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是啊,郭全德为什么要刺杀襄王?
在座的几人都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半晌,向怀谨才出言道:“片面之词,未必可信”
欧阳甫则不认同,反驳道:“空穴来风必有因信里头描述的过程与殿下遭遇一般无二,非亲历者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耿千山放下手中断箭也附和道:“我看这箭矢的确与那晚我们收集到的一样。形制像是苗疆人常用,但是仔细观察,还是有些不同,倒像是江湖中某些门派特制的似的。我只知道郭全德是襄阳首富,向大人对此人可有了解?”
向怀谨苦笑道:“耿将军有所不知,这郭全德……本是我属意重点拉拢的人呢”
欧阳甫与襄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前者问道:“怎么没听向大人提起过?”
向怀谨哪料到冒出这么一封告密信来,此时不说清,连自己都摘不干净了。连忙解释道:“殿下,两位大人。诸位都知道,自打我们到了襄阳之后,知府胡衡起了警觉,不仅知府衙门里头防备得紧,就是民间,也被他通过据守襄阳二十年建立起来的关系牢牢把持住。那些襄阳的本地大户豪强,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不卖我们王爷一分钱的账。我这个王府长吏也名不副实,除了给殿下管管家务事,旁的事情一概插不进手去。所以我才动了心思,想拉拢那些与胡衡不对盘的势力,这襄阳首富郭全德便是首当其冲第一人”
耿千山讶异道:“郭全德跟胡衡不对盘?那他怎么做成襄阳首富的?于情于理,胡衡都是襄阳只手遮天的人物,这个郭全德不简单啊”
向怀瑾点头道:“的确如此。我曾细细收集过与郭全德有关的卷宗,此人也算得上一个奇人了。他少年时不过是襄阳街头的混混,成日里欺行霸市,做的都是地痞无赖的行当。后来金国入侵,覆灭了宋室。中原大地一片混乱,他也就落了草,跟着绿林好汉做那无本买卖。偏偏他人极精明,讨了山寨老大的喜欢,一路高升,三十多岁就做了二当家。在那山寨大当家死后,顺理成章接了位子,在北七省也小有名气。之后金国北归,咱们大梁重拾河山,广发招安榜,他倒是识时务,解散了兄弟,做起了买卖。也不知道是他关系硬,还是眼光准,十来年下来,就成了襄阳首富。算下来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精彩,奇的是一路都顺风顺水,逢凶化吉。”
周景渊沉声问道:“那他跟胡衡是怎么回事?”
向怀谨低声道:“早年间,这两人明面上也有来往,不过是不咸不淡的那种场面之交。后来结怨,便是因为胡衡看中了郭全德的女儿,想要讨来做继室。本来商人家的女儿,嫁给一方封疆大吏,算是高攀了,何况郭全德从前还是草莽出身,如此一来能洗脱黑底,换做别人怕是巴不得的。偏郭全德这人有些不同,把自己这个女儿当作掌上明珠,比几个儿子都要疼爱。便一口回绝了。郭、胡两人就因此事有了心结。也不知道好事者哪里得了消息,小道上便流传出一则笑话,说是郭全德讽刺胡衡年纪比自己还大,怎么开得了口叫自己岳父?此事着实削了胡衡的颜面。胡衡听了怎不大怒?两人便连表面上的往来都断了。”
欧阳甫叹道:“向大人或许想偏了。胡衡除非准备立即割据自立,不然就是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来刺杀殿下所以郭全德与胡衡是不是一路人,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如此一来,若此匿名信属实,郭全德恐怕就是最重要的一环了。他究竟是代表的哪一方势力?”
向怀谨还是不能死心,问道:“欧阳先生怎么就觉得这封密告可信呢?”
欧阳甫沉吟道:“是殿下提醒的我。自从陈国质子遭袭,梁陈两国交恶,再到殿下遇刺,两国开战。每一步似乎都是别人因势利导算计好的局”
“什么?”向怀瑾耿千山两人闻言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襄王周景渊。
周景渊点头道:“事情恐怕就是我猜想的那般。要不是这帮人起了内讧,有人送了这封密告来。恐怕我们此刻还浑然不知,被人在背后摆弄呢”
耿千山沉声问:“是不是现在就把那郭全德老匹夫拿来?请殿下吩咐”
欧阳甫道:“不可郭全德也不过是棋子罢了。他一个商人,做下这等株连九族的谋逆,能有什么好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如今他不知自己已经漏了馅儿,我们正该好好盯着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下出手笔这般大的棋来”
向怀瑾此刻已经不再侥幸,幸亏他与郭全德交往不深,否则自己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连忙表忠心道:“不如就请耿将军派遣高手监视,我这边保持着来往,双管齐下,总归有迹可循”
襄王周景渊倒是不怀疑向怀瑾,点头道:“也好。此事关联甚大,两位可要打起精神。过几日,我外公穆国丈就要来襄阳筹备调停战事的大计。照我所料,郭全德那边得了消息,必定会有些动作”
向、耿二人还不知道穆国丈来襄阳一事。欧阳甫细细将来龙去脉解释给二人听了,两人这才安下心来。耿千山论军功武力,自然是一员勇将,但是论起机心智谋就差得远了。向怀瑾心中早转了几个弯:调停一事自己跟老耿都蒙在鼓里,看来从前自己还是看清了襄王,小小年纪,已经有这样的城府,分析推论每每出人意表。加上老谋深算的欧阳甫从旁指点,将来的成就,或者不是仅仅藩王而已。自己本应当是从龙第一臣,往后还需更加拉近与王爷的关系才好。
此事讨论告一段落。向、耿二人便一同告辞,领命布置监视那郭全德去了。欧阳甫想起襄王寿辰之事,便道:“殿下的寿辰虽然只是为调停找个借口,到底是件大事,礼仪上更是马虎不得,还是请谢妈妈,再叫上几个得力的管事好好商量一下吧。”
周景渊自然明白,点头道:“也好。老师不必为这种小事操心。等外公到了,老师要将现在复杂的局面好好对他老人家分说一番。再商量着,怎么跟父皇上个奏章。这件事,想想,真是一头冷汗。”
欧阳甫点头道:“殿下放心,就怕不知道。如今既然咱们摸着了边,这么大的企图,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家背后搞鬼。不久必定真相大白老臣先行告退,殿下也不要思虑过甚了。”
周景渊将老师亲送到门口,目光看着他远去,这才叹了一口气。
羽墨一直守在书房外,这会见人都走了,便凑近来服侍。
周景渊吩咐道:“你去请谢妈妈,还有前院的赵、王、魏几位管事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羽墨答应,又摸了摸头笑道:“殿下忘了?咱们前院就一位魏保安魏管事,不是被您差到姿生堂去了吗?”
“呃……既然如此,就先叫其余几位过来吧。”周景渊被这么一打岔,便想起姿生堂袁氏兄妹来。尤其是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小姑娘,还有她那奇怪的谜题。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啊自己的七岁生日,是不是该请这两位朋友聚一聚?他要是露了真身,只怕反倒有了隔阂。瞒着他们吧,自己不能出府也是个大问题。敲敲脑袋,只好再想办法。
阿嚏姿生堂后院里,清瑜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她哪里知道自己被大人物上了心,在背后念叨着。只觉得别是受寒着冻,连忙跑进屋子。
杨娘子半眯着眼睛,正靠在床上打瞌睡。清瑜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拉了半边被子给她盖上。忽然听到门上有声音,清瑜连忙开门一看,是怯生生的小菊。见只有清瑜出来,小菊轻声问道:“小袁姑娘,掌柜的可在?外头来了一位大主顾,魏管事正在接待着,叫我进来问问,方便不方便把人请进来详谈?”
清瑜微微皱了皱眉毛,魏保安是有分寸的。既然他这么郑重,那么这必定是一门好生意。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杨娘子,便听到杨娘子的声音:“我知道了。小菊你去前头告诉魏管事一声,请他过一刻钟带主顾进来。回来帮我打盆水,好让我先梳洗一番”
小菊忙领命传话去了。清瑜转身进了屋子,对杨娘子道:“大嫂也真是可怜,连打了个盹都不安稳。”
杨娘子摇头道:“这有什么,左右睡不好。别耽误了正经事。”说罢起身对着镜子重新理了理睡散的发髻。等小菊打了水里,又梳洗罢,好好妆点了一番。自打做了姿生堂的掌柜,杨娘子对这上头的事情越发精心起来。
外头传来魏管事的声音,清瑜知道这是客人到了,连忙转身绕过屏风,往里屋去了,留下梳妆打扮过后的杨娘子独自在这里会客。
魏管事推门引人进来,杨娘子忙起身迎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鼻深目,皮肤雪白的高大男子。杨娘子心道:这人不是中原人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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