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是前辈,颜田是小辈,但祖大寿与他携手并肩而行,感谢他的来援!
他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被人雪中送炭的滋味!
大凌河城军民高兴万分,一些人甚至喜极而泣!
“怎么?我们怎么说说唱个歌就信了?”颜田谑道。
“十个人可以假唱,百个人可以假唱,几千人一起唱,唱得这么有感情,真要是假的,我也认了!”祖大寿大笑道。
双方交谈,说起战事来,听闻东南军打败了阿济格和莽古尔泰,又摧毁了鞑靼人的火炮,大凌河诸将惊叹不已。
大将何可纲伸大拇指道:“能够野战打败敌人,本将军服了!”
颜田说道:“我们颜将军教导我们:敌人是铁,我们是钢,只要我们英勇,就没有敌人的顽强!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在敌人咬下一块肉,看他们怕不怕!”邓天彥豪迈地道。
祖大寿认识的左良玉是意气风发,想当初他不过是小兵头一枚,诺大的人见到大官时畏畏缩缩,现在却是从容淡定地道:“我们军队教诲就是‘遇敌必战’!”
好一个遇敌必战,北军感觉到南军的气质不同,原因或许来自此。
连死都不怕了,自然是挺起胸膛做人,而这样的胸襟,反过来又影响他们的为人处世!
这次来援军队带来了酒和干肉,送给祖大寿等将领,让他们十分高兴,虽说大凌河城不缺乏吃的,但实行伙食管制,大伙儿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东南府的特产朗姆酒和干鹿肉还是不错的。
东南军声明不得给墙头的守军吃喝,北军将领们不由得大笑。
祖大帮高兴地招呼大家准备开宴庆祝时,何可纲问道:“你们的后军主力怎么样?”
颜田摇头道:“敌人游骑兵肆虐,我们没与他们有联系。”
话音刚落,有兵士来报:“城外南面动静不小!”
大家霍然一惊,齐拥到南面观望,只见远处尘埃大起,黑烟滚滚,伴随着无限喧哗!
祖大寿的脸色变了。
何可纲的脸色变了。
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想到一个可怕的情况,万一后军主力败了?!
颜田二话不说,厉声道:“副官,命令部队准备出发!”
“还要准备战车吗?”副官问道。
“不,跑步前进!”颜田说道。
“是!”
命令下达,听着南军官兵此起彼伏,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迅速地集结起来,北军的军官们脸色精彩!
起初北军军官无人出声,祖大寿的DD祖大弼忍不住叫道:“集结(我)本部兵马,我与南军兄弟们并肩作战!”
祖大寿与何可纲对视一眼,何可纲点点头,祖大寿高呼道:“取我披挂来,我们与南军兄弟们一起出动!”
下面的北军官兵们轰雷似的应和,准备出动不提。
……
很团结?很河蟹的一幕?
如果以为祖大寿这帮悍将这么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要奇怪,地域黑从古至今,一直存在。
南军不服气北军,北军不服气南军,地方官不服气客军,客军看不起地方军,反正各种瞧不起,进而狗咬狗!
就象东南府里的漳州人与泉州人,两地相邻,之前颜常武没得官身前明知泉州有人做海贼,但他就是不出动清剿,还不是怕给泉州人扣上“漳州人(颜大少是漳州人)欺负我们泉州人”的罪名。
嗯,说起来之前提到的“浑河之战”,川兵和浙兵打得很英勇,但是他们是各自为战,甚至只相隔一河,结果被敌各个击破。
为什么不互相援助?
道理简单,两支部队的将领不和。
再有他们外围的北军,更没有拼命援助他们,坐看他们被围,被消灭!
到辽东作战的客军有许多,英勇者不在少数,都被后金打败了,他们发现,明明外面有许多的友军,可是无人来援!
只有强力的统帅,才可以压住各个山头主义,就象现在颜大少的军队里,女军官陈玉雪都知道要讲“中国”和“东南府”而不能说我们什么什么地方的人。
……
为了攻略北军,东南府给出的公关费实在不少!
逢年过节给高级军官们送礼,家中老人诞辰和夫人生日,统统送礼,这才混了个熟脸。
加上颜常武大走上层路线,与上任督师袁崇焕相熟,又得现任督师孙承宗赐字“少阳”,认了个干亲长辈。
颜大少就没有长辈了?他干嘛要给老孙头面子?让他赐字,万一他赐个不好的字,那要还是不要?
而且颜田早早到了北军下功夫,态度谦虚,不抢功劳,加上左良玉等投东南军的原北军官兵,北军官兵又顾忌着颜大少有钱有势,有能力做大家的后路(事不谐时撤向台湾),这才与北军打成一片,否则的话,祖大寿岂会这么好说话!
……
南军北军协同作战,南军原封不动出动(伤员除外),北军祖大寿亲自带了四千精兵,合计九千人出城往援已军主力。
离城十里的大道上,他们受到了鞑靼人大酋岳托的伏击!
鞑靼兵两万人,分左右两侧,蜂拥而起,如两团黑恶浊流一般,疯狂欲噬了明军!
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漫无边际一般的部队,看起来极为可怕。
普通的明军不说与他们作战,见到他们的声势,只怕立即逃跑不无可能。
岳托接到黄台吉命令,言可当对方如浑河之川浙之兵看待,万万不可大意,因此他主力尽出,疯狂袭来!
不过他们的出动早在颜田和祖大寿的预料中,开始颜田还说两侧都由他们来守,北军押阵就行了。
颜田的年龄-----祖大寿都可以做他BABA了,真要这么做,祖大寿还要脸的不!
南军守左侧,北军守右侧。
鞑靼军呐喊着发动了冲锋,他们前锋至少有数千人,汹涌的人潮如蝼蚁般悍不畏死的蜂拥而至,士气高涨之极,
每人都是弓箭在手,朝天仰射,弓箭狂射如十雨。
而明军飞快地结阵,前面盾牌,火枪自盾牌空隙中伸出来。
南军如此,北军亦是如此。
弓箭落下,明军不时有人倒下,但他们等到敌人挨近,对准敌人骑兵猛烈地开火!
硝烟弥漫,枪声如炒豆子般重新响起,冲前的鞑靼军马匹纷纷中弹,狼狈地从马上掉落,随即被后续的马队给踩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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