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抚了抚我的额,他低声道了两字。转身的那刻,我竟莫名地落了泪,爱,这是一种爱。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买到药。
买药,买药而已,以后他还要回咸阳宫呢,我不是已经下定决心恋爱终止于三个月后吗?可为何现在的心满是不舍?一阵绞痛,虚弱的膝盖蓦地一弯,人竟跪了下来。这一刻,他的背影亦湮没在酒店大门的拐角。
“政……”
喉间的呼吸愈加困难,吸入氧气的管道似有重物压抵,我痛苦地抓着颈脖,试图减缓令我难受的束缚。忽而,包中的手机响起了声。
颤抖的手拼命地去取,好容易拿出电话按下了绿键,胸口又是一阵抽痛,脚力一失,人竟倒了下去。
“啪”的一声,手机滑在了我的不远处,冥冥中,我只听见闷闷的耳鸣与遥远“洛凌洛凌”
梓暄,那是梓暄的声,我伸着手,皮擦在水泥地上,扼喉的痛席卷而来,我侧脸迷望,冰冷的地无法冻醒我慢慢褪去的意识,睫中的影像只剩手机的绿灯。
“洛凌洛凌”
邵梓暄在喊我。
“政……”
我在喊嬴政。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打120!!”
嘈杂的声依稀地响在耳畔,迷蒙的眼前,我看见无数的身影,只是一切变得这般虚幻,渐渐地,我看不见了,渐渐地,我亦听不见了。
身子被抱起,只是抱起的感觉毫无熟悉。嬴政,你在哪里?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嬴政,你在哪里?我不要你买药了,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快回来,快回来,不要离开我……
后悔让他离开我,后悔让他转身而去,若是他不离开,若是他未转身,也许我还可以感受他怀中的温暖,感受他与生俱来的霸气,感受生命中最后的一份爱。
救护车的鸣笛载着我迅速离开,吊水注入的那刻,我艰难道:“告诉……我……我男……朋友……”
手在白大褂上悄然滑下,唇边的嘤咛抿入了口中,努力地抖动长睫,然而脑中仅存的意识随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地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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