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新年了,大年初一这日,我和胤禟照例进宫给老妖婆、康熙和宜妃拜年,刚回到府中,荣嬷嬷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哟,爷、福晋,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了,瞧你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胤禟牵着我的手,边朝里走边问道。
“爷,今儿一大早,秋姑娘就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老奴知道她已近临盆,即将待产,就让她好生躺着歇息,别下床随便乱走动,以免动了胎气,可不想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嚷嚷,说是肚子疼得厉害。老奴见她的情形不好就赶紧让老崔把秦太医给请了来,秦太医给她仔细诊过脉后,说她脉象不稳,只怕是要早产呢!”容嬷嬷恭谨地禀报。
哦,秋桐要生了?
我心中一动,这可真是一份特殊的新年礼物啊!就不知道她生下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胤禟的种了!如果真不是他的,那……又会是谁的呢?不觉对这个疑云重重的“孩子”竟有些殷殷期待起来。
“那她现在的情形如何?”胤禟俊容倏然一变,沉声问道。
“老奴已请来两个极有经验的稳婆,和秦太医一道在秋姑娘的屋子里给她接生呢!秦太医说她才刚满八个月的身子,孩子即使顺利产下……怕是夭折的几率极大,很难养的活呢!”
“好!”他眸子快速地闪过一道森寒的光亮,冷冽地颔首一笑,“哼,只要孩子生下来就成了,至于能不能养活并不重要,横竖只要他能有这么一口气留着,活到能跟我滴血验亲证明我的清白就成!”转头对我柔声说,“宛儿,你去屋子歇息吧,我去瞧瞧那贱/人!”
“我也想去看,我跟你一道去吧!”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好,那咱们俩一道去。”
我们携手来到秋桐住的小院,还没进屋,就已清晰地听见她那凄厉悲惨的叫喊声,那满含着痛苦的呻吟声让我听着心里怪难受的,有种揪心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早产,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怕是就要掀起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而无论结果是什么,等待她的……只怕是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胤禟和我就坐在外屋耐心地等待,荣嬷嬷则不时地进出,向我们汇报秋桐的近况,我被秋桐那一声一声凄惨的叫喊声给弄得心神不宁,虽然坐在那铺有厚实柔软的猞猁坐垫上,却是如坐针毡似的难受,紧张极了。
相较于我的心绪烦乱,胤禟却是镇定自若,笃定地跷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见我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笑着道:“宛儿,你还是坐下来定定心心地等吧!你才刚也听荣嬷嬷讲了,她还没这么快生的!你这么不住地晃悠来晃悠去的,瞧得我眼都花了!来来来,先喝杯热茶暖暖手,再吃块你最喜欢的雪花梅子糖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用茶点?”我嗔了他一眼,道,“她在里头生孩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呿,这孩子又不是我的,这白眉赤眼儿地要我担哪门子的心哪?”胤禟一扬剑眉,笑嘻嘻地对我道,“嗯,不过今儿要是换作是你生孩子,那我铁定就没这么笃定了,肯定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是,我准保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咱们的孩子平安落地!哎,说起孩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倒是想先要个女娃儿,呵呵,最好能跟你一样聪明伶俐,会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跟我撒娇……嗯,然后再添个儿子,日后就可继承我的爵位……这再然后呢,咳,不管孩子是男是女,横竖只要是咱们俩的骨肉就成,最好咱们俩能有一大群的孩子,这儿女成群的,围着咱们喊‘阿玛,额娘’,哎呀,这往后咱们的府里头可该有多么热闹啊……嘿嘿!”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在胡说八道乱扯些什么呀?”我见他一副其乐陶陶,独自沉浸在幻想之中,不满地横了他一眼。
就这样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我忽然听见里屋内传来婴儿轻微的哭声,和胤禟意味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长长地松了口气,生了!
然而,就在此时,屋内却是传来几声长长地尖叫声,咦,怎么回事?这个孩子的出生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可也不至于这么惊恐吧?
我正在犯着嘀咕,荣嬷嬷步履踉跄地小跑着出来,脸上失去往日的沉稳,神色惊惶之极,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爷……爷爷,秋……秋姑娘她……她生了……”
“那就好!”胤禟满意地点头,微嗔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今儿犯起糊涂来,不把孩子抱出来给我和福晋瞧?”
“爷……秋姑娘,秋姑娘她……她生了个……妖孽!”荣嬷嬷似是受到不小的惊吓,白着脸,颤抖着唇,道,“老奴不敢把这个怪物抱过来给你们瞧,怕惊着您跟福晋!”
“妖孽?怪物?”胤禟一愣,迅速回过神来,皱起眉道,“什么意思,赶紧给我说清楚!”
“爷,秋姑娘她……她……她她生的孩子,有俩脑袋,三条腿,瞧上去可吓人啦!”荣嬷嬷用手比划着,颤声道。(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