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卡车把南澳的五十头牛运送了过来。其中包括十头成年牛和四十头十个月大的牛。
这四十头马上就可以出栏了,吴帝打算把它们整头卖掉,到时候又能带来一笔收入。
今天要把牛赶到花溪河边,这是南澳的规矩,新家畜必须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远方牧场距离花溪河上游很近,那里有个废弃的金矿,二十多年前因为污染严重被停止使用。
吴帝带来了汉斯留下的三把火枪,虽然很有可能用不到,但背着很像那么回事,也可以对草丛里趴着的有非分之想的兔子起到警惕作用。
老薛没有跟来是一大遗憾,这家伙现在越来越野性,嘴里的牙齿锋利无比,每天至少有五只兔子命丧它的爪下。
老薛狩猎更多的是娱乐,抓到猎物并不吃掉,玩弄完它们的身体就丢掉,让腐食小动物们欣喜若狂,老薛在腐食界有着极高的人气。
啸天犬紧跟在吴帝的7k旁边,一黑马一黑狗,俗称哼哈二黑。两个来自不同种族的动物很有默契,啸天犬是7k唯一愿意打闹的对象,换做嘿咻或者混球的话,7k早就一蹄子踢飞了。
德牧兄弟也搞不懂这匹大黑马为什么反感自己,吴帝猜测是因为它俩身上有狼的气息,在野外草原上,马是狼群殴的对象。
7k体内流淌着老祖宗野马的血液,这种天生的敌对心理传给了它。
新成员加入,放牧也变得容易起来。
一般来说,一名牛仔可以看管250头成年牛。
需要远距离迁徙时,拥有五千头牛的大型养牛户会配备二十名牛仔护航,中小型则是配备十名左右。
吴帝的一千头牛大概四名就可以看管过来,前提是中途不会遇到野狗群或者其它劫道的食肉动物。
成哲吹牛逼被识破,他只好充当起随军后勤,不用双腿跑,开着猛禽跟在队伍最后面。
格雷格自告奋勇要充当队伍头目,原本这个位置属于大叔弗兰克。大叔主动让位大胡子格雷格,自己去了右翼。
本来帕特里夏要去左边,这是个很重要的位置,亢奋的小牛犊会左右乱跑。
鉴于他经验不足,吴帝去了左边,小帕去牛群和猛禽之间的位置。
如果真要远行的话,还要有一名管病牛,懒牛,懂点畜医的。他们去花溪河上游,不到十公里的路途,暂时不太需要。
牛群这边,南澳的四十头十月龄牛散布在队伍之间,那十头成年牛分布在四周,把一千头新牛夹在中间。
格雷格带着牛仔帽站在队伍的最前头,他用手势给左右两边的弗兰克和吴帝发信号,指挥队伍的形状。
嘿咻和混球一左一右,看管乱跑的小牛。
这次比上次去悬崖草地放牧要难得多,数量变成了那时候的二十倍,队伍绵延不绝。
第一次跑出牧场外的小牛犊很兴奋,它们对畜牧犬的印象比较模糊,没少被德牧兄弟咬脚踝。
队伍在格雷格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行进,他一直做着只有弗兰克才能看懂的手势,这是老牛仔之间的对话。
格雷格作为队伍头目,手中拿着套索,主要作用不是套马。
如果牛群中有一头发疯乱跑,整群牛就会跟起来,他们是很聚群的动物。
牛仔头目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套住这头疯牛,擒贼先擒王用在这里同样适用。
刚出牧场大门一公里就出现了状况。
一头来自南澳的成年安格斯牛发疯般地撞向旁边小牛,几头弱小的牛犊被掀翻倒地,后面的牛受到惊吓有些失控,四处乱窜。
路上尘土飞扬,这头成年牛搅动了整个队伍。
毫无征兆地发疯,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弗兰克!看好右边的牛!boss,不要让小牛从左边溜掉!”
“son of bitch!”这是他向疯牛问好。
六旬老汉格雷格从最前面骑马奔过来,他压了压头上的牛仔帽,把手中的套索在空中晃成一个圈,距离不到十米时猛地扔了出去。
套索不偏不倚正好套中那疯牛的头,格雷格一用力,套索变小,束缚住牛的脖子。
他招呼吴帝拿绳子过来绑住它的腿,帕特里夏协助弗兰克管理受惊的小牛犊。
很快,那头牛就被绑住四肢动弹不得。
“哈哈哈,弗兰克!”格雷格朝大叔吆喝了句。
“三十年前,你就是因为没套住牛而输给了我!”大胡子很兴奋,一直晃动着右手比作圆环。
“没错老兄,你对于套索确实有一套,我相信现在整个鹈鹕镇你仍然没有对手。”弗兰克朝这边吹了声口哨。
发疯的牛被制服,乱窜的小牛犊也安分了下来。
吴帝打算向大胡子格雷格拜师学艺,这手艺绝对是装逼利器,不为别的,只为在游乐场套圈游戏中能多搞回几个娃娃。
吴帝想的很远,如果能和凯碧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会一起回国玩,澳大利亚没有迪士尼乐园,以凯碧的天性,不到梦之都玩个迪士尼就别说到过中国。
那头牛不知道原因,吴帝开天眼也没找到刚才发疯的理由,只能归结为是为了让格雷格展示套牛技术。
用了两个多小时赶着大队伍到了花溪河上游,这里的水质有些发暗,偶尔能看到黑色粉末状物体飘过。
弗兰克眉头紧皱,对吴帝说:“boss,你还记得上次赶牛过河吗,这里的水质跟上次有些像,飘着一层油污。”
吴帝点了点头,自己的两家牧场用的都是地下井水,一直不清楚花溪河受到污染这件事。
在花溪河的中下游分布着几十家农牧场,他们大多直接以河水为牲畜的水源,这问题就麻烦大了。
这时,格雷格神情严肃地说:“我在酒吧听到过抱怨,西尼的专家说这是从废弃矿山流出来的,用不了多久,水质就会像以前一样清澈。”
花溪河的源头来自老矿区所在的山涧,有一条支流经矿区最后汇入主河道。
正是这条支流年复一年的冲刷,把一些附着在表面的煤矿冲洗了下来。
专家说那些表面的煤矿很少,用不了几天就会消失干净。即使牛羊喝过河水也没有关系,不影响他们的健康。
这给吴帝提了个醒,专家的话不可信,这是在国内得出的结论,一定要严防受过污染的水流入牧场。
他隐约感觉这飘着煤渣的河水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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