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城秋家是赫赫有名的机括世家,传承千年不败,更是精通奇门遁甲,五行之术,在现代时她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秋家世代不问世事,屈居鸢城山脚一隅之地。即便这样,秋家还是让一些丧心病狂的不法分子垂涎已久,想要借助秋家的力量来打开世代帝王将相的墓室,以谋取暴利。说白了,就是盗墓。
但秋家却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这些利欲熏心的不法分子根本连秋家的院子都进不去,便被那些机关阵法闹的人仰马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其中最震惊的一次便是有个国际盗墓团伙,以礼拜访秋老被拒之门外,竟然当晚便手持最先进的武器闯进秋家,想要逼迫秋老答应帮他们破解某座大型皇陵的机关,但最后却被秋家全部五花大绑的绑在村口外的一口枯井旁,直到被警方带走。
此事轰动一时,各大媒体新闻争相报道,但秋家自始至终都没有派人出来发一言,仿佛此事跟他们完全无关一样。
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人敢打秋家的主意,反而是被世人越传越神秘,越传越邪乎,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只留给世人一连串的猜测和谜团。
秋明绯见上官霁月满眸震惊之色,笑道:“唉!哪里有神秘不神秘的,不就是老祖宗传下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术法嘛!”
“秋神医谦虚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秋家的后人。怪不得你的问枢天固若铁桶,这么些年都没有人能随意踏入,原来是这个原因。”上官霁月了然。
“谁说没人能踏入?出了本神医之外,就有两个人能在里面来去自如,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哦?”上官霁月不仅有些好奇,“什么人连你的问枢天都能来去自如?我还真是想见识一下了。”
秋明绯一脸愤愤之色,看着上官霁月哼了一声,道:“这两人跟你关系匪浅,你还能不知道?”
“原来你说的他俩啊!”上官霁月略一沉思便明白了秋明绯口中的这两人,说的就是皇甫宸和云儿,不仅莞尔,“他们一个是你的好朋友,一个是你的徒弟,能在你的问枢天来去自如也算不得什么。你要是真的想要阻止他们,凭秋家的术法,只怕有的是办法,何必在我跟前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来,我可不会轻易上当。”
秋明绯一听上官霁月在拐弯抹角的夸奖自己,顿时一张俊脸笑成了一朵花儿:“算你有眼光!”
“可是你明明是秋家的传人,为什么去进修了医科大学?”
“小月,你这话就不对了,秋家的人难道就不用吃饭?难道就应该一辈子呆在那偏远荒僻的小山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难道就不能看看外面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闻言,上官霁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笑不语。
“其实,本神医学医完全是因为个人爱好。我虽然是秋家的传人,但实在不喜欢那些机括阵法,更不想一辈子守在那个小村子里过一辈子,反而喜欢医治一些山上受伤的小鸟,小动物什么的。于是,老爷子每次都把我和受伤的小动物困在阵法里,只有破阵走出去才能救那些小动物。后来,当家里所有的阵法都困不住我的时候,老爷子才答应了我的要求,利用关系让我换了一个假身份,进修了中西医医科学院,一举拿下了双博士学位。”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秋明绯坐下身去,静默了一会儿,又道,“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长得很美,活泼开朗,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初见她时的样子,像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我一下子就动心了。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她一直知道我是秋家的人,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根本从来没有爱过我,她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让我为她打开一座不知名的皇陵而已……可是,我当时被爱冲昏了头,哪怕明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也义无反顾的帮她破了皇陵机关,然后……在墓室内出了意外……等我再次醒来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时空……”
说到最后,秋明绯面色一片沉寂,往日那个闲云野鹤,风轻云淡的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男子,此时陷在自己伤心的回忆里,眸光苍然,抿唇不语。
“对不起。”上官霁月轻声道,“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秋明绯闻言一愣,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霁月,慢慢勾动唇角,上扬,再上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捧腹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还伤心落寞的男子只是上官霁月的一个错觉。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笑声,但双肩还是微微颤抖着,道:“怎么样?本神医编的这个爱情故事很感人吧?”
上官霁月认真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缓缓问道:“真的只是故事吗?”
闻言,秋明绯放在石桌上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但依旧笑意盈盈的道:“当然只是故事,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
说完,他也不管上官霁月是信了还是没信,径直站起身子,转身步下台阶,头也不回的单手举过头顶,摆了摆手:“走了,还有很多药等着本神医去熬呢!下次有空再聊。”
上官霁月站在亭子中,凝望着秋明绯离去的方向,她总觉得,那道颀长的身影在今日看来,极是孤单落寞,连脚步都不如以前那么自在洒脱。
世上总有一些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有谁知道,那只不过是他们的伪装。他们用浮夸不羁的表象,来掩饰那颗受伤的心,也许只有在深夜之时,他们才会卸下伪装,独自一人在漫漫长夜中细数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
久久,上官霁月收回缓缓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色,抬步向府门方向走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到石子路的尽头便是一座拱桥,这是从东苑出府的必经之路。
当上官霁月看到拱桥上那道英挺的绛紫色身影儿时,不由得顿下了脚步,秀眉微拧。垂眸沉思片刻,她抬步拾阶而上,对着皇甫锦微微拱手,道:“太子殿下。”
皇甫锦的两点黑眸,一眨不眨的落在上官霁月的那一张清丽小脸上,温声道:“齐将军。”
“齐雨没想到太子殿下在这里赏春景,扰了殿下兴致,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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