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黄国仑的话就能知道,黄国仑这阶段就不想背负这种心理压力了。他现在和任何一个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都不想有任何的瓜葛,以免误人误己。
赵彦很理解黄国仑这种心情,如果换作是她遇上这种事,她也绝对不拖累其他人,会和异性保持距离。
既然黄国仑这么坚决,她也就没有必要死乞白赖和黄国仑往下处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把黄国仑当成一个要好的朋友,守在黄国仑身边就好了。
这事对于黄国仑来说,实在太残酷。这个时期黄国仑肯定需要朋友的支持和陪伴,她愿意不离不弃的一直陪在黄国仑身边,和黄国仑一起去揭开这个残酷的谜底。
如果最后证明这事是虚惊一场,她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和黄国仑继续往下处。
但如果最后证明黄国仑的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那赵彦也只能默默的祝福黄国仑了,其他的她就没必要再多想了。
“唉!”
这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赵彦心里纠结极了。老天爷真的这么残(gong)酷(ping)么?在给了黄国仑那么多后,剥夺了他最简单的幸福?
这个世界真的不如我们想象的美好。
带着异常复杂的心情,赵彦这天夜里估计得两三点才进入梦乡。
黄国仑也没好到哪去。
他和他哥才是这个诅咒的最大受害者。
黄国昆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还能睡点踏实觉。
黄国仑是真的睡不了踏实觉了。
虽然把事情和赵彦说清楚了,算是先断了未来有可能伤害到别人的可能,但过去伤害了的人,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黄国仑心里,剜心抽肠般令他痛苦。
本来陈佳离世,就够让黄国仑水深火热的了。
假如现在给他知道,是他害死的陈佳,那这个事实将把黄国仑一脚踢进阿鼻地狱,让他的内心世界苍生涂炭,永无宁日。
别说未来他还能不能再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了,这事要是真的,他估计会崴在旧日的泥潭里,一生都不得解脱。
黄国仑真的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矛盾的心情让他不堪言。
这晚他硬把自己给熬失眠了。
得到凌晨四五点钟,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小觉。
早上他难得的没照顾黄桃,是周老太全套的伺候了黄桃。
老太太一直给黄桃送去了幼儿园,黄国仑还在床上窝着呢。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起啊?”
给黄桃送去幼儿园后,回到家,看黄国仑还不起,黄老太担心的去敲了黄国仑卧室门,这才给黄国仑叫起来。
从卧室一出来,黄国仑就露出了一幅憔悴到眼窝深陷的模样,给周老太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周老太上手去试黄国仑的额温。
“我没发烧。”黄国仑强振着精神,问周老太:“桃子,您送幼儿园了?”
“你说呢,这都几点了,怎么叫你都不起。白瑶人家都自己上学去了。”
黄国仑一怔:“小白自己走了?”
“等你肯定迟到啊!”习惯性的埋怨了一句,看黄国仑的精神略显颓废,周老太又关心的问儿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舒服就请个假,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昨儿天晚上着了点风,脖子有点疼,但不碍事,我还是去上班吧。”
请假在家一个人乱想,滋味更不好受,黄国仑宁愿用工作把时间都填满,这样他反而更踏实。
洗了个澡,给一身的疲态洗去了。
吃早饭时听了很振奋的音乐,黄国仑强行催眠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先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他从紫星府出来,已经快八点了。
照常把车停去钟声胡同,然后慢慢悠悠的往学校溜达。
这个点儿,路面上早就没有实验中学的学生了。
但好巧不巧的,居然又给他撞上迟到的张亮了。
这回是张亮从后面追的黄国仑。
就像要给黄国仑惊喜似的,追上黄国仑后,张亮一跃跳到黄国仑身前,傻笑着和黄国仑打招呼:“黄老师早啊!”
张亮这么一蹦跶,给黄国仑吓了一跳。
但他没有嗔怪张亮的意思。
在复杂的人生中,能遇上几个像张亮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单线条学生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怎么回事啊,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别跟我说你又回家换裤子去了。”黄国仑努力洋溢着心情,开张亮的玩笑。
“您怎么知道的?您看到我今天在公交车上的遭遇了?”
黄国仑懵圈了,边走边问张亮:“你又遭遇什么了?”
张亮嘿嘿一笑,很光荣的给黄国仑讲起了故事:“我之前不是挤车时坐了一次烤白薯嘛,别人家误以为我坐到大便了,恶心的吐了我一裤子。今天更倒霉,我冲着去抢座,结果没看到座上有什么,一屁股坐下去,滋的一下,我腿边就压出黄泥了。我当时以为又坐着白薯了呢,郁闷坏了。周围人看见后都说我坐屎了,我害怕有人又吐我一身,赶紧挖出来一块,想向他们证明这是白薯,不是屎!结果……结果……挖出来以后我自己吐了我自己一裤子,呕呕!太恶心了!”
张亮说说便做出了很夸张的呕吐动作,给黄国仑恶心坏了。
黄国仑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不能忍的问张亮:“你坐到真屎了?”
“呜呜呜!黄老师,就是酱紫啊!您说我郁闷不郁闷,倒霉不倒霉!我当时被恶心都想死了,然后就赶紧跑回家去换裤子了。这一来一回,就迟到了。”
黄国仑刻意加快脚步,不想跟张亮并肩一起走了。这家伙和屎扛上了,实在太恶心了!和他一起走,黄国仑都怕自己倒霉的踩到狗屎。
张亮却突然笑了,问黄国仑:“黄老师,您觉得我今天迟到的很有情可原吧?”
黄国仑觉得张亮问的很奇怪,眉头一皱,反问他:“你小子编故事骗我玩呢吧?谁会在公共汽车上拉屎啊。”
张亮解释说:“有可能啊。万一有人憋不住了,放个屁把屎给崩出来了呢。”
“就算崩出来了,也应该是留在人家自己裤子里啊,怎么会留在座位上!”
黄国仑气着说完,就后悔了,他干嘛和张亮这傻大个儿辩论这个话题啊!太恶心了!
“好像是哦。”张亮摸着下巴想想,和黄国仑探讨着:“那有没有人有可能脱了裤子在公交车上拉屎呢?”
黄国仑气道:“除非那人是神经病!”
张亮却喜道:“对哈,神经病!我就这么和陈老师说!”
黄国仑懵了:“什么和陈老师说啊?你说什么呢?”
张亮倒是仗义,和黄国仑交底:“我就不蒙您了,我今天其实是睡过头了才迟到的。”
“那你就照实和你们班主任讲不就好了,瞎编什么故事啊!你脑袋里成天的都装这些什么啊!”黄国仑就差说张亮脑子里全是屎,和屎一刚到底了。
张亮苦说:“我要说睡过头了,陈老师非罚死我不可。”
黄国仑无语道:“你瞎编个故事,你们班陈老师就不罚你了?”
“不罚啊!”
张亮饶有心得的讲:“上次我迟到就是和陈老师说我坐白薯被人吐了,回家换裤子了。陈老师听完特理解我,什么都没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这次我准备照方抓药,说我真坐到屎了,陈老师肯定更同情我,嘿嘿,绝对不会罚我。”
黄国仑彻底无语了,劝张亮:“我劝你还是老实说实话吧,上礼拜的事是真发生了,车上还有你们班同学帮你证明,陈老师这才饶你一次的。这次你要敢编故事骗她,我个人觉得,你离被请家长就不远了。”
“不可能!只要您不和陈老师交底,我绝对还能蒙混过关!黄老师,谢您了啊,千万别和我们班老陈交我的底。”
进校了,张亮三番五次的嘱咐着黄国仑不要泄他的密。
黄国仑可没闲功夫泄这种密。这种破事,就算他不说,相信高二(五)班的班主任也不会放了张亮的。
果不其然,上午第四节课,到高二五班去上音乐课,黄国仑发现张亮的位子上没人。
一问得知,那小子因为骗班主任,被勒令回家请家长了。
他们班主任陈淑芬实在忍不了张亮的智商了,这天中午前,必须张亮给他爸叫来,她要和张亮的家长好好的聊聊张亮的智商问题。
聊的结果如何,黄国仑就不烦打听了,但张亮回家这顿揍是逃不掉了。
有时候他真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才能教育出张亮这样的孩子。
那对家长应该和张亮一样奇葩吧?
然鹅,想想他自己那个孩子,黄国仑就不好意思去揣测别人的家长是什么样的了。
接下来三天,黄国仑化痛苦为动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每晚回家都会和白瑶进行新的彩排,彩排到很晚才睡。
他要用音乐来填补悲伤复杂的心情。
这周末再做专场,他会尽量避免勾起他伤心回忆的作品,他要用轻松的音乐来一次时光之旅,望音乐能助他暂时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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