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内伤?还伤及肺腑?”面具男子一击得手,双掌回错,便收了力道。
“半年前的旧伤罢了,不碍事。”好听的男声听上去有些无力,但他话锋一转,肯定的说道,“你不是琉国人!”
“这也不是你的真面目!”
只见面具男子身形一闪,便快如闪电一般瞬间移到那粗衣男子面前,伸手便从那男子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面皮来,拿在手上晃了晃。
面具男子的身法极快,让上官霁月大吃一惊,却又感觉似曾相识,他的内力至刚至阳,招式套路却故意隐藏,这是为什么?
然而,另上官霁月更为吃惊的却是那粗衣男子人皮面具下的容颜,五官轮廓,赫然是琉国的大公子——楚子杰。
怎么会?上官霁月定睛仔细望去,虽然是黑夜,但习武之人本来就目力极好,虽不能黑夜视物,但借着微弱月光她也看的很清楚。
片刻过后,上官霁月便已有结论。这绝对和皇城里的那个楚子杰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样貌一模一样,身形也都是长身玉立,但皇城里的那一个楚子杰眼神阴狠戾辣,如地狱恶鬼一般冷如寒冰。而此人的眼眸平缓温和,气质温雅,这绝对不是伪装就可以做到的。
可是,怎么会有两个楚子杰?这不禁让上官霁月大惑不解。
就在这时,那面具男子看到楚子杰的真容也是微微一愣,可随即,他眸中便射出骇人的冷芒,寒意森森。
上官霁月暗叫一声“不好!”那晚在皇城救她出围之时,面具男子可是见过皇城那个楚子杰的,现在他这般眼神,定是动了杀心。
果真,那面具男子突然伸出手掌,五指内扣,带着刺骨寒意,快如鬼魅一般向楚子杰咽喉锁去,而楚子杰站在原地丝毫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索命手指向自己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霁月顾不得太多,从房檐上一跃而下,挡在楚子杰的面前,伸出手中折扇架住了面具男子的手心:“你不能杀他!”
“让开!”面具男子见到上官霁月出手相护,不自觉便撤回几成力道,但声音却更是冷冽了几分,“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上官霁月眼看面具男子的手掌又逼近了楚子杰几分,不由得急急道。
“不是同一个人?”黑色玄铁下的眸子流露出狐疑之色,把目光从上官霁月的身上移开,投注到楚子杰的脸上,似在确定上官霁月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准确的说,是有两个楚子杰!”
楚子杰先是一愣,温和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情,缓声道:“这位小兄弟果真慧眼,只怕连我父王也没有分辨出皇城里的那个楚子杰是假的。”
“你有何凭证证明你是真的?”上官霁月和面具男子收回了手,齐齐看向楚子杰,异口同声的问。
两人似是被这种默契的问话惊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不自然的转开了目光。目光交错间,上官霁月清晰的从玄铁面具下的黑眸里看到了暗藏的怜惜和疼爱,心中没来由的一疼,脑海中随即出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挺拔身影。
若真是他,他怎会不与自己相认?若真是他,他怎会不以真面目示人?若真是他,他不会有这般阴郁的眼睛,若真是他,她不可能认不出。
不知不觉,她竟然红了眼眶。使劲摇摇头,上官霁月摇掉自己脑海中那突然冒出来的不可思议的想法,平复心中思绪,微微仰头,把眸中的水光强行逼了回去。
“你们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楚子杰看着两人微微浅笑。
“去我那里吧。”上官霁月提议。
“不行!”面具男子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看上官霁月和楚子杰都奇怪的望着自己,他才轻咳一声,沙哑着嗓音故作平静的道,“我们去后山的那个山洞,那里比较安静。”
一行三人在踏着夜色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小山洞,三人围火而坐,跳跃的的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忽明忽暗,楚子杰这才慢慢讲来。
“半年前,我外出游历时,路经南迟遇到伏击,伤及肺腑,性命不保。幸得一位神医搭救,才起死回生,可是等我养好伤,就在半个月前回来之后,却发现被冒名顶替了,皇城之中已经有了一位楚子杰。”
上官霁月和面具男子闻言,很是吃惊,只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此事我听闻后,也震惊不已,直觉这件事情绝不简单。奈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印鉴已经丢失,倘若冒冒失失去皇城道明身份,反而会让自己陷入绝地。于是,我改装易容,随进宫送菜的班车潜回皇城,见到了那个假楚子杰,竟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言行举止也有八分相似,难怪父王这么些时日没认出他身边的那个楚子杰是假的。”
“确实如此!那个楚子杰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连楚国主也被他骗了!”上官霁月看着楚子杰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见到了我父王?他是不是真的病的很重?”楚子杰一听见上官霁月提起楚国主,那双温和的眸子中流露出满满的担忧。
父子亲情,骨血至亲,那是装不出来的。
上官霁月看着楚子杰担忧的样子,眸光闪了闪,低头迟疑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向他,缓缓说道:“楚国主没有病,是被幽禁了。”
“幽禁?!是那个假的楚子杰做的?!”
上官霁月嗯了一声,怕他冲动,没有告诉他楚傲天的详细情况,继续说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我担心此事绝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在南迟遇刺,然后你的身份被顶替,绝对是有人早就谋划好的。”
“确实如此!父王他的脾性我最是了解,重情重义,爱民如子。虽然我们琉国是南迟藩属国,可是从来不参与南迟任何军事行动,最多只是年年纳贡而已。况且,南迟暴政,不得民心,北沧早就有意挥军南下,父王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兵松涛岭去与北沧作对,陷自国军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