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教堂里很普通的一个房间,房间大门紧闭,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副将近两米高的壁画被挂在墙上,画中描绘着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一名红衣老者维持着祈祷的动作跪在壁画之前,苍白的须发从兜帽边窜出。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离开这里,这不是你们该打扰的地方。”老者低着头说道,一只手慢慢摸向一旁放置在地上的长剑。
“一位奴隶骑士?”
赤足的修女缓步跨入房间,打量着这位跪在地上的老者,嘴角挂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应该不是绘画守护者。”
“我是艾雷德尔的盖尔,”老者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这名修女,“一名灰烬?你来这做什么?”
“我是芙莉德,如你所见,一名苏醒的余灰,至于我的目的,当然是需要进入艾雷德尔了,这个世界的火焰快熄灭了,听说绘画世界里还有火种。”修女走上前,宽大的风帽将其半张脸庞都给掩盖,右眼角下能看到一块类似烧伤的痕迹,身后紧跟着一位披着黑色风衣的骑士。
盖尔陷入了沉思,此时的绘画世界因为某种原因开始走向腐败,留守在画中世界,负责绘画修复工作的艾雷德尔神父需要将火种点燃,焚毁这个世界。而继承了绘画世界的主人,罪业女神大人血脉的大小姐在见到火焰燃起之后,就能绘制出新的世界。
此时来了这么一位灰烬,那么或许有可以加快这一进程,让那些饱受腐化折磨变成禁忌者的绘画世界居民们尽早得以解脱。
“如果你是来将艾雷德尔的火焰点燃的话,那我就让你进去,”盖尔凝视着修女。
“点燃火焰?”对于盖尔所说的话,芙莉德有些诧异,她知道艾雷德尔有着火种的存在,但从这老骑士的话语中才知道那火种竟然一直都没有被点燃。
“是的,神父会把王器中的火种点燃,烧掉现在已经腐败的艾雷德尔,”盖尔的语气中显得很无奈,虽说这是必须的过程,但是艾雷德尔也是生活了许久的故乡,谁愿意看到自己的故乡被毁灭呢。
说话间,画布的一角燃起了火焰,缓慢地蔓延开来。
盖尔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看来神父已经开始工作了。”
芙莉德皱着眉头看向缓慢燃烧的画布,盖尔的话显然与她所了解的有出入,尤其是画中世界竟然有王器的存在,那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火种,看来计划需要改变。
“我该怎么进去?”
“很简单,把手贴到画布上。”
芙莉德低声向身边的黑衣骑士交代了几句,缓步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画布上,刺目的白光亮起,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进去。
随着芙莉德的身影消失,盖尔也准备上前回去绘画世界,等待那个世界的新生。
不过就在盖尔将手掌伸向画布时,跟随着芙莉德一起前来的黑衣骑士动了,从背后取下的双手剑燃起一片黑炎斩向盖尔,将对方从画布前逼了开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盖尔展现出和他年老的样貌并不相称的灵敏就地翻滚躲开了黑衣骑士的斩击。
“混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盖尔抓起武器,身体半蹲进入防守的姿态,同时朝着黑衣骑士怒吼道。
“隆道尔的维赫勒,听从芙莉德大人的命令,阻止你回归艾雷德尔!”黑衣骑士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说话间,他双手抓着剑柄,一个踏步向前,大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漆黑的圆弧,黑色的火焰看起来有些诡异,看似没有热量,却使得周围的空气一阵波纹状的扭曲。
只有一把普通直剑的盖尔并不敢和对方硬拼,只能不断闪避,疲于应付。
维赫勒的攻势中完全没有一点防御的意思,双手大剑在他手里舞动得颇为凌厉,剑刃交错之时盖尔只感觉到手心阵阵发麻。
“你们是黑教会的人!”
猜出了对方来历的盖尔不禁后悔将那名余灰放了进去,那女人绝对抱有其他目的,而且很可能伤害到大小姐,他必须尽快回去。
盖尔不断地找着机会靠近画布,但维赫勒的攻击却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找不到一丝的机会。
“我不会让她伤害到大小姐的!”老骑士盖尔怒红一声,不顾对方的攻击朝着画布冲了过去,维赫勒显然也没料到盖尔会如此不顾一切,挥动大剑砍向了老骑士的膝盖。
鲜血从盖尔的膝盖中喷洒而出,他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上。
双腿的无力感和痛苦让盖尔没办法站起来,虽然这不是致命伤,但对他来说和致命没有什么两样,他绝望地看向墙上的画布,却无法够着。
维赫勒提着大剑来到盖尔的身侧,剑刃贴上了老骑士的脖子,停了下来。
“你杀了我吧,但求求你们千万别伤害大小姐!”盖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过等了好一会都没迎来死亡。
却见维赫勒收回了武器,没有管瘫倒在地的老骑士,走到已经燃烧了一小半的画布前,随着白光也消失在了其中。
盖尔瘫坐在地上,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他连忙开始包扎膝盖上的伤口,血液的不断流失让他脸色有些苍白,半生半熟的治疗奇迹以极为缓慢地治愈着伤势。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小房间里发生的异样,当盖尔勉强能够支撑着移动时,墙上的画布已经只剩下了一角,正当他以为画布燃尽他再也没法回到那个世界后,火焰停止了。
盖尔不禁感到一阵庆幸,可随即又想到这并不代表就是什么好事,连忙挣扎着想要扶着墙壁起来。
却见一阵风吹过,只有遇巴掌大小的画布被吹了起来,往外面飘了出去。
盖尔拼命忍着痛楚追了上去,但这风就好像故意戏弄他一样,每靠近一点,画布就远离一些。
直到他来到了净身小教堂,看见画布飘向了一名年轻人,他不希望绘画世界再进入不知来历的外人了,于是下意识地朝着对方喊了一句。
张霖听到喊声的时候手臂都已经被吸进了画布,他连忙拉住身旁的希里斯,结果两人一同消失在了原地,画布也缓缓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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