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多大的炮?”刘清没想到这个世界连火药武器都发展出来了,惊奇地问道。>
杨锐犹豫着双臂环抱,比划出一个直径半米多的圆圈。
“炮口大概是这么大。”
“我靠,这也太夸张了。”
那名武官得意扬扬,习惯性地想要捋胡子,一摸,只剩参差不齐的胡子碴了,怒气上升,喝道:
“还不快快放了宗正大人与高僧?跪头求饶,或可免尔等一死。”
“你敢叫我‘儿等’?我比你祖宗都高十辈”刘清火冒三丈。
站在武官身边的元明早已领会到师父意图,二话不说,拿起阴阳镜使出火焰之力,持续时间不长,只是一刹那,武官剩下的头发胡须全都烧得精光,满脸乌黑,甲带烧断,铁甲哗啦几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衬衣破破烂烂,四处露肉。
武官又痛又羞,抱着怀蹲在地上,不敢再放肆。
有这么一个擅于揣磨师意的徒弟,刘清甚感心慰,暗道:这种徒弟收着才有价值。指着那武官,对正心法师说道:
“和尚,通天寺还有编制没,把他收了吧?现成一个秃头。”
正心法师还是面带微笑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说道:
“阿弥陀佛,剑神说笑了。”
刘清哈哈大笑,高声道:
“来人,把这两个官儿带下去,跟宗正老头儿关在一起。”
厅外立刻有人进来,押着衣衫不整的文武二官去了。
能够随意下达命令,命令还有人听,刘清心中无比爽快,正想再找点事做,元明已经惦记着外面的娘子军了,说道:
“师父,您忙着,我先出去,不打扰您了。”
一看元明那色眯眯的眼神,刘清就知道这个老小子出去不安好心,于是道:
“慢着,还有活给你。”
“师父请吩咐。”
“嗯。”刘清寻思着什么活能拖住元明,不让他往女人堆里跑,灵机一动,说道:“咱们防御官兵的人是有了,防范各路妖仙和尚的措施还没有,你去给整个孙府弄一道防护法术,跟皇宫一个样,让有法术的人都进不来。”
“啊?师父,皇城的防护术我领教过,那是两千多年积累下来的,我这点内丹怕是不够用,除非……”
元明又在打古神内丹的主意,刘清马上说道:
“那就降一级,像通天寺那种,敌人闯进来就能引发警报。”
元明没办法,应了一声是,出去布法阵去了,这活还就得他来干,刘清会的防护法术不多,没办法给一所大宅子施放防护法术。
正心法师见元明无所谓地领命出去施法,惊讶地说道:
“这位前辈到底是何许人,竟能凭一己之力施放‘拒仙法阵’?”
刘清不知道元明到底要施放什么法阵,但徒弟给师父长脸,师父自然也要维护徒弟形象,说道:
“来头太大,说出来怕你不信,我……还是不说了吧,反正很厉害,因为仰慕剑神在天庭的威名,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我能怎么办呢?心一软,勉强收下他呗。”
正心法师敬佩地点点头,连宣佛号,对剑神更是刮目相看。
刘清正得意,一边的杨锐说道:
“剑神,威武大将军到了,咱们怎么办?”
刘清狡黠地一笑,说道:
“不用怕,这府里有宗正,有通天寺住持,有两个小破官,尤其是,还有一位皇帝叔叔,谁敢用炮轰?”
杨锐稍稍心安,又道:
“元明既然是‘皇叔’,让他出去拒敌是不是太扎眼了?”
刘清指着杨锐,说道:
“哎,你说得有道理,下会再有敌人我亲自出马。”
正说着,老将陈平进来了,怒容满面,嚷道:
“一群饭桶,一堆朽木,一盘散沙,到了战场上,一个也活不下来。”
刘清上前劝道:
“陈将军息怒,又是谁惹到你了,我去教训他。”
“谁?所有人,还没发令,就往前冲,那边一说开饭,这边人就跑个精光,那群姑娘也来凑热闹,嘻嘻哈哈,一点不成样子。”
这下刘清头疼了,法不则众,他也不知道该教训谁,正为难之际,军师任效君也进来了,他早已知道陈平将军的抱怨,上前笑道:
“陈将军忒认真了,剑神一人而有万夫之力,‘造反’也只是吸引朝庭与云入天的注意,咱们不过跟着摆摆架势,何必苛责众人?”
刘清冲着任效君竖起大拇指,说道:
“还是军师想的透彻,陈将军,你就帮我哟喝哟喝,带着这些饭桶、朽木、散沙帮帮热闹就行,官兵来了,全看我的!”
陈平气犹难消,想了半天,才说道:
“既然这样倒也简单,除了巡逻也不必排兵布阵,只是需要多设旗帜,才显得有气势。”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清一拍大腿,说道:
“对啊,自古造反都得竖旗,孙悟空还竖着‘齐天大圣’的大旗呢!”
于是大家商量起制旗的事情来,不一会,孙铁拐与他的三个儿子终于处理完内宅事务,也来凑“造反”的热闹了,说起大旗,都颇有想法。
首先是颜色,大家众说纷纭,有说就用皇室的红黑两色,有说反其道而行之用蓝白,也有觉得单色更好的,刘清听得脑子都乱了,猛然想起麦当劳,它的招牌可是色彩搭配的典范,于是一拍桌子,说道:
“红底黄字,就用这个了,肯定醒目,麦大m的成功案例摆在那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麦大挨母”是哪位大神,不过既然剑神拍板,别人也没意见。
其次是旗上的字,也是争论不休,从“替天行道”、“清君侧”一直到“造反有理”,都被想出来了,最后任效君想出四个字,说道:
“咱们造反的目的是为了逼霄云山和通天寺现身,想那云入天必定是名奸雄,蒙蔽朝庭,咱们大旗上的字不如就写‘拨云见日’。”
众人都觉得这个词好,而且显得是为皇帝着想,造反的味道淡了些,刘清又一拍桌子,说道:
“我差点忘了,这个云入天还真是大大的奸雄。”
于是将在皇城内偷听到的史大诚与云入天欲迎寿王进京的事说了一遍。
寿王的来历在场诸人都熟悉得得,听说他处心积虑地想要返京,都明白他必定心怀不轨,有纂位之意,叶府三人更是义愤填膺,没想到叶大帅的遇害竟然跟这位寿王有直接关系。
于是,突然之间,“造反”变成“护帝”了,大家剩下的疑虑一扫而空,热情空前高涨,刘清才不愿意帮助那个色色的十二岁皇帝,但众意难违,他也只得应承了。
制旗的任务交给了内宅的女眷们,翻箱倒柜寻找红黄两色布料,拼凑在一起,连夜赶制。
眼看天色已暗,孙府外的官兵按兵不动,大炮也没有运来,孙铁拐命令杀鸡宰羊,在厅内大开宴席,孙府的人上战场不行,干这个可是拿手好戏,一声令下,不用安排,就都知道该干嘛,没半个时辰就摆好了丰盛的酒菜,陈平无奈地摇头,说道:
“原来这府里的人都是火头兵,怪不得,怪不得。”
众人放怀大吃,小巴终于肯解下铜钵,摆在面前,饭菜全都倒在里面,吃得比平时都开心。
风萧萧戴着枕套吃饭困难,大家都来求情,刘清心肠终于软下来,在嘴巴的位置又开了一个洞,风萧萧跟要上场刑场似的,哭哭啼啼地吃饭,惹动了在场多少英雄的侠骨柔肠。
酒过三巡,陆辽仗剑而起,摘掉枕套,一脸正气地看着剑神,神情坚定,表示绝无反悔。
刘清心道:好人真难做,你们要是舍得死,老子就舍得埋。于是说道:
“徒弟,不用戴枕套了,大家这么看护你,你去敬酒吧。”
眨眼间,轰轰烈烈的“护帝运动”又变成了“拼酒大会”,风萧萧无酒三分醉,千杯也不多醉一分,戴了几个时辰的枕套,媚术无处施展,如今得了师父的命令,犹如放虎归山,先跟救美小英雄陆辽干了三杯,然后又依次敬酒。
一时间,厅内百余名男子,不分老幼青壮,杯子全扔了,抢着往碗里倒酒,风萧萧眼光一扫、莲步稍移、倩手微拂、绛唇轻启,大家就不由自主地干了一碗,风萧萧还没开口劝酒,已经醉倒了好几位。
连平时一贯儒雅的任效君也露出兽性的一面,跟杨锐、陈平抢着与风萧萧喝酒,孙铁拐本就人老心不老,为了吸引媚妖的注意,差点跟外孙陆辽动起手来。
整个大厅内,就三个人还保持着清醒。
一个是小巴,严格来说,他也不太清醒,只是年纪太小,对女色没兴趣,而且心思全在面前的铜钵上,对师姐一眼不瞅。
第二个是刘清,他对风萧萧知根知底,心里产生了免疫力。
第三位是正心法师,刘清总算记得他是和尚,特地让人给他准备了素餐,可是周围全是酒肉香色,正心法师也没心情吃饭,只是一边默默念经。
场面越来越混乱,刘清忽然想起最能制造混乱的三弟子元明怎么不见人影,正想着,元明从厅外飞了进来,扑通砸翻了一桌酒菜,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说道:
“师、师父,法阵布、布完了。”
孙府虽然比不了皇宫,面积却也不小,前后好几进院子,还有一座花园,元明总忘了自己的内丹已经换成了低级货,还按照原来古神的实力估计自己,毫不犹豫地接命去布防护法阵,结果忙到了半夜,差点丹枯人亡才终于完成任务。
刘清差一点就要感动了,元明勉强爬起来,说道:
“师父,看我累成这样,把师姐赏给我补补元气吧。”
刘清抓起一只吃了一半的肘子,扔给元明,说道:
“这就是奖赏。”
元明接过肘子,开口大嚼,对这个奖赏似乎也挺满意,吃光了肉,舔舔手指上的油,说道:
“对了,师父,外面的大炮来了,好像就要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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