——9——8……3——2——1，启动……启动成功，升降装置收回，通道关闭，能量储蓄中……”
系统的最后一句，萧易是通过神经芯片听到的，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被快速地从火山口喷了出去。巨大的压力让他差点缓不过气来，觉得就要快要被闷死的时候，突然感到压力一轻，接着滞空了一会之后，和刚才截然相反的离心力充遍了萧易的全身。
萧易知道，自己现在恐怕是像炮弹一样走完了抛物线的顶端，现在正在往下掉，这种感觉让他快要疯狂，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起来，和刚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相比，显然这个更是生不如死。
幸好这个时候娃娃适时地说了一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感觉很好吧？这可比你们人类最喜欢的一种户外活动——蹦极要爽得多哦！根据资料反馈，小祖宗你似乎还没玩过，今天等于是免费体验了一次，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嘶——”萧易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咬牙挺了半天，正要大骂几声来缓解一下，只听“扑通”一声，整个折叠逃生艇硬生生地又砸进了水里，过了老半天，才慢慢地浮了起来。而此时的萧易，明显被折磨地有些痴呆，口水都流了一脸，再配合那发抖的嘴唇，别提有多窝囊。
“T、T——M——D！”萧易半天才会过神来，歪着个嘴巴立即来了句国骂，然后有些口吃地骂道：“那、那帮崽子……就、就不能把逃生系统做、做、做得人性化一点……，把老、老子给害惨了……”
“你知足吧！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娃娃显然有些不满，骂系统等于就是骂她，立即反驳道：“过了这么多年，这套逃生系统能安全使用就已经超常发挥了！当初为了制造这个基地，可是花掉了你一大半的积蓄哦。再说，你完全可以让神经芯片暂时关闭你的一些神经系统，那样就不会有异常感觉了，是你自己笨！”
“你怎么不早说！”萧易翻了一个白眼之后，连忙找到自己的神经芯片控制系统，果然在虚拟图象的角落里，还真有那么一条功能。不过，事已至此，再关闭不良状态调节系统也晚了，只有无奈地将逃生艇的系统打开。
“滋——”萧易趟着的真空管密封金属管分别向两头延伸了两米长左右，形成了一个简易的船头和船尾，真空管也随之向两侧滑开。接着，又是几声金属伸展声，逃生艇两侧突然各延伸出一条小型机翼来，整个逃生艇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架小型水上飞机。
“啊！蓝天！啊！白云！”萧易并没有急于从已经打开的真空管里出来，而是躺在里面饥渴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神经质般地在那里感叹着生活是如此地美好。
而此时虽说人类已经进入了太空时代，但地球上却变化不大，甚至许多地方被人为地反还成了原始自然环境。所以，现在的地球，天空要比数字元年以前蔚蓝了许多，空气也比那个时候要新鲜了许多，虽称不上世外桃源，但绝对是一个鸟语话香的美丽星球。也正是如此，现在的地球主要以服务业、旅游业为主要收入，物价也高出其他所有星球不少。
“那是什么？”感叹完毕的萧易，指着天空问了一句，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蔚蓝的天空上似乎有无数的霞光来回穿梭，只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民用飞行器！”娃娃解释道：“它们的速度至少是亚光速，所以你才看不到，即便是看到了一点影象，也无法看清是什么东西。当然，他们也是看不到你的存在的，因为从相对论的角度来说，静止的你相对于他们也是处于光速状态之中。”
“难以想象……”萧易仰望着天空那些隐隐浮现的光线，喃喃道：“我们人类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其创造力和智慧却实在是太伟大了。现代人是怎么达到光速的？据我那个时代所掌握的知识，根本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这套理论在现在来说，连三岁小孩都懂！”娃娃借机损了萧易一句之后，解释道：“物体的速度实际上是受作用力的影响而变得慢了，最主要的作用力无非就是引力和摩擦力。即便是光子，也受作用力的影响，只是因为质量太小，影响可以忽略不记了。”
“而人类通过创造一个真空世界，那是一个在太空中发现的、完全没有任何能量的绝对真空世界，然后将它膨胀直到可以笼罩一艘飞船，通过这个绝对真空泡，飞船就能够以超光速飞行。一个绝对真空泡里没有任何摩擦力——因为反摩擦的缘故，所以物体（包括光）在其中的实际速度比在完全真空中快得多。”
“所有的太空飞船都配备了一个跃迁驱动器。驱动器通过在两个极盘间重复压缩真空来创造一个绝对真空，排除其中所有的能量中子和基本粒子。然后产生了一个固定的激光场保存不断增长的绝对真空泡，一直到它包容了整个飞船为止。经过上述步骤后，飞船就可以达到超光速。”
“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光速，其实是亚光速，因为在地球的吸引力之下，即便是小型真空世界也无法摆脱这种作用力。但到了太空之后，影响就会小许多。”说到这里，娃娃又补充道：“至于光速折叠系统，其实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真要超过光速几倍甚至无穷倍的速度，光是飞船自己的推进器还不行，必须要有其他的动力加速。而光速折叠系统，其实就是人造虫洞，然后对太空飞船进行快速牵引，从而达到比光速更快的速度。”
“嗯！我明白了！”萧易眨了眨眼睛，思索道：“前面我看到的那些资料里，有个叫什么通道环的太空加速通道，恐怕就是类似于你所说的大型跃迁器。而星门则是星系间的人造虫洞了？”
“说对了！不过，关于这些问题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还是先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吧！”
话音刚落，萧易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问题，另外一个合成声音突然在萧易头顶上响起：“下面的人请注意，下面的人请注意！我们是银河联盟警察地球星分部第1021号值勤小队！我们需要确认您的身份，希望您能配合！请跟随我们靠岸接受检查！再次重复，我们是银河联盟警察，请跟随我们靠岸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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