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姨妈竟待她也颇为亲切,不仅和她有说有笑的,甚至还邀请她以后常来延禧宫玩!我见姨妈对她如此和颜悦色,只觉得心口一阵泛酸,忍不住抗/议道:“姨妈,您怎么让她常来咱们这儿呀,像她这种出身低/贱寒微的人……”
不想姨妈竟微沉下脸,对我说:“珏儿,不可对宛如无礼,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否则姨妈可该恼了!”
我顿觉万般的委屈,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见表哥说要带着董鄂一道出宫去他开的那家金绣坊取什么线,生怕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趁机又勾/引表哥,做些见不/得人的下/作勾/当,忙跟姨妈央求着让自个儿也跟去,姨妈便爽快地应允了。
我欢喜极了,赶紧小跑着追上他们俩,可让自己气得险些吐血的是,表哥居然让那个贱/人跟他一道同骑,我眼睁睁地望着表哥搂着她的腰同骑在马上那有说有笑的亲/昵身影,恨不得拿把刀子立马将那个碍眼的狐/媚子碎尸万断!眼中更是逐渐变得湿re起来,黯然地回想着,曾几何时,表哥也跟现在这样,亲/昵地带着自己和他一同骑马玩耍,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我!他的怀中亲/昵地搂着的,是别的女人,而不是我,不是我这个和他打小一道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妹!
待到了金绣坊,我趁表哥进内堂办事的工夫威胁她道:“本格格可是曾经警告过你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下/作/贱蹄/子怎么还是厚着脸面死缠着表哥不肯放啊?怎么,那管笛子的事儿你竟是一点子教训也没得着么?”
“宝格格,这一个月您天天都待在佛堂里拜佛、还抄了整整三十遍的《女儿经》,好象并没使您得着什么教训嘛!”董鄂仰仗着表哥对她的宠/爱,竟是一点也不买自己的帐,还凉凉地讥讽自己,“我也警告你,别再来惹我!上回的推井之仇和你的一掌之仇我可是清清楚楚地都记着呢!咱们什么时候把那笔帐给算算呀?”
我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地藐视自己,更别说还被她一再地出言侮/辱!刚想发作,见表哥已办完事出来,知道他定会维护这个可恶的贱/货,只好暂且忍住。可谁想表哥却提出要带她去他的府邸分什么鬼线,我终忍不住跟他抗/议,可让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表哥竟当着她的面,言之确凿地跟自己把话挑明,说他是决不会娶我的,让自己别再妄想做嫁给他当九福晋的美梦!
听到表哥亲口说出这番绝情的话语,令我霎时如遭雷击,伤心的眼泪不住地朝下掉,还想对他说些什么,却被他不耐地打断,问我现在是要回宫还是跟他一同回府。我恨恨地瞪着那个满脸得意的贱/人一眼,自己怎能让他跟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单独相处,便仍然紧跟着他们俩一同到他的府邸。
坐在表哥的花园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有种说不清楚的怪怪的感觉,朝四周仔细地望了望,这才发觉原本种植的那些美丽的奇花异草全都不见了,尤其是表哥原先随处栽种的珍贵兰花更是一盆也没有,全都改成了梅竹菊!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了悟,难道表哥坚持让她来他的府邸分线,就是为了要让她瞧见这些?他如此煞费苦心地讨好那个贱/货……莫非是真的对她动了心?
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阵阵难言的苦涩和酸楚涌上心头,见表哥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就当我这个大活人根本不存在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不要/脸的下/作/死娼/妇一个劲地瞧,嘴角高高地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表哥那双亮若星辰般的眼眸中更是漾满了温柔,柔得令我心醉神驰,然而,这种温柔的神情……他却是从来都没对我展露过!哦,不,曾经有过的,只是,那是在咱们俩都还很小的时候,表哥他也曾经这样很温柔地望着我,还会摸着我的头,将我亲/昵地搂在怀里,说些哄我开心的温言软语……
我正兀自望着表哥那俊逸的脸庞出神,忽然他府中的丫头红袖过来向他请示,询问晚膳该摆在何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竟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董鄂那个破/烂/货曾经喝醉酒在他屋子里过/夜的丑/事儿!
表哥的话仿佛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令我觉得难/堪无比,如坐针毡,心口更像是被千万根尖利的绣花针用力地扎,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儿来!表哥啊表哥,我对你是如此痴心,可你为什么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呢?为什么放着眼前我这只高贵美丽的金凤凰不要,偏偏喜欢那只又瘦又丑、低/贱卑微的落毛鸡呢?(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