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李隆基和颜悦色地说。
郑鹏一脸正色地说:“皇上,不是微臣有意推搪,实则是李侍郎比微臣更加合适,首先李侍郎出自宗室,两位少卿娶的是郡主,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说话办事也更随意;二是李侍郎是长者,辈份稳压二位少卿,而微臣得喊两位少卿为叔,让小辈给长辈分家,很难服众;最后一点,微臣擅长用脑子,李侍郎善用口舌,说起协调,自然是李侍郎更容易说动两位少卿。”
李林甫想给自己找不自在,郑鹏也没必要对他客气,直接把这个麻烦扔回给他。
看到李隆基有些犹豫,李瑛马上说:“父皇,冠军候和李侍郎都是大唐有名的智者,不如就让两人都出手,这样多一层保障,也可以增加一些趣味。”
生怕李隆基一犹豫,就把这件事交给李林甫,这样就不能给郑鹏添堵。
至于李林甫,李瑛很清楚他的脾气,向来是谋定而行,对他很有信心,再说李林甫向来精明,口才也好,有他出马也放心。
再说了,就算没有准备,不是还有自己在背后帮他吗?
李隆基也烦了王氏兄弟,闻言点点头说:“好,就这样定了,郑爱卿和歌奴各出一个方案,哪个能妥善解决,朕重重有赏,二个要求,一是让双方心服口服,二是务必在过年前解决。”
“微臣遵旨”
“微臣遵旨”
看到李隆基心意已决,郑鹏和李林甫没办法,只能接下这个差事。
眼看这件事就要这样一锤定音,李林甫突然开口道:“冠军候,刚才太子说二人比赛有趣味性,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王氏兄弟闹分家的事,早就弄得满城风雨,也是是城中热点,李林甫早有想法,这也是他推郑鹏出去的原因,郑鹏反手拉李林甫进去,反而合了李林甫的意。
上次在朝堂上演得有些过,李林甫虽说重新得到李瑛的信任,但也让很多人不高兴,像投靠武惠妃的那些人有意无意跟李林甫保持距离,就是李隆基也明显有所疏远,自己要多些表现,体现出自己的价值,而这次王氏兄弟分家的矛盾,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打赌?”郑鹏有些疑惑地说:“不太好吧,我们都是朝廷命官。”
“只是为了增加一些趣味、为过年多增一些气氛,想必皇上可以理解。”李林甫笑容可掬地说。
郑鹏还没有开口,李隆基就饶有兴趣地说:“郑爱卿和哥奴都是大唐有名的智者,朕也期待两位的比试,这样吧,裁判由朕亲自担任,两位爱卿没意见吧?”
“求之不得,有皇上主持,自然最好不过,这样也更有公信力。”李林甫高兴地说。
现在李林甫就想着怎么向李隆基靠拢,哪里拒绝,再说他也没有拒绝的勇气。
郑鹏就是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都同意后,李隆基高兴地说:“很好,朕刚才说得很清楚,这件事要在过年前完成,也就是年三十前一定要拿出令双方都满意的方案,你们说说,大约要多长时间准备?”
“回皇上的话,微臣长居长安,对这件事有所听也有所闻,要拿出方案并不难,郑将军一直在吐蕃征讨,对这件事了解不多,时间就郑将军定吧。”李林甫故作大方地说。
机会青睐有准备的人,李林甫对这件事深信不疑,在王仲文和王仲武争执的时候就开始留意,除了派人调查王家产业的情况,还收集了多次调解的方案和评估,可以说对王家的产业了如指掌,心里早有了一套方案,但是为了显示自己大度,特意迁就郑鹏。
果然,李林甫的话音一落,现在响起一片赞声,就是李隆基满意地点点头。
郑鹏只是想了一下,很快说道:“我没问题,李侍郎说哪天就那天。”
御史台御史大夫李朝隐有些惊讶地说:“冠军候,你也知这件事?”
“不知”郑鹏坦然道:“刚回长安不久,这二天一直忙着家事,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朝隐有些关切地说:“此事涉及很多东西,冠军候还是要小心行事。”
分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穷苦百姓分家,兄弟可能因几尺田地挽起衣袖,和睦相处的姐妹也可能因分家而形如陌路,像王家这种身家殷实的官宦之家,涉及很多别院、店铺、田庄、古玩等等,要合理分家,就要对那些财产进行一个合理的估值,例如一个田庄,一个认为值三千贯,一个认为值五千贯,扯起皮来就没完没了。
李隆基委派作调停的人,先是被那长长的财产清单看傻,然后又在财物的估量上弄得头晕眼花,最后又在王氏兄弟相互扯皮中以失败告终,以至一年多过去,王氏兄弟还没能成功分家,刚才李林甫都说自己早有准备,郑鹏还要夸下海口,这不是冲动吗?
郑鹏不以为然地说:“谢李大夫的提醒,不过只是分个家,算不上什么大事,相信并不困难。”
“呵呵,冠军候这么有信心,看来是老夫多虑了。”李朝隐淡然说道。
李朝隐早就看出李林甫喜欢弄权,品质不好,生怕郑鹏吃亏,忍不住提醒郑鹏,没想到郑鹏并不领情,闻言也不多作解释,反正自己冒着惹太子和李林甫的风险提醒过郑鹏。
李林甫听到李朝隐的话,刚开始有些急,心里对李朝隐也不满起来,都盘算怎么不让李朝隐好过,没想到郑鹏这么倔强,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当场说到:“大过年,大伙都很忙,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微臣二天就能做出解决的方案,不知冠军候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下。”
前面有准备,但没有正式涉入,也不知当中有什么遗留,难得有一个露脸的机会,自然要倍加珍惜。
自己早有准备也要二天,郑鹏什么也不知道,一脚踩进来,大言不惭说跟自己一样二天就好,二天能干什么,别的不说,王家是官宦之家,光是田庄都有十多个,而这十多个田庄又分布在三个地方,二天还不够把田庄考察一遍呢,更别说估值,除了田庄,还有几十间占铺、八间豪宅、珍玩字画一大批。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李林甫知道郑鹏打仗是一把好手,打起仗来智计百出、无往而不利,但对手是十多位经验丰富的重臣也不能劝服的王氏兄弟,绝对能让郑鹏吃一个大苦头。
不用怎么样说,人设不能崩,前面都大方了,不妨再大方一次。
郑鹏打了一个酒嗝,想都不想就开口:“谢李侍郎提醒,我已经想得清楚,二天就好。”
李林甫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我们先说好,打赌归打赌,双方都是各自调查,不能跟两位少卿有接触,以免影响这场约定的公平。”
郑鹏答应得越干脆,李林甫心里越是犯嘀咕,他知郑鹏财大气粗,动不动就用钱砸,打仗是把私产当公钱用,个人出钱悬赏敌人、花巨资运送将士遗体回乡等等,就怕郑鹏花钱买通王氏兄弟,这样一来,自己准备得再充分也是输。
“李侍郎什么意思?我们兄弟是贪图钱财的人吗?”
“就是,这是我们兄弟的侮辱。”王仲文和王仲武当场一脸不高兴地反驳。
郑鹏开口道:“李侍郎请放心,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保证堂堂正正跟李侍郎较量一下。”
“好!”李林甫高兴地说:“既然是约赌,有彩头更有动力,不知郑将军意下如何?”
又来,这些家伙,只要一赌就要彩头,不知是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还是赌入膏肓,郑鹏也算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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