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乡关,烟波江上
卯时刚到,河上就热闹起来。明若昧的内息逐渐恢复,依稀张开双眼。见素衣姑娘正在一旁品茗,不禁局促起来。想着自己的酒量怎得如此之差,昨夜小酌几杯,竟这么不中用昏睡过去。平日里喝醉打诨不甚要紧,只是在这样曼妙的女子面前露怯,真是尴尬万分,不知所措,左顾右盼。连忙起身赔不是。
“不知小生昨夜是否时态。劳姑娘照顾。”
林姑娘递上茶水,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眼下新茶不曾上市,这是自家采的百花露,解乏是最好的了。公子可别嫌弃。”
一饮而尽,明若昧顿感精神充盈,作揖道谢,说:“昨夜听姑娘琴曲如沐清风,至今耳边萦绕不绝,若他日有幸,定要尽兴才好。”
“公子过誉了,若有缘,自有再见之时,现在快到辰时了,我叫下人靠岸送公子出去吧。”
依依不舍,三别四别,出了楼船登岸,明若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一丝牵绊,一丝欢愉。几分期许,几分幻想。缓步踱回家中。
不料昨日出尽风头,不过半天时间满城风雨,说明家公子如何如何,闲话全传到了明樵夫妇这里。
一进家门,妹妹明如霜正侯在门口,见兄进门半嘲笑半严肃地赶紧提醒:“兄长昨夜风流倒是开心,爹娘在里面可是气坏了。你呀,要小心着点。”
若昧沉思半刻,大步进门,跪下赔罪。
明樵大斥:“元晦!我们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露了武功。昨日倒好,全城的人都看见了!。”
元晦不解,嘟囔几句:“武功练来本就是用的...”
没等说完,就被一旁的母亲打断:“好好听你爹教训,不可顶嘴。”
元晦向来是个好脾气,自然不再说话,只心中疑窦不开,总闷闷不快
明樵继续:“还有,这阴阳九术开篇,第一句是怎么说的,背来听听。”
元晦答:“恬淡虚无,真气从之。戒色戒嗔,形神不邪。”
“既然还记得,你还敢留恋烟花之地!”
“孩儿彻夜听曲,并未做何不妥之事。”
明樵哼了一声,叹到:“只怪我们从小对你太过溺爱于你。你也不必再解释了,照旧去北屋面壁。”
元晦藏着一肚子的不解,但知道父亲的脾气,把话硬吞了回去,走到后堂跪下。
明家大宅不设祠堂,从小明若昧弱是犯了什么错,总要到这漆黑小屋,对着这柄青龙断剑跪下。明若昧好奇万分,多次询问宝剑来历,却从得不到答案。
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明若昧算算时间,也该是妹妹来送宵夜的时候了。可左右等着都不来,于是准备起身透个气。刚打开门,不知什么缘故,剑柄的晶石便在墙上映出了奎、娄、胃、昴、毕、觜、参七颗星宿来。
若昧偷笑这铸剑师何以这般不学无术,居然将白虎七星的宝石镶在青龙的宝剑上,牛头不对马嘴。
还来不及细想,如霜带着食盒偷跑到后院了。这两兄妹从小打打闹闹,情感甚好。只有一样,家中的《阴阳九术》独独传给了儿子,让如霜好不痛快。却还好,没有妨碍了兄妹情分。
在元晦和如霜软磨硬泡之下,明樵夫妇拗不过,只得退一步,到峨眉山请了师傅,学得了些花拳绣腿。元晦又趁着父母不在府中的日子,偷教了些,这才平衡了这大小姐的嫉妒。
这刻,如霜非得缠着若昧撒娇,道:“哥哥,我们女儿家注定一辈子到不得那里,你就给我讲讲这烟花之地的见闻嘛。”
若昧坳不过,只得说些故事:“昨天呀....”
两兄妹边吃边喝,其乐融融
另一面。林素衣经过打探,基本掌握了李成蛟每日必到之处。送走明若昧后,抹了淡妆就先进了金陵城,埋伏在烟雨楼中。
不一会儿,见楼下好大的声势,掌柜伙计都出门印客。定是这位李公子前来用早点了。
身旁的婆婆轻轻提醒:“4个守卫,又进了雅间,确似难以下手。”
“倒也不十分困难。”林素衣取了些迷情的香料,催动真气打出一阵清风,半开雅间的木门。不出所料,这个纨绔子弟闻香而出,假惺惺道:“这不是昨日的花魁姑娘,也喜欢这家店么?”
素衣起身行礼,说:“公子居然还记得奴家。昨日无缘与君谈琴论曲真是可惜。听人说李少爷可是城中的名流。”
“今日我们能再见,可见是有缘。”李成蛟笑道。“既然有缘,不知可有幸与美女同桌用餐呢?”
“李公子赏脸,奴家又岂能拒绝。”正中下怀,林素衣笑着回答道。
“我说这女人啊,还是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成蛟自鸣得意地坐下。
小点上桌,林姑娘摘下面纱。看见没人,再加上刚才迷情仙香的作用,没吃几口,这个内力虚浮的草包自然按耐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素衣见时机成熟,轻轻推开他的脏手,柔声细语道:“公子何必如此性急,这里人多嘈杂,妾身的船今日就泊在岸边,不如...”
“小娘子说哪里,便是哪里。”成蛟已迫不及待,气息也急促起来。
“好”。刚要起身,见守卫形影不离,便说:“只是...”
“小娘子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你的这些侍卫都是俗人,怕扰了我们的兴致。”素衣附在成蛟的耳边,吹了阵轻风。
“你们都给我呆在这里,别妨碍了本公子逍遥!”色胆包天,这位大少爷又像被雷劈着一样,早没了思考的能力,只剩哈喇子没流下来的地步了。
身边的护卫常见自己家少爷如此,见怪不怪,也没什么防备,乖乖的呆在茶楼。
林素衣故作亲近的与他走到乌衣巷边的偏僻小道,见四下无人才把他推开。
李成蛟正欲开口:“小美人又怎么...”
只见林素衣袖中一根绣花针射出,还不等这位李公子说完,便已经断了气息,不明不白的死了。
随行的婆婆倒怕绣花针露出破绽,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把他吸出,又去插上一把匕首,多做了几个伤口,假作为凶器。两人退至江边,登上楼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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