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的地头蛇,彭继同做起查人这事儿来当然比闵学方便的多。
也没通过公对公的途径,那样太慢了,彭继同直接找熟人向当地派出所打听了起来,不多时便有了回信儿。
“你们猜怎么着?”
看着彭继同兴冲冲的返回,还煞有其事的问了这么一句,什么情况还用猜?
“快说!”萧胜不耐的瞪了他一眼。
彭继同估计是太高兴了,居然没计较,反而直接开始说了起来。
“我以前一部下正好认识这里派出所的教导员,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
“刚才这位教导和我说起一件事,最近社区不是在进行换届嘛,老詹在这位置上干了十几年了,本来是众望所归。”
“但是就在前几个月,社区出了一起拆迁赔偿事件,老詹处理的不是那么服人,闹的挺大的,后来虽说是办妥了,但造成的影响没消除。”
“因为该事件,很多人对老詹继续连任居委会主任表示不满...”
萧胜打断了彭继同的白话,“能说重点吗?这和咱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彭继同一撇嘴,“不爱听别听!”
话是这么说,他将头转向闵学继续兴致勃勃的道,“关键点来了,在不想老詹连任的同时,好些人提议让晁晓丽顶上,而且,这个呼声不算低呐!”
哟呵,杀人动机有了...
不过是不是儿戏了点儿?为了连任村委会主任,就把竞争对手干掉了?这比竞选金拱门国总统都危险吧!
“就这样?”萧胜差点气笑了,“你编故事呐?”
“当然不止如此,”彭继同面色一正,“我刚才还找人顺带查了老詹的资金流向,在晁晓丽死亡前一天,他从银行提取过一笔现金,十万,用途未知。”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詹用十万现金,找人买了晁晓丽的命?彭继同,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编故事挺有一手的。”
萧胜说完,招呼都没打,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瞅着萧胜离去的车屁股,彭继同差点跳脚,他冲闵学道,“就这种人,你说我能和他混到一块儿吗?也不知道连队怎么想的,非要让这人和咱一队。”
然而别说萧胜了,连闵学都想呵呵呵,这年头十万块钱能干啥呀,要买一条命略显廉价吧?
看出闵学也不太认可自己的“故事”,彭继同顿时炸毛了,整个人混不吝之气顿起,“我不管,反正现在咱们手上有这么多证据,我倒要看看老詹他怎么解释!”
说完,彭继同就给助手小赵打起了电话,让他走程序传唤老詹。
闵学见状也没反对,说到底,一开始说老詹有问题的,可是他本人无疑!又哪有立场反对呢?
手续很快办妥,闵学二人顺路就把老詹带了回去。
回到刑总楼下,闵学发现萧胜又站在楼下,似是等待他们归来。
“你在这嘛呢?”彭继同带着老詹走近。
萧胜扬头,“哼,我就知道你得把他带来,再说了,三人一起出去的,我一人先回来总不像话。”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总是你的敌人呢。
萧胜当然称不上敌人,但叫一声对手总没错,有时候,对手和敌人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不过萧胜能有这觉悟,说明他初步承认了三人团队。
既然是团队,当然得共进退。
于是专案组的其他人员神奇发现,中午刚撒出去的最不和谐团队,居然当晚就带回来一个嫌犯。
太尼玛神奇了有没有?!
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人呐?不是大马路上随便抓的吧?
他们可是连大概人群都还没确定呢!
而且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十八年啊,这么久都没抓到的凶手,怎么可能半天的工夫就被这三人抓到。
闵学三人当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却都不甚在意。顶着众人怀疑和不信的目光,三人将老詹带进了询问室。
一路上,老詹表现的都极其镇定,如同事前给自己打了许多强心剂,做了大量心理建设一般。
然而正是这种镇定,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一般人被警察带回,即便不惊慌失措,也总要不停询问原因,像老詹这么镇定自若的,很是少见。
但生活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影帝,老詹的这种镇定自若,仅只停留于表面。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面色微微有些潮红,掌心亦在冒汗。
“我来审!”
彭继同主动请缨,闵学和萧胜索性在一旁“看戏”了。
进了询问室的彭继同一改之前的闲聊散漫状,整个人威严无比,而且不愧干了近十年的刑侦工作,经验十分丰富。
三两句下去,老詹就开始各种冒汗,神色也不再似之前那么镇定。
别看老詹在社区里开大会的时候,可以在台上各种神侃一天不带草稿的,但真坐进了这询问室,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公安,那种心理上的转变绝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承受下来的,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心里有鬼的人。
在彭继同摆出了银行流水,以及后来又详查到的通话和聊天记录后,老詹绷不住了。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我本来只是想找人去教训下那娘们,谁让她如此不识趣,居然想爬到我的头上!”
“可我没想到那混蛋会强女干杀人啊!”
彭继同立马追问,“那人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强子,二十多岁,在街面儿上吃的比较开,尤其在咱们大兴一带,名头不小。”甩起锅来,老詹这叫一个迅猛,立马就把人供了出来。
彭继同一拍桌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哎哟喂警官,”老詹哭丧着脸,“我大小当了十几年居委会主任,法律多少懂得一些,真供出来,我也跑不了买凶杀人罪啊!”
“......”
您这主任当的看来真不咋地,我国还真没有这项罪名。
审讯告一段落,彭继同朝闵学二人打了个招呼,三人出了审讯室。
“看来部里这次真的搞了个乌龙,这起案子和十八年前那几起连环杀人案没什么关联,”彭继同首先说道。
的确,二十多岁,不可能是十八年前的凶手。
闵学有些沉默,事情好像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
案子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将强子抓到就妥了。别看老詹是闵学首先挑出来的,但他总觉着心里不踏实,因为说不通的地方,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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