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078

那群藏族客人听我唱完后,脸上均是一副惊讶不已的神情,不知道他们是听懂了我在唱什么还是听出这调子是他们家乡的风情,虽然没有大声叫好喝彩,却是很给面子地献上了斯文的掌声,虽然不算热烈,不过……呵呵,却已足够气死那只高傲的火凤凰了!

    那个坐主座的藏族青年对身边的一个藏族姑娘动了动嘴唇,她会意地站起身,双手捧着一条雪白的哈达,婷婷袅袅地朝我走来,对我微微一笑,用汉语说,“您的歌儿唱得真好,这是咱们主子送给您的!”说着,就将那条素洁的哈达披在我的脖子上,双手合十,微弯了弯腰,态度极为恭敬地说,“扎西德勒!”①

    我也双手合十,对她微弯了弯腰,说:“突及其,扎西德勒!”②

    “您会说藏语?”她惊讶地望着我。

    “一点点!”我对她眨眨眼,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道,“真的是一点点哦!”呵呵,以前自己跟朋友一道去西/藏旅游时,为了交流方便倒是曾经临时学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派上用处!

    她对我友好地微微一笑,翩然走回座位,和那个坐主座的藏族青年欣然地说了几句,俩人边说话还边不时地朝我看。

    “咦,宛如,那个藏族姑娘送条白丝巾给你做什么呀?”胤祄不解地问我。

    “这是哈达,是他们对我表示祝福的意思!”我见他眼馋地直盯着这条哈达,便从脖子上取下,系在他的脖子上,“喜欢吗?那就送给你吧!”

    胤祄欢喜地摸着哈达,蹦蹦跳跳地跑到胤禄和胤礼跟前炫耀去了,看来他很有当第二只猴子的潜质呢!

    紧接着娜仁又唱了首蒙语歌,她的“粉丝团”自是高声叫好,我这边依旧是掌声稀疏,不过,也比那群藏人强啊!好歹咱们还给她献上礼貌的掌声,可那群高傲的藏族客人却是神情冷淡,依然没什么反应,简直就跟一群聋哑人似的,既没掌声也没喝彩,更别说给她献哈达了。我想他们估计是跟自己一样,根本就听不懂蒙语,不知道她究竟在唱什么吧!娜仁见状,美丽的眼中略闪过一丝失望,不服气地坐了下来,

    我端起马奶酒又唱了起来,“云儿伴着我走,牛儿悠闲自得,路儿长长天无忧,歌声为谁自知道。看着朝拜的人们,听着听着山歌,乡音飘飘人无忧,思念为谁我知道。”③我端着酒优美地比着动作,对着那群藏族人唱道,“酥油灯燃起来,锅庄么跳起来,康巴人的生活,是这样的自在。姑娘们唱起来,汉子们跳起来,牧人的生活,在山水间穿梭……”

    那群藏族客人终于有了反应,他们微笑着合着我的歌声,极有节奏地拍起手来,虽然没有大声喝彩,不过已经满足了自己那颗小小的虚荣心,呵呵!同时,我这边的啦啦队自是也不甘示弱,也起劲地用力拍手,仿佛是跟那群藏人较劲谁拍手拍得更响似的!

    最幽默的则是那群蒙古人,居然有好多人也跟着节奏拍起手来,气得娜仁恨恨地拿眼珠子不停地瞪他们,我还真有些替她担心,不知道会不会把她那两只漂亮的眼珠子给瞪得掉下来,呵呵!

    就在我唱歌的时候,那个坐主座的藏族青年忽然站起身,走到多嶙身旁,跟他耳语了几句,俩人边笑说着话边用兴味的眼神不停地朝我瞟,目光闪烁,似是在算计着什么。他们俩说了一会后,藏族青年回到座位坐下,多嶙则走到萨满婆婆的跟前,又跟她咬起耳朵来,她看了看娜仁,又看了看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一曲歌罢,将那碗对自己来说简直就像是毒/药一般恐/怖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身边的啦啦队顿时掌声雷动,不停喝彩;那群蒙古人也鼓掌叫着好,而那群藏人则也热/情地拍着手,叽哩哇啦地不知道在叫着什么!然后又有一个藏族姑娘走过来给自己献哈达。

    我见胤礼双眼很是羡慕地望着自己,便大方地将哈达系在他的脖子上,这小鬼俊秀的小脸顿时就红了,羞涩而腼腆地对我微微一笑,轻声说:“谢谢!”呵呵,好害羞的孩子啊!

    娜仁嫉恨得瞪着我,刚要站起身唱歌,萨满婆婆却举起右手对她摆了摆,示意她先坐下,笑着道:“刚才咱们这些尊贵的藏族客人说,这两位赛歌的姑娘歌声都非常美妙动听,但如果就这样一首一首地对下去,呵呵,怕是对到天亮都没法子分出胜负来呢!就给咱们提了个建议,说蒙族和满族的姑娘都是极能歌善舞的,让她们俩分别去邀请他们跳舞!谁若是能用婉转动听的歌声和美妙动人的舞姿打动他们,让他们跳起藏舞来给咱们的歌会助兴,今日的歌会就算谁赢!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你们觉得呢?”

    我一听顿时就傻眼了,飙飙歌本姑娘还算凑合,可是跳舞……唉,自己可是只会摇头晃脑地胡乱蹦蹦迪,再有,就是只有三脚猫功夫跳些“野路子”的三步四步,哪有什么美妙动人的舞姿啊?唉,霉啊,我真是霉啊,我怎么就这么霉啊!原本还以为今天可是顺利地赢过那只破黄莺呢,没想到那群藏人却突然横插了这一杠子!

    我知道蒙古族向来就是极能歌善舞的,见那个娜仁一脸兴奋,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神情,暗自郁闷地哀叹,唉,看来今天自己是一定要输给这轮耀眼的太阳了!所以说,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怎能跟那只美丽的火凤凰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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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①藏语“吉祥如意”。

    ②藏语“谢谢,吉祥如意”。顺便说一下,其实古藏语和现代藏语是不太一样的,古代藏语西风没找到相关资料,所以在这里用的是现代的。

    ③韩红《穿行》。(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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