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年就能够赚回来?”张洵眼睛亮亮的。
“应该吧!”罗信点点头。
陶兴彦当即一拍桌子道:“干了,我明天就开始卖房子,卖完了房子,如果不能够立刻租到房子,我就先搬你家住一段时间。反正你家大,房子多,最多我交伙食钱。”
“在京城卖合意的房子不容易,但是租房子凑副过一年,还是很容易的,你上我那里也住不了几日,交什么伙食钱?拿我不当兄弟。”
“那行,就这么定了。”陶兴彦高兴地说道。
“我也卖房子!”张洵兴奋地击掌道。
“我也卖!”云知秋和海正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也卖?”几个人望向了海正。
海正苦笑道:“就算我家里状况好一些,也不可能一下子给我五百两银子啊。再说了,我在这京城几年,每年都管家里要钱,家里的兄弟都已经有意见了。倒不如把房子卖了,干净利落。”
“也对!”罗信点头道:“等我会府里,立刻给周玉等人写信,看他们是什么意见。你们就先卖房子吧。”
“好!”方才还颓丧的几个人,立刻情绪高涨,一个个高高举起酒杯道:“来,跟着不器吃肉,干了!”
“干了!”
“叮!”
五个人碰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哈哈大笑。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张氏端着蒸好的一只鸡走了进来,罗信这九个人经常来往,感情非常好,家眷之间也非常要好,所以不存在女眷避讳的事情。这些人去了罗信家,黛儿也不避讳出来招待。所以,张氏方才送菜的时候,还看到屋子里的气愤十分不好,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一个个眉开眼笑的?
“嫂子!”海正朝着张洵挤了挤眼,然后道:“你家相公要卖房子。”
“卖房子?”张氏的手一抖,差点儿把鸡给扔到地上,颤声问道:“相公,海叔叔说的是真的?”
“嗯!”张洵先是瞪了海正一眼,然后点头道,而那边的海正却是没心没肺地坐在那里笑,陶兴彦也等人也都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张氏的神色立刻就慌了:“相公……”
“娘子,别搭理他们几个,他们在那里使坏。我就说一句,你就不慌了。”
张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道:“你说。”
张洵伸出手指,将云知秋,陶兴彦和海正逐一点了点道:“不仅是我卖房子,他们几个都要卖房子。”
“啊?”张氏不由惊讶地捂住了嘴,惊讶了半响道:“为什么呀?”
“因为不器要带着我们做生意……”张洵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张氏立刻便不慌了,而且眼睛放光。
罗信是什么人?
大明财神!
和罗信搭伙做生意,那肯定一赚一个准啊!
罗信和张洵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真是亲如兄弟啊!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这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张氏都感觉到自己眼睛湿润了,就要哭了。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轻声问道:
“罗叔叔带着你们做什么生意呀?”
“哦……”
众人神色就是一怔,然后便是一阵尴尬,张洵讪讪地望着罗信道:
“那个……不器……我们做什么生意?”
罗信大手一摆道:“现在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明白。这样吧,十天后,大家都上我家里,到时候把其它几家人也都请去,周玉他们不在,就把嫂子们和孩子们都请去,然后我把产品拿给你们看。”
“你有现成的产品?”
“我这十天先做点儿。”
“行!”众人一股脑地信任点头。
张氏也眉开眼笑道:“我再去给叔叔们加个菜。”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午夜之后,罗信他们也没有回家,但是张洵家又太小,没有他们睡觉的地方,干脆后半夜,五个人就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直到天明,五个人便一起去上班了。
罗信到了礼部,忍着困意,迅速地给黄生,刘文秀和周玉各自写了一封信,然后让鲁大庆派人送往南方。此时三个人都在南方任职,实际上罗智也在南京,不过罗信就不通知他了,直接给罗智半成份子。以罗智的性子,不会觉得罗信对他施舍,反而会很高兴,至于小婶那就会更高兴。
等到鲁大庆返回来,罗信已经写好了一些材料的清单,让鲁大庆派人出去购买,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上午,罗信,张洵,云知秋,陶兴彦和海正都在衙门趴着睡觉,但是其他官员就闹大了,都在嚷嚷着,商量着涨俸禄的事情,到了下午,这些人见到徐阶和高拱还没有动静,这些官员已经识破了徐阶和高拱的拖字诀,只要拖过了这个年关,大家的心气也就散了七七八八,所以这些人便开始串联,然后纷纷开始写奏章。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徐阶和高拱不可能率领他们向陛下进言,这就只能够靠他们自己了。他们不仅是自己写奏章,要求涨俸禄,还联合同僚,甚至是逼迫同僚。
像罗信,张洵他们几个就是被逼迫的。
实际上他们不想写奏章,因为他们都知道写了也没有用。但是别的同僚都写,你不写,所有的官员都要和你绝交。
张洵等人愁眉苦脸地用尿遁躲了出来,然后跑来找罗信,罗信此时也处于被逼迫之中。五个人寻了一个地方喝茶,陶兴彦道:
“不器,事情闹大了。不仅是在京城的官员人人都写奏章,不写,就会被官员孤立,而且那些官员还在给地方官员写信,让他们也给陛下上奏。
这已经成了大势!”
“是啊!”罗信揉了揉眉心道:“写了,便得罪了陛下。不写,便得罪了百官。
陛下得罪不起,但是百官也得罪不起啊!”
“是啊!”海正也挠头道:“如果只是一两个官员,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但是这次是几乎所有的官员,如果得罪了,真的以后在官场寸步难行了。我们说的话,不会有人听了。”
“怎么办啊?不器?”张洵望向了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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