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行闻言点头,心里头满意了半分,半响,缓缓道:“这宅子的所有事宜,太尉府都让下人给置办好了,钱财、器具什么的也不缺了,都在宅子的库房中。另外还安排了十三个下人,加多去掉,都由你们决定。”
白椿才闻言点头,道:“我知晓了。”
白自行:“最近这段时日发生了许多事情,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官员升迁,渎职,又正值春闱,大大小小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你们若是没事,也别去太尉府,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若是真得空,便出去逛一逛,花点钱没什么事,别惹祸就行。不然,难以保全。”
白椿才顿首:“我知晓了,等这段时日过去了,我与弟、妹再过去太尉府向叔父请安。”
白自行点了点头,道:“你们有心便行了。”她瞧了一眼四周,道:“若是对这宅子有什么不满意的,便再让下人通报。”她偏头看了一眼乐水手中的鞭子,道,“在昆州你可以横行无忌,但元京不同,这鞭子,我便替你保管了。”她扬起眼皮:“还有,我不适宜出来太久,就先回去了。”说罢,她也没等对面的三人说什么,宛自走了。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猜测昆州那边的人或许都是跋扈的性子,没个管事儿的人恐怕震不住他们?要不然,她还真不想来,既容易让人起疑心、打草惊蛇,又得做个唱红脸的人。
然后,果不其然,这事儿让别人知晓了,那便是宋玉敬。
只是他带着宿醉的脑子听完之后,并不做何反应,只吩咐了茆申多留心一下就行了。
白自行便回到了太尉府,白战氏便忙问:“如何了?”
白自行嫣然一笑,道:“一切自然在掌握之中,父亲别忧心了。”
白居高闻言,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便坐下来,眉眼之中都挂着轻松。
白自行心底笑了笑,她之前便不同意白居高去那宅子将昆州的人安顿,不然他们辛辛苦苦做的那些,岂不白费了?而她去了,如此一来,也算名正言顺,既不疏离,亦不亲密。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只是可惜了那些年青的子弟,明明该有一番大作为,若是太尉府提拔一下,未必不能在元京好好过下去。却只因为白忝贪欲甚重,而错失了这些良机,呜呼哀哉。
……
第二日,便是白珏考完的日子。
这一天天气很好,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直教人昏昏欲睡。
白居高与白战氏都去春闱处了,打算接白珏出来,留下了白自行在太尉府里享受这春意,其实,她倒也不想出去,来来去去,麻烦得很。
不多时,几个外出的人便回来了,白珏回了院子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虽然不说在热气的天儿,可在里头呆了三天,吃喝拉撒睡什么的都在里头,他自然难受得要紧,这才一回到太尉府便匆匆地让人去准备热水了。白战氏让毛嬷嬷让她过去,一起用午膳。
白自行收回抬头望天的目光,捋了捋身上的衣裙,便打算过去。只是,她还未出门,便收到了唐南的信。
那只白鸽噗嗤噗嗤地飞过来她的身旁,她想不发现也难。
而他的信上说,他已经回来了,等会儿还要同战振禀报一路上的事情,并且有事情要同她说,今晚便过来。
白自行心底下多日的轻松一凝。
她呀,好日子总是过不了多久……
想罢,便让喜乐与珠儿随她去了外屋,她去的时候,人倒是都齐了,热热闹闹的,你一言我一语,聒噪得不得了。
而白珏瞧见了她进来,便亲自过来替了珠儿帮她推轮椅,去到白战氏的身旁。
白自行又瞧了瞧,方才没认真看,原来白恪不在。她心底倒是明白原因,也不愿意提起他让自个儿不乐意,就当做没这回事儿一般。
此时李氏开口:“大公子如此才华横溢,必当中第了的。”她的言语之中带着谄媚,又颇像一股祝福之意。
而白居高与白战氏听了她的话,自然是高兴,白居高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李氏闻言,受宠若惊,温婉地笑着。
此时白珏便开口了,自然免不了呛她,道:“学子园中有才华的人多得很,与我也不惩多让,中第之事,怎么可以这么早就下了妄言!”
李氏闻言,大吃一惊,忙道:“是我失言了。”
白珏看着她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不再瞧她。她如今这个模样,还不是因为白恪被毁了容,模样触目惊心,或许以后得前途便断送在这儿了,她没了儿子庇佑,自然要低声下气,博得白珏的好感。
只可惜,之前她的所作所为,全将这好感败送了。
白战氏开口:“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争辩的。珏儿已尽了力,等名榜贴出来了,自然就知晓了。”
这时白姈插了嘴:“我觉得珏哥哥一定是榜眼!”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全都笑了,也难得她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倒是讨人喜欢。
白自行道:“哥哥的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今年的知贡举又是言津言老先生,自然不会埋没了哥哥这不负盛名的大才子。”
白珏听了这话可不得了,话上指责白自行抬举他尽说胡话,可面儿上却又笑意满满,尽是得意洋洋之色。
白自行早就看透了他这般模样,幸而只是自个儿偷偷沾沾自喜一下,爱听她的好话,也没什么大碍。
坐在首位的白居高瞧了一眼众人,开口道:“难得今日的日子,便一起用午膳吧。”
这敢情好,方才过来的人可全都没有用午膳,现在已是感到腹饿了,一说到吃饭,可得了欢喜的回应。
白珏笑了笑,语气平缓道:“白恪呢,怎么不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面色一凝,白居高直直呵斥他:“珏儿,注重言辞!”
白珏面上一顿,低头道:“是。”
白自行见此,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也真该说白珏历练还不够,不然怎会贸贸然说出这种话,不是凭白惹骂么?!
白恪说是庶子,可也还是白居高正儿八经的儿子。白珏虽看他不爽,可也不应当在白居高面前开口,也更这种时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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