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就没有怀疑么?”
“她自然是怀疑过的,但是为了墨一,她即便知道是陷阱,也还是会来的。”风无眠幽幽道,“所以,她才会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沈裴枫保管,看来,她这次是准备破釜沉舟了。”
“您的意思是她拼死也要救出二公子?”
“没错,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沈裴枫就是风无眠,风无眠其实就是沈裴枫。说到底,终究是我骗了她……”
“公子,您的身份连二公子都不知道,又何故说这一个‘骗’字?”
“陆叔叔,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不会心软,也不会后悔的,更不会放弃这次计划。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和她之间的缘分就交给天意来决定吧。”
“公子,需要我做什么吗?”陆尉禾一听,安下心来。
风无眠这些年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侍婢都没有,老城主临终之时最放不下的就是风无眠的终身大事。这好不容易有个能让公子心动的女子,他总算对老城主有个交代了。
“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慧眼如炬,我不可能永远瞒得住她。但虽然她怀疑,但只要不见到我的真面容,我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这张脸就要麻烦陆叔叔了。”
“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发现你戴了人皮面具的。”
“陆叔叔的手艺我自然信得过。”沈裴枫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微微仰头,把目光凝于厅外的天空,“从今天开始,在她面前,我,只是风无眠……”
府门外。
接二连三的女子被淘汰,让上官霁月秀眉微拧,自己不会连这城主府都进不去吧?不就是选几个丫鬟,搞得跟选美大赛一样有意思么?
就在这时,只听前方一阵喧哗,有人道:“快看,陆将军出来了!”
“对啊!真的是陆将军啊!”
“陆将军来此,肯定是城主有什么命令要他转达……”
上官霁月闻言,不着声色的从人群的缝隙之中向前方望去,果真见一名身穿戎装的威武将军站在府门前,他大概四十多岁年纪,剑眉虎目,身姿魁梧,腰间佩戴一把宝剑,正目光灼灼的扫向在场的众人。
上官霁月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稍一碰撞便迅速划开,垂下眸去。只一眼,她便在心中断定,此人绝对是有勇有谋,不可小觑!
陆尉禾也暗暗一震。
这女子的一双眸子幽深如潭,深不见底,虽然素衣荆钗,脂粉未施,但容颜清丽,周身清冽气质难掩,好似冬日里的白梅傲雪而开,在这莺莺燕燕之中赫然醒目。
北沧第一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如此霜华女子,怪不得公子会对她情根深种。今日一见,果真与公子最是相配。
上官霁月一个愣神间,便听见城主府的女管事对着她们这些女子大声喊道:“静一静,都静一静!现在有个重要消息要宣布!”
管事这一喊,刚刚还窃窃私语,闹哄哄的场面立刻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姑娘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女管事看去,生怕错过什么。
这时,女管事才一字一顿的道:“陆将军来传话,说城主有令,凡是十六岁以下,十八岁以上者,取消入选资格,不会端茶倒水者取消入选资格,出身富贵之家者取消入选资格,身无所长者取消入选资格……”
女管事的这一番话下来,在女子的嘤嘤哭声中,长长的队伍一下子缩短了三分之二。
被取消资格的女子当中竟然就有她前面的那几个花痴女子,那个扑的脸上厚厚一层白粉的女子一听自己的名额被取消,立刻嗷嚎大哭起来,妆花了一脸,那女鬼一般的模样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如斯恐怖,让上官霁月的唇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女子在经过府中层层选拔之后,一天下来,最后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说好的一百个名额,最后加上上官霁月在内,只有大约十名女子。
女管事把她们安排在西院的厢房之中,每人一个单独的房间之后便离去了,说天色已晚,姑娘们也都累了,等明日城主亲自见过再分工安排。
上官霁月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来真的当丫鬟的,不过连个丫鬟都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这是她原来没有想到的。但却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晚上行动时就方便多了。
吃过晚饭,简单洗漱之后,上官霁月便上床歇息去了。躺在床榻上,上官霁月仔细回想着自己经过城主府的每一个地方,暗自猜测墨一会被关在哪里。
后天,这个风无眠就要大婚了,她必须提前找出墨一被关的位置,好在大婚那天趁乱救他出来。
夜色渐深,白日里热闹的城主府到了晚间便变得安静起来,各个房间鼾声渐起,除了更夫的更鼓之声和偶尔巡逻的侍卫经过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了。
更鼓三声响过,上官霁月便在黑暗中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悄悄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没有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道门缝,闪身出了房门。
谁知她刚溜出西院,便见前面的长廊下迎面走过来两个守卫打扮模样的男人,他们手中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一人拿着一个酒壶,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高一点的精瘦男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愤愤不平的说道:“唉!真不知道城主怎么想的,一个囚犯,干嘛待他那么好?!”
个子稍微矮一点儿的那个护卫接过话茬,狠狠道:“就是!那个小子每天都是吃饱了就骂人,骂累了就睡觉,然后睡醒了再吃饭,再接着骂人,你看这三更半夜的非嚷嚷着饿了要喝酒吃肉,害得我们二人还要去厨房找东西给他吃,我真是快受不了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城主亲自交代了,只要逃不出去,其他的任由他折腾。只是可怜了我们两个,自从看守那个小子,连一夜的安生觉都没睡过。每天就听他在那里吼了,越是晚上吼得越欢快,真是个属夜猫的!”
男子说着话还打了个哈欠,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城主对他这般不同,你说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听说是个校尉,还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具体是不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哪里敢过问。”
“唉!也不知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如果再这么被他折腾下去,我可受不了!”说着话,男子忍不住困倦之意,又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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