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霁月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起身看了看身侧,皇甫宸已经不在了。
“齐大哥,齐大哥……”墨一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上官霁月猛然一惊,快速穿衣下床,走到门边给墨一开门。
房门打开后,墨一不等上官霁月问话,就冲进来满面着急道:“不好了,齐大哥,又发现了尸体!”
“什么?!”上官霁月心头一惊,“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她们的家里,今早被发现的。”
“她们家里?!你是说死了不止一个人?凶手把她们杀死后送还到了她们家里?!”
这凶手也真是太过胆大包天了一些,把人掳走之后杀死,然后把尸体再送还到人家家里,这简直就是对府衙的挑衅!
谁知道墨一连连摆手:“不是的,齐大哥,你误会了!死的不是失踪的少女,是两个媒婆!”
“媒婆?!”上官霁月又是一惊,望着墨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墨一缓缓道,“天还没亮,赵媒婆和刘媒婆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邻居听见了她们的惨叫声,于是前去查看,结果,就发现她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没了气息。于是他们就去府衙报了案,可是少将军和宸王殿下昨天半夜就带着飞歌和流夏出了城,说是在城南和城北五十里外的小镇上发现了被掳走的少女。”
上官霁月秀眉微拧,再次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他们找到了失踪的少女?!”
墨一点了点头:“是的。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顿了顿,他又道,“现在殿下和少将军都不在城内,府衙内也无人坐镇,如今平阳城又出现了命案,所以我才来找齐大哥你。”
上官霁月闻言,略一沉思,当机立断:“走,带我去看看死的那两个媒婆。”
她来不及洗漱,穿了件轻便男装,头发也随意的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英姿烈烈,好像又变成了那个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两人出了驿馆,一路打马疾驰不停,很快便到了离得比较近的赵媒婆家里。
赵媒婆是个寡妇,四十多岁,独居两间低矮的小土房,房顶上长满了草。一个半人多高土砌的墙围成的小院子,墙头上也长了草,墙下背阴处有青苔,院子里种了几垄白菜萝卜,东侧靠墙处垒着一个灶台,应该是做饭的地方。
还没进屋,上官霁月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官兵把现场保护的很好,周围也无闲杂人等。
进的屋中,血腥味儿更浓,赵媒婆就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已经渗进了她身下的泥土里。
她满脸鲜血,眼睛睁得很大,表情极度惊恐,像是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全身上下满是伤口,深浅不一,明显是血液流尽身亡。临死之前还被人残忍的割去了舌头,血淋淋的半截舌头就扔在一旁的地上,触目惊心。
更让上官霁月惊讶的是,这个赵媒婆居然是昨天她见过的要给贾星白牵线搭桥的其中一个媒婆。
上官霁月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一个想法在她脑海出现,又被她快速压下。
不会的,肯定是巧合,他那么一个温和的一个人,一定不是他。
她快速站起身,对着墨一说道:“带我去另一个死者那里。”
“是,齐大哥。”
两人两骑快速来到了刘媒婆的家里。
刘媒婆的情况家境和赵媒婆差不多,都是守寡之人,家境贫寒。
她的死状也同赵媒婆一样惨烈,血液被放干,舌头被割下扔在一边。看着同样眼熟的一张脸,上官霁月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直。
这个刘媒婆她昨天也见过,也是要给贾星白说亲的一个。
两个媒婆昨天刚要给贾星白说亲,今天就同一时间都死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想起贾星白昨天说起他那过世的妻子时的异样的神情,上官霁月好像恍惚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明白。但是,无论如何,她想,她是时候要去贾星白的家里走一趟了。
从刘媒婆家里出来,上官霁月就一言不发,神情凝重,在心中细细思考着什么。
墨一牵着马,紧紧跟在她身后,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他只看到,齐大哥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沉重的神情了。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的路,上官霁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墨一。
“墨一,我现在有件事情交代给你去办,你一定要在今天晚饭时分秘密完成,你能做的到吗?”上官霁月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墨一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齐大哥你说,我一定尽力办好。”
“好,你过来。”
墨一缓缓走了过去,上官霁月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这件事很重要,能做得到吗?”上官霁月问。
墨一听后,虽然疑惑,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能!”
“好,去吧。”
“是。”
墨一说完,翻身上马,一路打马而去。
上官霁月望着墨一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抬起头,望着灰暗的天空,身形久久不动。
——
当上官霁月出现在贾星白的门外时,这个清俊儒雅的男子好像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淡淡一笑,侧身把上官霁月让了进去。
贾星白的家从外面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进了院子,却给人一种特别干净雅致的感觉。
三间青砖瓦房坐北朝南一字排开,窗棂明亮,一尘不染。四周围墙一人多高,同样是青砖砌成,墙面平整、光滑、干净。
院子正中央一棵大大的梧桐树,茂盛的枝叶遮住了大半个院子。一个秋千从树上垂下,旁边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桌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紫砂茶壶,倒扣着几个茶杯。
入目之处,四周花草满地。整个院子看上去宁静而美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独居的男人所住的院子。
院子里飘荡着淡淡的药香,上官霁月微怔。这院子里的花草居然都是药草。
似是觉察到上官霁月的目光,贾星白清浅一笑,望着那秋千,声音别样轻柔:“那是她喜欢的。”
上官霁月也笑了笑,随即了然:“原来如此。”
“也没什么,她喜欢的东西不多,这里都是按照她生前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那她真的很幸福,即便不在了,可是依然有一个人这样挂念着她。”
贾星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上官霁月明显看到那清浅的笑意好像并未达眼底。
说话间,贾星白已经把上官霁月让到了石桌旁,在石桌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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