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回的家。
这将是在于其他同时见面前最后几天能呆在家中的时间了,再往后,蓝军旅的组建注定是一项繁重而复杂的工作,或许跟组建合成营一样,一两年回不了家都是正常的。
时间转眼来到三月初。
总部首长口中的会议如约而至。
三月出头的大草原,冰雪刚刚消融。从火车上下来,乍然一股春风钻进脖子,让人忍不住要打个寒噤。
沈耘刚下火车,就被驻扎于当地的单位派人接到了招待所。
他不是第一个来的,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从下午到半夜,招待所一直有人进来入住,直到后半夜差不多四点钟的时候,那些尽可能小心掩饰但依旧被警觉的沈耘听到的门窗开合声才终止。
或许是季候和地域的关系,沈耘感觉这个黎明来的似乎有点晚。尽管,八点钟不到太阳就从东方升起,将橘黄的光芒洒在他刚刚运动完沾染了汗水的衣服上。
招待所进进出出的军官们大都互不相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进行友好的交流。
毕竟,此时此地,招待所内除了负责安置他们的当地驻军,剩下的所有人都是为一件事而来。
“首长您好,我是来自南部战区120团六连的成鸣。”
“行了,这里别搞得这么客套。大名鼎鼎的钢六连,出来的一定是铁铮铮的汉子。看样子,上边这是把他们最硬的那块料给搬到这里来了。”
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自我介绍,就引发了一长串对各自部队的夸赞和对此次调兵遣将力度的惊叹。
“同志你好,看样子你也是搞技术的?我是做军史研究的,金相南。”
“你好,我是张澄,负责研究武器热动力的。”
就连技术型军官,此时也来了不少。各自的私下介绍又形成了一张网络,最终在会议正式开始,需要前往会议室的时候,在场大部分人都已经相互认识了。
而与此同时,沈耘却被早早叫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内有十来人,其中沈耘认识的也就三个。一位,是来自总部办公室的,算是有几面之缘。而另一位则来自卫戍区司令部,早些时候他参加过沈耘的婚礼。
而最后一位,毫无疑问,绝对是沈耘的老熟人老首长。
至于其他人,军衔各不一样,但无一例外,不低于大校。
“各位首长好。”
沈耘抬手敬礼,随即在为首那位来自总部的将军示意下,坐在了一个早就安排好的座位上。
座位位置不高不低,正好在会议桌右侧坐着的几人中间。无论是按照年龄还是按照军衔,沈耘的存在似乎都有些突兀。
“好了,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我还是给你们介绍一下。沈耘,原陆军装甲兵学院教员,装甲兵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也将是咱们这支蓝军旅的第一任旅长。”
“他很年轻,但履历并不比各位浅薄。曾经先后在机械化步兵,摩托化步兵,特种兵,装甲兵等各兵种单位工作且取得了优异成绩。”
“上军校,留洋,搞过科研,得过奖,确实是人才。当然了,毛病也不少,骨子里很骄傲,有些意气用事,是个刺头。”
总部对于沈耘可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评判,在过去很多次心理测试和面试当中,所有的资料汇总,经过一些心理专家的研究,最终得出结论。
沈耘虽然有些毛病,但无伤大雅,这才是上级能够非常放心委任他的主要原因。
总部那位将军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沈耘,尤其是坐在沈耘下手的那几位,眼睛都流露着好奇。
简单介绍过沈耘之后,这位将军开始介绍坐在沈耘对面那位大校。
“平南乡,原39集团军装甲步兵202旅政委。从事政工19年,思想开阔,工作灵活。曾经在各大军事刊物上都发表过非常有见解的文章。”
“把他调过来当政委,就是要在政治思想方面,为咱们的蓝军旅竖立标杆。”
“夏锐,东部战区合成营参谋长,合同战术专家。大名鼎鼎的‘合成营三剑客’,今天就到场了两位,希望蓝军旅的组建能坐实你们的名号。”
提及外界瞎胡闹给他们起的名号,沈耘与夏锐对视一眼,随即露出笑容。
之后的副旅长,副政委,副参谋长这些,一一介绍过后,这位将军便起身:
“好了,你们相互了解的日子还长着呢,就不要在这里攀亲戚了。你们几个主官见过面之后,就该跟咱们蓝军旅的其他骨干见面了。”
会议室内,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军官们交头接耳,开始憧憬新单位的未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向门口的方向敬礼。虽然地方小,人也不过几十号,但整齐利落的动作蔚为壮观。
待总部将军带着沈耘一行走上主席台,各自按照之前会议室的排序落座,这位将军才起身点头: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把你们叫来是为了什么。”
“闲话我不多说,今天会议就三件事。第一,授衔;第二,授职;第三,授命。”
“现在开始大会第一项内容,授衔。”
国歌适时奏响,从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起,会议室内就充满了仪式感。直至国歌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来自总部的将军才从桌上拿起一份命令状。
“华夏人民解放军总部第203544号令。”
“沈耘同志,鉴于你在过去一段时间各个岗位上的突出表现,经我部研究决定,授予你上校军衔,此令。”
在所有人都有些讶异的眼神中,沈耘起身,绕过主席台,随即走到总部将军面前。抬手敬礼,随即两人眼神对视,这位眼神中深藏锐利的将军郑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晋升军衔的流程沈耘走过很多遍,这一次也不例外。
上身向这位将军的方向前倾,肩章很容易就被他摘下来,随即换上一对两杠三星的。而另一个小盒子里装着的领章也随着证书送到了沈耘手中。
庄重的仪式只因沈耘一个人,这一份荣耀让在场的所有军官都意识到,面前这位向自己敬礼的新晋上校,只怕就是他们未来的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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