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任务?”黄三有点糊涂了。
这时室内没人,郑鹏压低声音说:“黄三,我问你,现在做买卖,什么最重要?”
“肯定是靠山啊。”
“除了靠山呢?”
黄三想了想,有些不肯定地说:“少爷,应是消息吧?”
“没错”郑鹏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早一步得到消息,就早一步得到商机,现在买卖做大了,但是,我们太依赖郭府的人脉资源和消息,一旦闹了矛盾就变成睁眼瞎,所以,我们要建立自己的消息渠道。”
“少爷想让小人专门负责打探消息?”
“对,有没有这个信心?”
“信心倒是有”黄三犹豫一下,小声地说:“少爷,这打听消息,有时候需要花钱,所以...”
郑鹏瞄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想要多少?”
“在长安求人办事,钱不能少,一年少说也要一二千贯吧。”黄三有些不确定地说。
“今年的开销太大了,先给你一万贯,以后还会继续加。”
听到开销大,黄三以为郑鹏给的钱不会多,都想打退堂鼓时,没想到郑鹏一下子给一万贯,还说以后会继续增加。
黄三连忙说:“少爷,不用那么多,长安那地方我熟,打听消息不用那么多钱。”
郑鹏一脸认真地说:“要是不熟的地方呢?”
“少爷的意思是?”
郑鹏摆摆手说:“黄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过问钱你怎么花,你要收集尽可能多的消息和情报,本少爷要的,不仅仅是长安的情报,也不仅仅只限于买卖上的情报,明白吗?”
“少爷,我明白了。”黄三心里一个激动,话音都有些颤抖。
很明显,少爷不再甘于平凡,开始布置。
其实黄三早就想提醒郑鹏,现在是安逸,但太受制于人,特别是销售渠道一直由郭府控制,现在郭可棠是话事人,一切好商量,但谁也不能保证下个合作的人会和郭可棠一样好说话。
郭可棠姓郭,崔希逸姓崔,两人订婚后,郭府不可能把经济命脉交在一个外嫁女身上。
买卖方面可以凑合,但消息一定要灵通,还有一点很重要,郑鹏在官场,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要是有人成心算计,有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郑鹏点点头说:“这里没什么事,明天一早就回长安,我会写个条,你拿着跟薰儿先支二千贯作为启动资金,在这里我给你一个劝告。”
“请少爷吩咐。”
“兵在乎精,不在乎多,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低调才是正道。”
黄三一脸认真地说:“少爷放心,黄三记住了。”
说到这里,黄三开口道:“少爷,还有一个消息,不过还没有确认,二郎君游说少夫人捐一万贯修耸祠堂,转身跟老爷子说少夫人捐三千贯,还劝老爷子出钱一起修。”
黄三把自己打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报郑鹏。
郑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对那两父子已经很忍让了,以前那样对自己,可自己也没赶尽杀绝,对他们算不错了,没想到他们死不悔改,不用说,急不及待下手,就是知道自己很快会带绿姝去长安,绿姝一走,他们就捞不到什么好处。
在绿姝去长安前,能骗多少就骗多少。
绿姝也许会察觉,但她对钱财不看重,就是知道对方要占便宜,为了自己也会选择沉默、隐让,在绿姝心里,一直希望自己跟家人和好。
太善良了。
郑鹏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行啊,那么想玩,那就玩大点。”
一看到少爷露出这种笑容,黄三就知道,郑程父子要自求多福了。
不同时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分工,像黄三,原是伺候郑鹏,可在郑鹏一声令下,化成一颗潜伏在外棋子,红雀的处境和黄三差不多,原来是崔源身边的一把利刃,现在变成陪在绿姝身边的保护神。
见过太多腥风血雨,红雀也累了,她对崔源安排自己在绿姝身边保护的工作很满意,不用再去冒险,也不用昧着良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再说,见了那么多内心丑恶的人,绿姝的纯洁和在善良也感动了红雀。
红雀暗暗决定,一定拼尽全力保护内心纯洁、对自己亲如姐妹的绿姝。
快到响午了,红雀去有厨房给绿姝拿新作的糕点,准备给绿姝尝尝,刚走到走廊,突然间,红雀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经过严格训练的她突然有一种不安感觉,而这种感觉促进她作出最快的反应。
红雀瞬间放开手中的碟子,任由碟子跌落,整个人好像鬼魁中往走走廊的柱子一靠,就在靠着柱子的瞬间,“啪”的一声,一支利箭紧紧插在红雀刚才站的位置。
“砰”的一声,这是碟子跌落在地破裂的声音。
红雀冷着脸,眼里透着寒光,全身绷得紧紧的,好像一只随时出击的野猫一样,碟子的碎片还在飞溅,手一动,闪电般从头上拨下一支特制的发钗,有了武器的红雀身形一闪,鬼魅般向射箭的方向扑去。
在受袭的一瞬间,红雀已经猜到敌人的方向,只要自己一拉近距离,等待弓箭手的,将会是夺命的一罗刹。
敢在郑家行凶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然而,当红雀冲到一半时,硬生生地停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一脸惊讶地说:“姑爷?”
锁定的目标,竟然是手执长弓,笑着看着自己的郑鹏,一旁还站着牛高马大的近身随从阿军。
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郑鹏动手,虽说郑鹏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弓,红雀只能中途停止反击。
就是冲上去估计作用不大,红雀感到,现在阿军已经不在自己之下,除非是暗袭在抢到先手的情况下才有胜算。
“厉害,反应果然灵敏”郑鹏拍着手说:“真不愧是崔御史精心挑出来的人才。”
红雀咬咬牙,眼里闪过一丝不爽,不过还是随手把发钗插回发髻上,一脸平静地说:“谢姑爷夸奖,要是没有别的吩咐,红雀就先退下了。”
有句古话叫“宁欺白须公,莫欺流涕虫”,意思是宁可欺负那些老了、没有潜力的老者,也不要欺负那些还在成长的孩子,因为你不知道他会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
当日贵乡之行,给红雀印象最深的,并不是那位流落在外的小姐,而是郑鹏面对强权时那双不甘的眼睛。
眼睛里除了不甘,还有怨气,当日那样对绿姝,红雀就怕郑鹏怀恨在心,现在郑鹏背后用箭射自己,很有可能是秋后算帐。
两人的身份不同,红雀就是再不爽,也不能对郑鹏动手。
郑鹏笑着说:“红雀姑娘,不是生气了吧,刚才只是一个玩笑,那支箭没有箭头,而我也相信,区区半石弓射出的箭,肯定伤不了红雀姑娘。”
红雀看了看一旁插在的箭支,再看看郑鹏手里的长弓,面无表情地说:“姑爷真会说笑,做下人的,哪敢生主人的气。”
郑鹏把手里的长弓向阿军一抛,突然笑嘻嘻地走上前。
“姑爷,你,你要干什么?”红雀看到郑鹏走近,明显有些紧张,下意识地退后了二步。
看到红雀后退,郑鹏马上停下脚步,笑着说:“不要紧急,红雀姑娘,只是找你帮个忙。”
郑鹏知道,红雀后退并不是怕自己,像她这种学武的人,感应很敏锐,有很强的自我的保护意识,对不能信任的人,一时接近她心里设定的安全距离,她就会作出相应的反应。
红雀不敢对自己出手,也不能叫自己走开,只好下意识后退,把距离拉到心理预定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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