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声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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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仙子说,今天她心情不错,献上胡舞,舞后会出题,答对者,可入忆仙厢听歌。”也不知忆仙子的原话是否如此,总之这中年汉子用内力讲出来的话,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的美感,这让万人夹很鄙视中年汉子,虽然这汉子是天品高手。

    忆仙子跳得是什么,万人夹越看越象是他在乡下时见到的跳神舞,万人夹的老家旧时观念非常重,因此时常都举办一些古老的节日,除了本村的人,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观看。万人夹小时有幸度过了所有的旧时节目,其中有一个跳神节,全村老伯老太太们全都穿上长衫,舞着长袖乱蹦乱跳,就象鬼上身上,万人夹那时小,觉得好玩,因此将一整套的跳神舞学了下来,而这忆仙子跳的舞极象他小时见过的跳神舞。

    音乐也极为诡异,万人夹村里的乐器极为简单,就是大鼓一面,小鼓五面,咚咚咚有节奏的敲响,跳舞的人时而摆出S形,时而摆出Z形,时而又是C形,这造型也不是乱摆的,得跟着节奏,按着顺序来跳摆。

    “一人独舞,不如双舞,跳神跳鬼,皆大欢喜。”猛得一突兀的声音响彻整个相忆楼。

    无耻男,妄想,名片三人惊愕的看着身边的万人夹,他们的惊愕有双重的意思,一重是惊愕万人夹居然突发性的颠狂,居然要跟忆仙子共舞。一种则是万人夹的内力,这种穿透整个厢房,将声音传遍相忆楼的修为,他们是没办法做到的。

    万人夹其实也是山穷水尽,他运转全部的内力才将这声音逼遍全楼,待音尽时,他感到一阵无力感,系统提示他发力过猛,受到内力的反噬,后果就是受了轻微的内伤,这让老万明白,如果强迫性做出修为没有办法达到的事情,就会遭到内力的反噬。

    “哪里来的狂徒。”

    “无知货色,乱棍打出。”

    “呵呵,看来有戏看啦。”

    有骂声,有调侃声,有看热闹的笑声,不一而足的飘到万人夹的耳中,万人夹也不惧,只是定定的看着下面的舞台,忆仙子已经停止了跳舞,显然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要求共舞的请求,约过数十秒的时间,那位天品高手朝万人夹盯了片刻,回道:“忆仙子请这位要求共舞的客人说出此套舞的来历,若是能答,则可共舞。”

    “此舞名为跳神舞,历史悠久,据闻古时百姓为祈求家宅安宁,风调雨顺,而在特定的时节,点上香案摆上五畜,请下风神,雨神,福禄寿三星共五神,并模仿着这五神的一些神迹做出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动作被揉合到舞蹈中,演变成今天的跳神舞。”万人夹讲得很慢,主要是这舞的来历他是小时听说过,读高中以后,他就很少回到老家,因而现在讲出来总会有遗漏的地方,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些微的沉默后,天品高手那粗犷的声音又响起,“这位客人回答的很正确,忆仙子请客人前来共舞。”

    一按凭栏,万人夹凌空而跃,在空中还很骚包的来个三百六十度翻滚,在落地时,“刷”展开乌骨竹扇,左手背在后股处,自认很潇洒的扇了几下扇子,引来大片的喝彩声,这喝彩声倒不是称赞万人夹挥扇动作,而是万人夹的轻功很帅气。

    天品高手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也认为万人夹的轻功造诣很不错,但万人夹的实力并不入他的眼中,只是用警告的眼光瞄了瞄万人夹后,天品高手就径直下台了。

    “求神,拜神,跳着神舞告平安。拜神,求神,众神在天请接受。五畜献上,香案摆上,众神哟,平头百姓在祈祷。”当音乐响起之时,万人夹的破嗓子扯开了吼,这是他在村里听到的跳舞曲,虽然有些歌词给忘了,但老万有急智,随便拉上个词,这跳神舞与跳神舞倒也相映成辉,特别是万人夹那象僵尸般的动作,配合忆仙子那曼妙的舞姿,两者虽初次合做,但这套舞确实是万人夹所说的跳神舞,而在万人夹村中,男性都是以僵硬的动作来配全女性柔软的舞姿,所以在舞蹈开始时,那些闲言碎语就消失了,整个相忆楼静的连呼吸声都可听到。

    “轰。”雷呜般的掌声在曲尽舞停之时响起。

    “嘘嘘嘘。。”无耻男等三人吹起了口哨。

    “客人跳得极好。”轻纱吹动,忆仙子的声音轻缓而带有磁性,朝万人夹行了一礼后说道,老万的眼光直勾勾的盯在那轻纱上,闻言后恩恩的回应,猛得一股扯力将他靠近忆仙子的身子朝后一拉,噔噔噔的后退几步才停住,显然是那高手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整个相忆楼内的嫖客们发出哄堂大笑。

    如一只大鸟般腾身而起,右脚轻点楼柱,万人夹飘身返回自个的凭栏处,这潇洒的轻功又引来一阵喝彩,万人夹双手抱拳朝四周的凭栏边行礼边提气喊道:“见笑,见笑。”倒把旁边的无耻男等三人笑的打滚。

    “忆仙子出题,女人一生最喜欢有两种花,哪两种?”高手在周围笑声尽后出声吼道。

    这摆明了是脑筋急转弯,很显然因为万人夹的共舞,使得原本以前都是出诗,出对,出迷的忆仙子改变了策略,想给玩家们一个机会。

    到相忆楼的玩家人数不清,但从刚才为万人夹加油打气中,约可得出至少有数十名玩家身在相忆楼中,因此这道题一出,玩家们的热情就被调动起来,而那些NPC则摸胡子抓下巴的思考。

    “一种是有钱花,一种是尽量花。”万人夹大喊道。

    “回答正确,下一道是有人进了一家饭馆,点了菜单上的鱼翅炒饭,但炒饭出来后却没有看到鱼翅,客人不满,待一厨师走出说了一句话后,客人不再追究,为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

    “俺晓得,俺晓得”,万人夹扯着嗓门尖叫道,这货激动的嗓音都变了,搞得那些想不出来的人再次大笑起来,万人夹这次算是在长安出了名了,能够进相忆楼的非富即贵,万人夹又展现了那超绝的轻功,想来一些人都开始留意他了。

    “厨师出来说我名字叫鱼翅,这饭馆是他开的,所以叫鱼翅炒饭。”

    “我切。。。”玩家们纷纷发出嘘声,不过高手却说答案正确,万人夹大为得意,再次拱手向四周行礼,嘴里念叨着:“承让,承让。”惹来一通笑骂。

    “最后一个问题,帅有用吗?”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象是讨论题,又可能是急转弯,一时间相忆楼内如菜市场般讨论之声响彻整个上空。

    “帅有个屁用,还不被卒给吃了。”万人夹再次出声回答问道。

    “回答正确,忆仙子请这位客人移驾忆仙厢。”天品高手毫无表情的吼道。

    “我日。”

    “我叉。”

    “我靠。”

    无数的骂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万人夹丝毫不理会这些妒忌的骂声,在一位美少女丫环带领下前往美人的约会。晕头转向也不知走过多少楼梯与拐角,约十分钟后,万人夹终于到达传中的忆仙厢。

    这忆仙厢独立于其余的楼厢,人工开挖出一条小溪,溪上加着一座竹桥,青青小草,丰丽花儿将整个小花园衬映得清幽典雅。

    美人儿正静静的站在竹桥上,见万人夹到来,轻缓移步走到园中央的木亭内,亭内已摆上甜点小菜与清茶,待万人夹入内坐下,美人儿脸上的轻纱微动,“还未请教公子?”

    “哦,俺叫万人夹。”万人夹装着很粗犷的样子粗声粗气说道。

    “万公子,请。”为万人夹倒上一杯清香扑鼻的茶后,忆仙子纤手一摆言道,万人夹却很粗鲁的将那茶倒掉,在忆仙子惊讶的眼光中,很显摆的取出冰壶,轻轻一摇后为忆仙子满上,然后自个也倒上一杯。

    “仙子,请。”老万举杯相邀请。

    仙子也不推托,与万人夹酒杯轻轻一碰后,嘴唇轻触酒杯,一股凉意侵透全身,令仙子轻轻的“啊”一声,此声一出,天品高手“咻”的一声出现在亭外,待看到并无什么情况后,又“嗖”的一声消失,让老万看得大为佩服。

    “要说到舞蹈家,俺走过很多地方,在极西之地有很多种有趣的舞蹈,大体上可分为十个舞种,华尔兹,维也纳华尔兹,探戈,狐步舞和快步舞,伦巴,恰恰恰,桑巴,斗牛舞与牛仔舞。还有一种是贵族舞,也叫交谊舞,慢三,快三,慢四,快四等等。”老万边说还边演示了什么叫恰恰恰,只是地板不够滑,恰起来有点磕磕碰碰,倒把忆仙子惹得娇笑连连。

    天色蒙蒙发亮之时,万人夹才满脸微笑的走出相忆楼,总体来说与美人的约会还是蛮愉快的。虽然与忆仙子在海侃,但万人夹也没有忘了套取这美人儿的话头,可惜这美人儿甚是狡猾,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得知这妞儿非是中原人士。

    值此李大元首快挂的时日,周围的番属小国都在关注着大唐的政局变化,忆仙儿身为吐蕃人派到长安的间谍,以青楼为埋伏收集消息丝这不奇怪。让万人夹奇怪的是,这忆仙楼明明是长孙无忌的产业,为什么会有吐蕃间谍的存在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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